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挺揍了小霸王章况,为丁西务出了口恶气,回到驻匡办,想起鲍正观的事儿还没处理,又想起前几天回古阳,岳诺新的请托,总得画个句号。
他叫来了鲍正观。鲍正观做贼心虚,低着头,陪着小心进了他的办公室。
简挺说:“鲍正观,你干的好事,按规定,可以开除你,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鲍正观也不敢抬头,嗫嚅着说:“简主任,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做糊涂事了,恳求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简挺教育了半天,让他出去了。
他又叫来娄山关。
因为举报鲍正观,让派出所差点封了门。娄山关知道捅了大篓子,这些天一直忐忑不安,不敢面对所有人。
见他小心翼翼进了门,简挺像看到鲍正观一样,气不打一处来。
简挺问:“娄山关,鲍正观嫖娼固然不对,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娄山关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不向我汇报也罢了,怎么向派出所去翻旧账?你是吃错了药,还是脑子进了水?”
娄山关垂下头,红着脸小声说:“简主任,我是一时糊涂,现在很后悔……”
简挺还能说什么呢?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一天之后,驻匡办全体人员会议上,简挺宣布了处理决定:给予鲍正观严重警告处分,扣发当月工资;给予娄山关警告处分。
还能怎么处置呢?齐之润说的没错。这件事也不宜在扩而大之,只能低调处理,同时,也卖岳诺新一个人情。
处理完驻匡办自身的糗事,简挺想起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办。
什么事儿呢?那就是安南县屠家湾的那条小路。
既然已经知道,西门盛手中的文物,迟早都要从这里出境,这条小路到底是什么情况?必须一探究竟,做到心中有数。否则,到时候就会惶然无措的。
于是,他就给袁航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袁航想了想说,他本人对这条小路很熟悉,晚上可以悄悄陪着他去。俩人约定,到了晚上七点整,简挺到安南县袁航的部队大门口外等着他。
傍晚,简挺早早吃过饭,自己驾车来到安南县城。袁航的部队驻地,在县城的边上。
七点整,袁航身着一身迷彩服,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上了车,他把另一套迷彩服递给简挺,说:“简弟,把这身衣服换了吧,这更隐蔽一些。”
简挺到后座上,换穿迷彩服。他边换边问道:“袁哥,你怎么对这条小路这么熟悉?”
袁航嘿嘿一笑,说:“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至于为什么,这是军事机密,简弟就不要再问啦。”
车子就往屠家湾驶去,到达村口,还不到八点。
俩人找了个僻静处,下了车。
袁航领着简挺,七拐八绕,最后来到村南的一片树林中。
袁航猫着腰,简挺后跟着,找了一处杂林丛生的地方,俩人藏匿起来。远航掏出油彩,自己抹了脸,也让简挺把脸抹了。他指了指前方,悄声说:“看见了吗?前面那条小路,就是通往界河的。不远,也就是前面一二百米。”
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照亮了他们眼前的这片丛林。顺着袁航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隐隐约约中,一条不起眼的小路。所谓的路,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路,只不过走的人多了,在丛林中踩出来的而已。
这时候,一队边防战士,大约有十几个人,荷枪实弹,打着手电,顺着小路在巡查着。
俩人赶紧低下头,埋伏在杂草丛中一动不动。
巡防战士并未发现他们俩,继续往前巡查了。
大约摸十来分钟后,从丛林中迅速走出七八个人,肩扛手提,有的背着背篓。不用说,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屠家湾的村民。他们顺着小路,来到河边,趟过界河,上了对岸。
简挺和袁航也混杂在这些人中。来到河边,简挺一看,窄窄的界河,只有十几米宽,河水缓缓流淌,并不湍急。见前面过河的人,趟水而过,也就半米深的样子,河对岸就是 V 国。
简挺本来还想问怎么办?是把衣服脱了再过,还是……
袁航一把拉着他就下了河,小声说:“快!动作麻利些,边防战士查过来就麻烦啦。”
来不及多想,简挺跟着“呼呼啦啦”就下了水,也趟过河去。上岸一看,也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前走了几百米,在一小块空地上,便有 V 国的人来接货。看来,这是交易的场所。
袁航拉简挺躲到旁边的丛林中,静静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切。
按理说,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很快一完成,就得赶紧撬人。
但是,今天却很反常。
这些越境过来的人刚刚放下货物,就被对方二十多个人,有的持铁棒,有的持长刀,把这七八个屠家湾的人围到了中间。
看样子,是要动粗。
屠家湾领头的人不明所以,大吃一惊,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跟着来的七八个人也都傻了眼。
对方的一个头领,叽里呱啦骂了一通,简挺一句也听不懂。
袁航小声向简挺翻译说:“对方骂巴立群不讲信用,以次充好,说,今天来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啊?”简挺不由轻声惊呼道。
屠家湾的领头人是个瘦高个儿,乞求说:“大哥,你说的情况,我们几个一点也不知道情况啊。我们就是个跑腿的,挣点脚力钱,这事儿与我们无关啊。”
对方的头领又大骂了一通。
袁航翻译说:“对方说,不讲信用,就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谁让你们跟着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呢?少废话!”
“大哥,今天的货,不要钱了,白送给你,我们走人。我们几个都是对面屠家湾村的村民,咱们地头相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把事儿做得那么绝呢?回去后,我们也不再跟着巴立群干了,还不行吗?”
旁边的小低个儿向对方的头领耳语了几句。头领没再啰嗦,一挥手,二十多人挥刀舞棒就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