付离的身体在吃下丹药之后,恢复了正常。这种断筋断骨,烈火焚烧的疼痛没有留下任何感知。付离对自己刚才的冲动露出了一丝丝愧疚之情。
他看向付箸的目光充满的感激。
唐云意把付箸全身上下都快看穿了。这个男人给他一种又老又年轻的感觉。好像逐渐千年的蛇形,潜伏在洞穴的最深处,窥伺着闯进者。
“付兄,付离的情况可有办法根治?”,万一哪天他不在,付离发作,以唐云薇的力量,拉不住他。
“釜底抽薪的办法没有,但是能控制”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你要传他炼丹的办法?”,唐云意对付箸喜欢不上来,总觉得付箸这个人心思阴沉,藏得太深。
付箸笑着摇头。他的笑容诡异,好像被一块面具镶嵌在脸上,笑容虚假。“不是,丹药吃多了,会影响身体。我这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付离和唐云意同时向付箸倾半个身子。两人都有些紧张……
“我游历江湖数载,曾听说红衣金灵卫留下来的神功能压抑付离体内这种情况,断筋断骨之疼。而红衣金灵卫的神功意在重组修复,兴许你学到了,你就不会再受断筋断骨之痛了”
红衣金灵卫可是金灵卫的老祖宗,他的过往似乎已经消失沉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唐云意和付离不禁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金灵卫的禁地里存放的就是红衣金灵卫可能留存下来的神功绝学。
“真的有?”,唐云意不信付箸的话,“金灵卫的禁地里虽说没有热的进去过,可当年朱秉文进去,也只找到了半本”
“肯定有”,付箸斩钉截铁。
“你说有就有?”,唐云意没好气的反击。付箸这个人给他一种不爽的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像一面墙推过来,压得他胸口发闷。
“对,我说有就有”
唐云意无力反驳。
“我曾听说……当年红衣金灵卫离开后,隐居山林,灵魂脱离肉体,他虽远离尘嚣,但是他并没有带走毕生所创造的绝学”
唐云意非常不满意,垂着眼,黑着脸,“说得好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付箸一脸淡然,“这没有什么?你出江湖走一走,你会比我了解得很多。不止红衣金灵卫,还有女帝的传奇一生,最重要……还有一个永恒的地宫”
唐云意连忙挥手,一脸骇然,“我不敢兴趣”,身处漩涡,难以脱身。
“唐云意,你真不想恢复你的容貌吗?”
“想啊,谁愿意顶着一张丑八怪的脸?”,哼……他是个好人。
“那你得出去走走了,偶遇机缘,方可恢复容颜”
唐云意含糊的点头应付。付箸这个人对他的注视多于付离,感觉他并不是为付离而来,而是为他而来。他身上的秘密也被人发现了?
“云意,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唐云意突然觉得付箸的废话太多了。这个男人是针对他,那双眼睛看似温和,实则犀利无比。他感觉此人来者不善。
“没什么,休息不好”
付箸并没有那么好骗,直接擒住的左手腕,掀开他的袖子,露出被干涸的血覆盖的伤口。
“云意,你腕自杀?”
两道沉重的吸冷气声音响亮响起。唐云意蠕动干燥发白的嘴唇,酝酿借口时,“啪”的一声,他整个人都懵了,从凳子上摔下去,左脚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星星在他眼前一闪又一闪。
他很快又被人提着衣领起来,双脚离地。付离在他的肚子上狠狠捶了一拳,尾部痉挛,他张开嘴,想要吐,腹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他的头更晕了。
青铜玉不知吸了多少血,在趴在桌上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伤口处,贪婪的吸他的血。
唐云意软趴趴的缩蜷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唐云薇甚至还想上去踢一脚。她气得脸色通红,如同抱窝的母鸡,谁都不能惹。
“两个臭男人,一个想跳井,一个割腕自杀。好得很……等你们都死了,我一根绳子了解自己”
唐云薇怒火冲天。在屋内败走。甚至开始找绳子,打算在三人面前上吊。
唐云意酝酿了半天,始终找不到理由。在所有人都在寻找天鹰的情况下,他总不能说自己割血喂了天鹰。他私藏天鹰,这可是欺君大罪。不等长公主发落,盛桉那个王八蛋第一个杀了他。
“我……只是突然emo了,想不开。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唐云薇气头之上,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冲过去,抡起巴掌,又打了一巴掌,唐云意彻底懵晕了。
之后,他被抬回房间,双颊都红肿起来,可见唐云薇的力气之大。
唐云意睡得爱你不安稳,被子里冰凉如铁,他辗转反侧,头疼得厉害,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疲惫极了,但无法入睡。
耳朵里有嘈杂的声音,叽叽喳喳,像树上的鸟儿一样。他想睁开眼睛,眼皮仿佛被胶水黏住了一样。他笼罩在黑暗当中,却又在半醒半晕之间徘徊。
唐云意愤怒极了,他想将脑海里的声音挥去,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沼泽一样,无法脱身。
“醒了吗?宗主是不是醒了?”
“应该是醒了,我的活过来了”
“一定是醒了,但是没有听到宗主的声音”
“我听到了你们的声音”
“也是,你们在哪里里?”
突然沉默了。就在唐云意以为安静的时候,脑袋又炸开锅了。
“没意思,宗主也不应一句话。是他激活了我们”
“对啊,宗主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讲话?”
“我们也没说啥,我不认识你们……”
另一个声音很浑雄的插进来,“以后会认识的。前提是宗主激活母蛊”
“宗主人呢?”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唐云意脑海里变成了蜜蜂的嗡嗡声。他的脑袋疼得不行,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把自己摔下了床。这一次,他彻底晕了过去,脑海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