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意走了一圈,觉得差了点意思。他的表情无不在告诉萧黎镜,他一柄也看不上。
萧黎镜的眉头不由自主深刻起来。她往腰间摸了一下。唐云意余光扫视到一道青色的弧光向他袭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沉甸甸,泛着青色的匕首躺在他手中。鞘是上面镶嵌鱼鳞一样铁片,铁片中泛着清光。抽出匕首,他只轻轻比划,匕首离他的手指头还有一寸时,他突然感觉到刺痛。大拇指上出现一道红色血线,血丝慢慢晕开,凝聚成一颗血珠,从手指上滑落,掉到地板上,砸出了血花。好凶狠的剑气。
“侯爷是想把这把匕首给属下?”,好刀,内敛之中锋芒毕露。
萧黎镜微微点头,“此匕首从战场上缴获。一直未取名,本侯赐予你”
唐云意举起匕首,对着灯光。刀身清冽,清光在他眼睛上闪烁。刀刃一面有锯齿状,唐云意灵光一闪,“巨齿鲨听适合它的”
拿在手上有分量,匕首从唐云意手中脱落,竟然刺进了坚硬的地板中。地板出现裂缝,整块地砖全部毁了。
唐云意却有一种殷切而又纠结的表情。他把巨齿鲨拿到手中,仔细端详,越看越喜欢,“侯爷拿出如此贵重的礼物,属下不敢接受”
萧黎镜忽然转过身,视线对上一柄长刀,“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已经知道长公主要什么了”
“恕属下愚昧”
“浩然之气”
唐云意像听到了什么爆炸性的消息。手中得巨齿鲨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直接被他扔回萧黎镜的怀中。
萧黎镜脸色大变,一股猛劲的杀气向唐云意扑去。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脸顿时变成冰霜,冷冷的声音从萧黎镜嘴里毫无表情的吐出来,“浩然之气跟你的小命比,哪个重要?不管你查不查,殿下都必须得到浩然之气”
唐云意艰难的咽下口水,他甚至听到口水在喉咙里响亮的声音。“殿下要浩然之气做什么?”
“不是你该问的不要问”,眼刀剜向唐云意,“你只需要把浩然之气拿回来给殿下”
“是……”,唐云意艰难的应下。双腿像灌了水泥一样,沉重无比。连走出大门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走到门口,他迅速转身,回来从萧黎镜手中拿走巨齿鲨,“多谢侯爷相送”
临光侯府外面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萧灿打红了双眼,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他和祝九容的身影在快速的剑影中隐隐闪现。
两人的身手实力相当。每一次双方的强有力攻击都会造成对方一定的伤害。
空中悬浮的两个人双眼如怒龙,萧灿死死的徒手抓住插在胸口的剑,只要祝九容扭曲剑柄,嵌入肉里的剑锋立刻扭转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鲜血从萧灿的手里滴落,一地一地,砸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祝九容的剑推不进去了。她明白对方的实力与她不相上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颤栗的气息,来自对面死神之眼扫到了她的身上。
祝九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飞鹰走狗的世家之子,身上竟然在天字级别。
萧灿是被祝九容激怒的。当他摆脱了祝九容手下之后,一路追到了临光侯府。祝九容像个大汉一样,微叉双脚,臂弯里抱着一柄三尺六的剑站在大门口等着萧灿。
祝九容把从唐云意割下来的衣角浸了猪血之后,扔到萧灿面前。
一瞬间,萧灿脸色大变。牙齿摩擦的声音传来的同时,萧灿的剑也到了。萧灿力劈华山,对着祝九容的脑袋劈下去。祝九容格挡,把萧灿推了出去。
萧灿的脸色逐渐阴沉。被祝九容打掉发冠之后,他的头发被风吹起,像一个鬼魅似,挥舞的剑气如芒,招招致命。
此刻的侯府大门口。整齐的四方石块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掀起。萧灿死死的握住祝九容的剑。一股庞大的真气从他脚底下炸开,祝九容被嘣得骨头松散,萧灿一个高鞭腿,打在她的脑袋上。祝九容的发冠掉落,乌黑的头发全部披散下来。
两人像鬼魅一样。喘息的瞬间,死死的盯着对方。刚才快招攻击之中,两人身负重伤,丝毫不手下留情。萧灿和祝九容各自感受到了身体像被铁犁犁过一样,皮肉翻卷,锐利的疼痛好像被人拿小刀,一刀一刀割下来。
围观的侯府士兵迟迟不敢上前。两大高手巅峰对决,剑气纵横,地面上的砖块支离破碎,就是最好的下场了。
萧灿和祝九容之间有危险的气流涌动。双方暗中较量,激动真气,提升机体能力,准备下一场的厮杀。
侯府的门突然开了。门上悬挂的漆金牌匾终于不堪重负,掉了下来。
牌匾在唐云意的脚下荡起灰尘。唐云意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侯府前面的空地毁了,狼藉不堪。
萧灿和祝九容成了血肉。萧灿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唐云意。眼眶突然一红,他还以为宗主死了。他也不明白这种听到唐云意出事,他要拼命的感觉从何处来。
在临光侯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唐云意连忙把萧灿带走。两人一走,祝九容双腿软得像面条一样,跌坐在地上。一股阴影突然笼罩在她的头顶,祝九容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
离开临光候府很远之后,萧灿扶着墙壁,吐出了胸口的淤血,脸上闪过痛快的快感。
“你跟祝九容打,至于那么拼命?你虽然是上清国的世子,你的人可不在这里。祝九容拿捏你如蚂蚁一般?”
“谁叫她造谣把你杀了?”,萧灿形容不出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感觉。他好像有一种比死了父母还要悲伤的表情。冲动控制理智,他提着剑就冲上去了。
“我岂是那么容易杀死?是临光侯要见我”
萧灿咬牙,目光凶狠,“该死的小胸妹”
唐云意附和,“胸确实小”
“你怎么知道?”
“我摸过……”
“你什么时候摸过?”
……
两人的身影被拉长,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