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沈舒禾这么一闹,已是傍晚时分。
回到房间沈夫人服侍沈恒山脱掉外袍,沈恒山诺有所思,任由夫人摆弄,思定后,“来人”
“老爷”
“去把王管家叫来。”
不一会王益小跑着来,“老爷您找我。”
沈恒山附在王益耳边说了几句话,“切记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的,老爷。”
沈夫人看着沈恒山说道,“老爷,这齐夫人年轻的时候,就听闻是个蛮横无理的,你觉得禾儿这次梦是否有些蹊跷。”
沈恒山点点头,“是啊,你说早不梦晚不梦,偏偏这个时候,很难不让人怀疑。”
“这后宅之事本就很难断清楚,以禾儿单纯的性格,恐怕……”
“哼,你也知道后宅的事难处理。”
“好了夫人,往事随风,莫再提了。”
“这些年我们两一直小心翼翼的怕禾儿出事。”
“以为上次落水应该是破了那个大劫,未曾想过这事会不会发生在她的婚事上。”
沈夫人也点点头。
十五年前,沈恒山带着夫人跟刚满一岁的沈舒禾去城外的金光寺祈福,不想半路车轴坏了。
在路边休息,这时一群乞丐过来乞讨,吓得沈舒禾哇哇大哭,沈恒山吩咐奴仆拿些铜板给他们。
乞丐们拿到钱后,一哄而散,只剩个穿着破旧的僧袍,右手拿着一串佛珠,左手拿着个钵的老和尚。
“老衲不需要钱财之物,劳烦施主给些素食即可。”
沈恒山吩咐下人拿些素包子,这时老僧走到沈舒禾前面,本来哇哇大哭的沈舒禾止住哭声,脸上挂着泪珠,双眼水汪汪的看着老僧。
“你呀!命中有一死劫,哎。”
沈父沈母大惊不信,认为老僧在胡说八道正要大声呵斥。
老僧接着说,“你生在官宦之家,却不想天降异常,出生之时院中花草皆枯萎,此大凶之兆。”
沈舒禾出生很容易知道,只是这花草枯萎之事,绝不可能外传,这事除了沈母院里几个仆人,其余人都不知道。
沈氏夫妇这时恐难不信,“求高僧救救小女”
“这是命里的死劫,老衲也无能为力。”
沈夫人惊吓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看着软糯可爱的女儿。
沈恒山惶恐的握着老僧的手,“大师,你既然算出小女的命数,肯定有破解之法,只要您能救小女,我愿倾尽所有。”
“不是我不肯救,只是有违天理。”
老僧看他们这样,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终是不忍,“这命里确实有一线生机。”
沈恒山跪下磕头,“求大师救小女一命。”
老僧笑着点点头,“今日得施主一饭之恩,想来也是跟这小娃娃有缘,老衲这里有一道符纸,赠予这小娃娃。”
夫妻两接过马上戴在女儿身上,忽然空中飘来声音,“切记,切记二十岁前不可摘掉。”
抬头已经不见老僧,问下人有没有看到高僧,下人也说没看到。
……
“是啊,这些年我们两个格外宠着禾儿,只要她想要的我都去给她找来,就怕她那天就突然离开我们。”
沈夫人笑着说,“导致阳儿小时候讨厌妹妹,总想欺负妹妹,觉得爹娘只爱妹妹,不喜欢他,躲在被窝偷偷哭了好多次。”
沈恒山握着夫人的手,“找了这么多年,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寺院,都说没有这位高僧。”
沈夫人安慰道,“这世外高僧那是想见就能见到的,能有缘遇到已经是万幸了。”
沈恒山也明白,这十几年他们夫妻两午夜梦回不知多少次惊醒。
天慢慢黑下来,沈舒禾舒服躺在床上,睡不着,上辈子怕黑没想到这一世却享受黑暗。
慢慢回忆着上辈子的事,哎,上一世因为丢脸整日待在房里,对外面的事一点都不知道。
上辈子爹爹答应了齐澈的提亲后,她高兴的睡不着,每日想着嫁给他是如何的幸福。
却不知齐家家中的情况。
这齐澈祖上也是位列公侯,不过到了父辈不思进取,耗尽祖辈积累。
如今这齐家孤儿寡母加一个年少的妹妹,全指着齐澈光耀门楣。
齐澈倒也不负众望,16岁中举人,19岁中进士,如今才21岁就已经是从六品的侍御史。
外貌品性能力俱佳,不畏惧权贵,这也是当初爹爹答应他提亲的原因,想着现在这样风尖上,不畏惧惠王敢上门提亲,以后也定能护住我周全。
想不到沈家之后的不幸皆由他起,齐澈这辈子你想要我沈家这块跳板,想要平步青云,你做梦去吧,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上辈子嫁到齐家后,前几日齐母对她如同亲生女儿,没想到没过几日便露出真面目。
齐府里只剩三个奴仆,一个看门老仆,一个老婆子跟一个粗使丫环,家里活计靠这三人根本忙不完。
前世的小姑子除了要干些针线活,还要进出厨房。
没想到沈舒禾嫁过去后,小姑子活全落她身上了,带过去的四个丫环,两个被齐母要去服侍她,齐欣要了一个,自己就剩一个鹃儿。
这辈子这些苦不用再受一遍。
沈舒禾心情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回到家中的齐澈,脸色很差,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华灯初上也没见他出来。
不曾想他现如今的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来,“侯爷”
裴谨远一看是江夏坐下喝了口茶也不搭理他。
江夏看侯爷不理他厚着脸皮又叫了一声,“侯爷”
裴谨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有话就快点说。”
“您为什么叫暗卫去监视沈府啊,你看这沈府也是厉害,前有惠王想去纳了那沈家小姐,后又有六品的侍御史去提亲。”
“您说那沈家小姐是不是什么狐媚子转世。”
裴谨远眸光微冷看了一眼江夏。
江夏一个冷颤,看着裴谨远,这侯爷什么意思,说的又不是他女儿。
看着裴谨远脸色恢复正常打趣到,“侯爷您也去提亲,反正这侯府正好少个侯夫人,你也缺个妻子,咱侯府也不怕惠王,再说您应该不怕他吧。”
江夏偷偷笑着。
“嗯,这件事交给你去办。”裴谨远淡定的说道。
“好的,等一下侯爷什么事?”江夏一脸疑惑。
“你刚刚说的那件事。”裴谨远头也没抬继续看公文。
“侯爷您不会是真的也要去提亲吧!我只是开玩笑说的。”我一个还未娶妻的那会这些。
“那你还不快滚。”
“是是是,我这就滚。”江夏麻溜的跑了,好险。
裴谨远看着手中公文,心想并非沈舒禾有什么狐媚之术,而是沈恒山的女儿。
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女,以沈家百年的人脉底蕴,加上宁王,这齐澈日后的仕途只会平步青云。
尽管得罪了惠王,富贵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