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保护着铺子的暗卫冬岩一看这情况,赶紧去把盛掌柜请来。
盛掌柜来时,那人正发狠横冲直撞要砸铺子里的东西,铺子里好几个人左右奔跑着去阻挡他。
而盛掌柜在往这边来时,已经让人去县衙报了官,他过来这边,官差也到了。
官差问清楚情况后,把侯掌柜和那人以及被摔碎的玉佛碎片都带回了官府,让南宫扬来审。
这案子牵扯的是花家,官差只管带人,不打算多说一个字来得罪人。
那人在这期间,砸坏了玉器行内一个玉瓶,盛掌柜也让官府的人都带回去了,这是证物。
而且,玉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砸的,那个玉瓶,价值三百两,刚好和他买的那个玉佛一个价。
去县衙前,盛掌柜让冬岩去告诉花宁,那东西确实不是自家的东西,不用担心,他会去官府证明的。
县衙内,南宫扬在去前面大堂处理花家这事情前,在后堂小厅里见到了和杜凤陪着喝茶的花宁。
花宁向他说明了花家的玉佛从来只出实心的这件事,这是祖训。
南宫扬表示了解,他也知道,花家绝不会做这种事来砸自家的招牌,给顾客卖出放了邪符的玉佛,对他们自己有什么好处?
除非对方是他家的仇家,但对仇家下手,肯定是悄悄做的,哪有光明正大从铺子里卖出去的?
心里有了数,南宫扬去审案子时,思路就很清晰。
戌时,那闹事之人扛不住南宫扬一句接着一句的审问,最终露出破绽,招了,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就是他家那个懂玉的亲戚。
南宫扬把这人关入大牢,让人连夜出发去拿人。
那人住在另外一个镇子上,拿人回来,一来一回,至少得三天。
南宫扬放花家的掌柜们先回去了,不能影响了他家明日做生意。
花家管事也当堂说了,花家的玉佛都是实心的,说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花家任意一个铺子里拿玉佛回来砸开看。
而这玉佛即便碎了,也能看出来确实是空心的,花家玉器行很明显是被冤枉的,官府没必要扣下花家的管事。
南宫扬说这案子三日后开审时会通知他们。
盛掌贵他们出去时,花宁就在县衙门口等着他们。
送他们回去的马车上,花宁了解清楚了前堂审案的整个过程。
她让掌柜们放心,这件事是有人背后指使的,可能目的是花家的玉器行。
送完侯掌柜后,花宁送盛掌柜回去时,盛掌柜的道:“在我们镇上,胡家李家和吕家三家,只有吕家没有玉铺,这背后之人,会不会是胡家或者李家的其中一个?”
花宁摇摇头,“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吕家。”
“假如我是那个害我爹的背后凶手,那么,至少半年内,我不会再对花家的玉器行或者生意动手,这样很容易被人怀疑。”
“反而,我不但不会招惹对方,还会暗中维护对方,所以,我觉得,很大可能,今日这事的背后之人,不是那真正的凶手,而是想要借着我刚接手生意这段时间,想来从我们家身上撕下一块肉填饱肚子的趁火打劫之人。”
说不定还真是那吕家,怀疑人还得拿出证据来,她在等更多的证据。
盛掌柜听她说完,仔细一想,也对。
“哎,那就继续往下查吧,往深了挖,也不一定是其余的玉商世家想要在这镇子上立足,先让我们坏一阵名声,也是他们正好来立足的机会。”盛掌柜说道。
花宁点头,“对,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两件事。”
“第一,明面上静等南宫大人这边审出来的结果,您这边多注意镇上的其他其他铺子,和外地的我们的铺子里也发生类似的事情。暗中安排人去查那人的那个亲戚的身份,是不是与几大玉石世家有关系。”
“第二,注意最近镇上铺子的动向,哪家铺子关门,哪家铺子在收拾,准备开张。尤其是几条主街上或者离我们的玉器行近一些的铺子。”
“我明天让杨谦去找你,他最近几日在镇上,让他帮你一把。”花宁说道。
“好,”盛掌柜应下。
翌日,花宁吃完早饭后问罗齐:“今日伤口好些了吗?”
罗齐点头,“好多了,大部分结的疤已经掉了,只剩下一个大的还没掉,伤口痒的厉害,应该也快掉了。”
花宁点头,“嗯,你回去多穿一件衣服,带上披风,我带你出去一趟。”
听到她说带自己出去,罗齐高兴,应了一声好,回去换衣服去了。
花宁这边也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披了一件月蓝色的夹披风,出去了院子里。
罗齐收拾好出来,花宁看了一下,月色锦袍,蓝色夹披风,嗯,看着庄重又不失雅致,一根玉簪固定着头发,看着有点翩翩佳公子那味道。
和二十一的霍晏比起来,这人总给人一种小奶狗的感觉,容貌倒是和霍晏不相上下。
她转身,“走吧!”
罗齐默默跟上。
他刚才没在她眼里看到惊艳或者喜欢,不知道是这身衣服自己穿着不合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是,他很喜欢这身锦袍,月白色的底色上,有本色团花暗纹,尤其在阳光下,暗纹更好看明显一些。
他估计这锦缎,值不少钱,以前他在苏州时也没穿过这么好的锦袍。
这是他们成亲时,府里的婆子们给他准备的十套衣服里的其中一套。
两套月白的,另一套在自己那日挨打时,沾了血,据说洗不干净了。
想到此,他默默垂下眼帘,他不是注重这些穿衣打扮,他就是想知道,如今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据说,有的人家的赘婿,过的猪狗不如,有的人家的赘婿,如下人一般劳累,也有人家的赘婿,如大户人家的妾室一般,在小姐面前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床上是玩意,下了床,做着府里最苦最累的活。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因为身上有伤才会有如今的境况,还是她是有什么打算,至少,他没有过成那种身上带着伤还得做事或者还得跪着伺候小姐的境地。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由花宁的两个丫鬟陪着,马车由春风和春山驾驶着驶出了花府,一路往东南方向去了。
发现马车最终驶出了镇子往东边而去,罗齐好奇的问,“宁宁,我们要去哪里?”
“秋辞寺!”
花宁淡淡的说了一句。
罗齐的脸色顿时一变,要去找那个万空大师给他算命去了吗?
一时间,他因为花宁带着他出了府的那点开心荡然无存。
花宁看了他一眼,无奈扭头。
那满脸的沮丧,都快能养一只丧气鬼了。
但她也没解释,这件事,从根上解决,是最好的办法。
赵家那边杨谦查的也有点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