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从外面进来之后,打量了一下两人,随即坐回自己的位置,说道:“李某离开了这么久,还以为姑娘已经弹奏上了呢?”
萧月儿轻启朱唇回道:“公子未归,奴家又岂能不等公子?何况公子乃是此中的行家,月儿还想让公子从中指点一二呢!”
“姑娘客气了!”
崔时心道:“这萧月儿明明已经看出顾盼儿是女扮男装,可当着顾盼儿的面却不点破,而且还装的非常自然,果然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萧月儿坐回琴台,为两人弹奏了一曲《凤求凰》。
边弹边唱道:“
有一美人兮, 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 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 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 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 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 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 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 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 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 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 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 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 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 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 无感我思使余悲。”
崔时听罢,也不得不感叹萧月儿的嗓音柔美。
一曲过后,崔时正沉浸在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遐想之中,只听顾盼儿说道:“崔兄,这时辰也不早了,月儿姑娘的舞姿与琴艺你我二人也见识过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公子何必这么着急,若是月儿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公子见谅!”
顾盼儿回道:“姑娘才貌双全,李某也是十分欣赏。只是这夜色已深,我们该回去了!”
见顾盼儿执意要走,崔时自然也起身告辞。
在送二人出门之前,萧月儿还不忘向崔时抛了几个媚眼!
等二人下楼,萧月儿立刻叫来了自己的侍女燕儿,吩咐道:“悄悄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了哪里?”
“不过就是两个公子哥,主子何必如此?”
“我总觉得这两人非同一般,知道底细对我们没坏处,还不快去。”
燕儿听了吩咐,立刻下楼出门,不大一会就又回来了。
萧月儿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他们就住在附近?”
燕儿一脸茫然的回道:“不是,是我把他们跟丢了!”
萧月儿知道燕儿的身手,能从燕儿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可见今晚这两人非同一般!
既然人已经不见了,那只能期待那个男人再次光临倚红楼了。
毕竟萧月儿对自己的魅力一直都很自信。
虽然崔时之前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并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但萧月儿相信,那都是因为身边有那个绝色女子的缘故。
此时,天香楼顾盼儿的闺房之内。
崔时问道:“盼儿,你刚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顾盼儿回道:“我们刚出倚红楼的门,身后就有人跟踪我们,我猜测很可能就是那个萧月儿派过来的!”
“我也觉得这个萧月儿有些蹊跷。”
“那公子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直觉。”
“什么是直觉?”
崔时当然不能说是因为顾盼儿回屋之前,萧月儿对自己百般挑逗。可顾盼儿进门之前,她却又及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说明她十分清楚顾盼儿马上要回来了。
谈笑风生之间,还能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只能说明这个萧月儿十分不简单!
崔时见顾盼儿打破砂锅问到底,笑道:“这就比如我们当初在万花楼初见时,虽然你是卖艺不卖身的青倌人,可我还是笃定你不会真的拒绝我,这就是直觉!”
见崔时又提起了当初的往事,顾盼儿气急的回道:“当初明明就是你用强!”
崔时笑道:“若是对一个普通的青楼女子用强或许还说的过去,但你可是天机阁阁主,试问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对你用强?”
崔时说完之后,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明明就是你在欲擒故纵,而我才是那条咬钩的鱼罢了!”
见崔时点破了自己的心思,顾盼儿娇嗔的说道:“你还说?”
毕竟那是顾盼儿心中的秘密,现在却被崔时当面道破,面子上自然有些挂不住!
见顾盼儿有些生气了,崔时连忙将她揽入怀中说道:“好好好,都是我色迷心窍、情不自禁行了吧?”
“那你说说,若是今晚没有奴家陪着你去倚红楼,你是不是也会像那晚对奴家那样,对那个萧月儿色迷心窍?”
虽然的确有这种可能,但当着顾盼儿的面,崔时又怎会承认?
崔时一本正经的回道:“这怎么可能?她不过就是个庸脂俗粉,又如何能与我们家盼儿相提并论?”
“那也不知道是谁,看萧月儿舞姿的时候,眼睛都有些直了?”
“我那可是纯粹是欣赏她的舞姿,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谁信?”
崔时知道不能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上床休息吧?”
说完也不等顾盼儿答应,拦腰就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将她放到了屋内的床上。
因为崔时心里明白,对待女人该强势的时候就得强势,即使对方是个女强人也不例外!
果然,顾盼儿被抱到床上之后变得老实多了,不再继续纠缠刚才那个话题了!
虽然两人下午已经缠绵过了,可晚上经萧月儿那么一撩拨,崔时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新的战火!
……
此时长安城中的另一处宅院之内,麻生犬养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绝色女子,心中暗骂道:“该死的混蛋,若非他把老子变成这样,老子又岂会看着如此美貌的女人而干瞪眼?姓崔的,你如此羞辱老子,老子与你誓不罢休!”
就在这时,岸田志功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大人,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大唐皇帝处置姓崔那小子,看来我们此次绑架新罗公主的事,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看来我们是低估那小子在大唐的实力了!”
“那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
麻生犬养看了看眼前的金妍希,叹了口气,回道:“若不是姓崔那小子,或许我们还能一亲芳泽。现在看来只能继续关着了,毕竟她是藩邦的公主,我就不信大唐皇帝能对她的失踪无动于衷?”
麻生犬养说完,带着岸田自功出门离开了!
麻生犬养刚出门不久,房上就落下了一个黑衣人,将房门打开之后,闪身进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