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姑娘?”
“我……”,小姑娘突然捂住了双眼揉搓起来,死死的抱住唐云薇的大腿,抬起红通通的双眼看起来像是故意把眼睛揉红的,“我父母死了,只剩我一个人了”
小姑娘做出了一个发誓的表情,“只要……你们让我们留下来,我可以……洗衣做饭”
“付离哥,外面战火已绵延,不如先让她留下来”,唐云薇越看越心疼。那双咕噜噜的鹿眼里充满了泪水,心底一块地方软了。
“你叫什么名字?”,说不上来的怪异,付离感觉这个小姑娘的皮囊下藏了另一个巨大的灵魂。
“虎妞”
“行吧。你先留这里,等云意回来,是留是去,随他定夺”
“嗯”
可虎妞肉眼可见的蹦跶起来。转身就去找那只无毛猫,然后进行的“蹂躏”。像犯了毒瘾一样,爱不释手。
局势越来越危险,越来越紧张。史谦双腿发软,两眼发黑。城下密密麻麻的山匪在没有收到百鬼寨的消息后,发起了攻击。
轰隆的攻城门声像旱雷一样,响彻天际,也敲击在人的心口上。百姓们收拾行囊,携家带口,逃跑。
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坚硬的城门似乎快坚持不住了。
“快……放箭”
“放啊”
山匪使用云梯登城,使用投石器投石。向东西方蜿蜒的固若金汤的城墙像龙的背脊一样,出现了斑驳的伤痕。
塔楼被摧毁,燃烧烈焰,像一条吐着火舌的毒蛇妖娆冲天,把城墙上的狼狈无措照得一清二楚。
史谦懊悔得快把舌头咬碎了。唐云意这个祸害,为什么要去招惹山匪呢?今夜一战之后,史谦已经看到天亮之后的惨状,百姓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梁州府彻底成为匪窝,而他被吊死在城门下,以儆效尤。
山匪登上城墙,大开杀戒。刀光剑影中,鲜血撒泼。空中开始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引来了附近的食人飞鸟兴奋的缠绕在上方。
山匪们推动巨大的撞车,猛烈的撞击城门。车上的直女不断撞击摇摇欲坠的城门,终于……城门发出了垂死之前的哀嚎。
史谦从城墙上冲下来的时候,城门轰然倒塌,发出山崩地裂的声响,粉尘弥漫冲天。
史谦咳得差点把肺咳出来。
山匪攻下了城门,个个扬起武器,等待浓烈的粉尘散去之后,他们冲进去,为所欲为。
等梁州府成为匪窝,要怪只能怪唐云意,是他给官匪之战一个堂而皇之的开战理由。
山匪的狞笑随着灰尘的散去而消散。在灰尘散去之后,通往布政使司的大道中间,站了一个身穿厚重铠甲的男人,此人高大威猛,仿佛一座小型型山峰立在大道中间,无形的气压迎面扑来,山匪们的步伐止住了。
那人未叉双腿,长长的阔刀立在双腿中间,他鹰视狼顾,威慑十足。那股来自战场上的腥风让空气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一只巨大的银狼从屋脊上俯冲而下,锋利如巨剪的爪子在地上划出几道深痕,锐利的目光把山匪逼退了两步。
它仰头发出咆哮,抖动身上如松针一样的心眼,忽然跃起,登上城楼,须臾,城楼上响起了酷烈的悲嚎声。
银狼的两根利爪贯穿了山匪的双肩,举爪带着巨大的力量甩开山匪,山匪被抛出城墙,擦过史谦的面前,然后坠落在城门下一众山匪的面前,大片妖娆的血浆花让山匪们倒抽了一口气。
“阿南特”
儒生强力的压抑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他清楚阿南特的实力,阿南特看似是天字四等高手,实力可能更上一层。
他和唐云意在京城闹得不可开交。但是他却在梁州府,作为他们攻占梁州府最后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儒生心中涌起一股挡不住的怒气,如汹涌的海水笼罩吞噬他的意识。他被骗了,踩进了唐云意光明正大挖好的陷阱里。
他的神色如刀,但是无法割伤阿南特。他不是阿南特的对手,这位冲锋大将有多勇猛,有多残暴,他未见识,但已经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压力。
“原来……你们知道老子的大名啊?”
“阿南特……呵呵”,史谦兴奋过度,竟是痴笑了起来。“我就说……唐云意不可能放任梁州安危不顾,他肯定留后手”
史谦的手下瞥了他一眼。刚才山匪攻进来的时候,史谦在上面骂得难听了,就差把唐云意的祖宗十八代搬出来。
儒生骑虎难下。阿南特的出现已经灭了一大半志气了。打下去,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他一方伤亡更重。此时撤退,以阿南特睚眦必报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儒生迅速思虑之后,在攻打之中撤退,以求最小伤亡。
阿南特觉察到对方的计策有变,步步相逼。撞车上的巨大攻城锤被阿南特一人半死,以他中心,连续横扫,十步之内靠近的人皆被巨大气流冲撞,粉身碎骨。
儒家心里燃烧的怒火被打得奄奄一息。阿南特的战斗之力简直是逆天的存在。巨大沉重的攻城锤在他手中不过是普通的锤子,他随意的操控。
攻城锤被阿南特扔出去后,又压倒了一片人。在惨烈的哀嚎下,传来骨头爆响的声音。儒生的心都碎了。
儒生不敢恋战,天狼骑的威名像一座大山压下来,他顾不上那些重伤的山匪,指挥剩余山匪后退。
阿南特带领天狼骑挥舞长刀穷追不舍。
密林的深处,轰然的爆炸声震惊了林内的飞禽走兽。一座小山包被炸之后,散落的碎石堵住了阿南特的去路。
阿南特勒马掉头,“大哥,不追了?”
“梁州城失守。唐云意剥了我,我第一个削了你”,唐云意答应为他取出体内切割的真气,还额外答应他另一个要求,他很难不心动。与其与唐云意交恶,不如与他和好,反正他斗来斗去,斗不过唐云意。
“大哥,你不是挺讨厌唐云意?”
阿南特把刀扛在脸上,挤出了难看的笑容,“我还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