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奚人虽然悍不畏死,可离开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战马,他们就如一头恶狼变成了小绵羊,只能任人宰割。
萧月儿虽然不知道这群骑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他们的突然出现,并非是偶然,很有可能是早有预谋!
李大酺跟着萧远山也算是久经战阵,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心里明白若是此时没有战马,想要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李大酺对萧月儿说道:“公主,趁乱赶快抢匹战马逃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萧月儿明白李大酺的意思,面对冲向自己的骑兵,闪身躲过之后,纵身一跃落到了对方的马背之上。手里的弯刀轻轻一挥,身前的头颅立刻滚落到了马下。
夺取了对方的战马之后,萧月儿并没有恋战,而是迅速向自己来时的谷口狂奔而去。
李大酺见萧月儿逃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趁机夺取了一名唐军骑兵的战马,向萧月儿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们两人可以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夺取唐军骑兵的战马逃走,可他们手下的奚族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死的死、伤的伤,除了个别趁乱重新逃上山坡的之外,几乎是全军覆没!
到了次日一早,崔时命人打扫战场之后,看着堆积如山的奚族士兵尸体,薛讷赞道:“大帅真是足智多谋、用兵如神,纵观朝野,恐已无人能出其右了!”
毕竟上次的围点打援就够经典的了,这次的疑兵之计更是完美反杀了奚人的伏击!
原来昨日扎营之后,崔时命手下兵土在附近割草,扎了许多草人。然后又从军中挑选了一些战马,将草人绑到战马背上和树枝上。又让战马拉上树枝,在晚上制造出浩浩荡荡的场面,让埋伏在山坡上的奚族人误以为是大军趁着夜色通过山谷。
而他自己则一直站在山谷的入口,用夜视仪观察着谷内奚族人的动向。
等奚族人从山坡上下来时,他立刻命守在自己身边的飞雪去向裴旻传令,让他率领骑兵发动进攻。
这一战之后,别说是陈玄礼与张守珪这样的年轻将领了,就连薛讷、郭湛这等老将,也对崔时的用兵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他们哪里知道,崔时在这冷兵器时代用上了现代科技产品,又如何能不赢!
萧月儿与李大酺狼狈逃回奚部之后,花容月貌的脸上浮现出了重重的阴霾。
毕竟这次输的太惨了,真可谓是一败涂地。本来是算计好了要伏击对方,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却把自己所带的一万人马也给搭了进去!
奚人作为游牧民族,处在这气候恶劣的塞外,人口本身就不多,可单单这两场仗,就损失了将近两万年轻壮劳力。仗若照此打下去,奚人非灭族不可!
因为父亲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萧月儿根本没敢将惨败的事情告诉父亲,只是劝他率领奚部向西北转移、躲避唐军的锋芒。
毕竟那里靠近突厥的领地,也好及时向突厥求援。
奚部转移了几百里之后,终于安下了营寨。
安顿好了之后,李大酺前来找萧月儿,对她说道:“此次唐军势大,而且领兵之人也并非无能之辈,仅凭我们奚部,恐怕是难以抗衡!”
萧月儿打量了一下李大酺,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像契丹那样归顺唐军不成?”
李大酺见萧月儿语气有些不善,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立刻去向突厥求援才行。”
“那你说我们去向他们求援,他们会答应出兵吗?”萧月儿不无担心的问道。
李大酺说道:“现在王汗伤势未愈,为表诚意不如由公主与我同去,相信默啜可汗会答应我们的。”
其实李大酺这么做,有自己的私心,为的就是能和萧月儿多待在一起。
“可我父亲与部众们该怎么办?”
见萧月儿担心萧远山与部族的安危,李大酺回道:“漠北地方这么大,何况我们又转移了营地,唐军一时半会根本就找不到这里。”
沉思了片刻,萧月儿回道:“既然这样,那就按你所说的办吧!”
既然是去向人家求援,自然不能空着手去。
李大酺下去之后除了准备了些金银珠宝之外,更是在奚族女子中精挑细选了两名容貌出众的奚族女子,准备献给默啜可汗。
两人准备妥当之后,开始启程赶往突厥牙帐。
一路上萧月儿心事重重,她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不过是一介文官,为什么对用兵竟有独到之处,让人防不胜防。
尤其是此去突厥,也不知道默啜可汗会不会派兵支援,毕竟奚部只是臣服于突厥,也就是类似于中原王朝的藩属关系。谁知道突厥会不会趁奚部有难,而趁机吞并了奚部?
与萧月儿不同的是,李大酺一路上的兴致颇高。毕竟之前萧月儿已经答应击退唐军之后,就与自己谈两人的婚事,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
中途宿营的时候,李大酺在草原上采了许多野花献给萧月儿,并说道:“月儿,你真美,就像这草原上的花儿一样!”
萧月儿没想到李大酺如此粗犷的汉子,竟然还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来,回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说这些?”
见萧月儿愁眉不展,李大酺问道:“你担心什么?只要突厥出兵,唐军那点人马根本不算什么?”
萧月儿一脸忧郁的回道:“只怕突厥也未必会轻易答应出兵。”
李大酺信心满满的说道:“应该不会。即使不说我奚部已臣服于突厥,就凭突厥与大唐是宿敌,他们就不会袖手旁观!”
“可我、可我怕他们到时候狮子大开口,万一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李大酺明白萧月儿的担心不无道理,上前拉住萧月儿的手说道:“无论奚部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与月儿你一起面对!”
看着眼前这个外形粗犷的男人,虽然不似中原男人那般儒雅,可此刻说出的话却令人感动。
萧月儿心中叹道:“难不成,我以后真要与他共渡余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