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她!烧死她!”
“这个该死的女巫,让她立刻葬身火海!”
海伦被扒光衣服,被一众村民五花大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她的脚下是一捆捆浇上火油的木柴。
这里是中世纪的欧洲,一个偏僻的小镇广场上。
一名年轻女人被绑在广场中央的金属十字架上,她的身上已经遍布伤痕,似乎已经遭受了毒打审讯。
讽刺的是,在这个广场旁边就是一个教堂,这个象征着神圣、救赎的地方马上就要见证这一起草菅人命的事故了。
但任凭海伦怎么苦苦哀求上帝,上帝也没有出现。
她信奉一生的神明就这么做了旁观者,海伦感觉自己每天风雨不动做的祷告像极了一个笑话。
行刑仪式并没有立刻开始,因为教廷的行刑者似乎正在等待围观群众聚集到一定数量再开始,他们似乎希望看的人越多越好。
小镇广场上,已经站满了大量围观的村民。
这些愚昧的村民见到海伦被剥光衣服绑在火堆上,纷纷叫好,就好像这个无辜的可怜女子是他们的敌人一般。
所有人对她议论纷纷,有的人对着她就是一顿臭骂,甚至有人捡起石头砸向海伦。
尖锐的石头再度割伤她的肌肤,她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与痛苦,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但是,眼泪并不会博取到任何同情。
海伦看着自己四周的泱泱围观者,通过人数她看得出来,这分明是周围的村庄和镇上的所有人都来了,他们都要围观自己执行火刑。
可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海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甚至没有人知道海伦犯了什么罪。
所有人只知道海伦是“女巫”,女巫是坏人,女巫就必须处死。
海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农民身份,为何突然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女巫,她明明根本不会任何巫术。
她如果会巫术,那她就不用白天种地、夜晚纺织衣服来生存了,她直接用巫术变出面包来岂不是更好?
审判她的理由更是搞笑:只因为海伦天生有一副嘹亮的歌喉,可以唱出比较好听的歌曲,教廷就认为她的歌声便是勾引男人的巫术,更没想到自己平白无故的就被教廷宣判执行火刑。
可海伦压根就没有和任何一名男性谈过恋爱,她的相貌虽然说不上丑,但整日做农活的她晒的黝黑,小镇上的同龄男性根本没有追求她的。
因为教廷的宣判,平日里友善的邻居在此刻全部向自己投来厌恶的目光,光明正大的说着自己坏话。
“如果她不是坏人,为什么她会被绑在这里被烧死?所以海伦一定是坏人!”
一个认识海伦的村民如是说道。
“对,平时我感觉海伦如此和善,原来她是巫师伪装的,真可怕!!”
这个小镇很特殊,如果想宣判一个人的死刑,就必须得到整个小镇居民的认可,如果有一定数量的居民认为海伦是好人,那她就不会被处以极刑。
可所有的居民都不想让自己和所谓的“女巫”沾上关系,没有人去帮助海伦站台,毕竟海伦的父母都早早的离世了,她就是个孤儿,死了也不会得罪什么人。
所有人都一口咬死海伦就是坏人,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曾见识过海伦利用歌声的巫术吸引小镇的其他男性。
可以说,这个小镇的所有人都是杀害海伦的凶手之一。
当然,事实的真相其实是因为海伦没有同意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土地贱卖给自己的邻居,被邻居举报自己是女巫,这才招致灾祸。
邻居和一名教廷人员都商量好了,反正海伦没有亲属和后代,等她被处死后,海伦的耕地邻居和教廷人员一人一半。
真相并不重要,所有人都想赶紧看到海伦被烧死,以满足他们平日里被压抑的心情和猎奇的心理。
眼看围观人数多了,伴随着手持火把的教廷人员一声令下,巨大的火焰如同蛇蝎一般窜上海伦的身体,剧烈的痛苦席卷了她的脑海。
海伦死了,活活烧死的。
她痛苦的哀嚎声持续了整整几分钟才停歇。
声音停歇并非是海伦烧死了,而是声带被烧坏了,无法发出声音了。
海伦那引以为傲的歌喉,就这么消散于烈火之中。
在中世纪的欧洲,这种疯狂的“猎巫运动”整整保持了三百年,官方记载有十万名无辜的“巫师”,其中占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女性。
但实际上,官方没有记载的数量才是大头。
就比如海伦,她居住的这个小镇极为偏远,根本不配成为那“十万”里的其中一个数字。
火焰撕扯着海伦的身体,剧痛折磨着她,让她难以忍受。
如果自己真的有罪,被处死,被绞刑,被烧死她都别无二话。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勤勤恳恳的种地,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到头来为什么自己要遭受如此惩罚?
她恨!
恨这个愚昧无知的小镇!恨将她烧死的教廷人员,恨举报她的邻居……
渐渐地,痛苦消失了,身体也化为灰烬随风飘逝。
唯一剩下的,是海伦脑海中不变的滔天恨意。
海伦惊讶的发现,在火焰熄灭后,自己竟然并没有死。
不仅如此,自己身体竟然漂浮了起来,如同一张纸一般。
或者说,自己的身体竟然变轻了。
对村民强大的怨念让海伦化为恶灵,她飘荡在小镇的上空,看着自己被烧死的肉体,俯视着地面叫好的小镇村民,心中那股无法控制的愤恨再度提升了一个等级。
尤其是当海伦看到艾梅丽在人群中央哈哈大笑,指着自己被烧成炭黑的尸体指指点点,似乎在骄傲的向众人宣示:
“这个女巫是我告发的!”
没错,这个艾梅丽正是海伦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