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颂仔细检查确认没错,神色凝重起来。
他回国后,很多人想接触他的家人,但因他几乎不跟家里说工作的事,那些人接触后也无功而返。
但苏玲却不同,窃听器通过她带回来,很容易窃听到他的工作电话,透露一点消息就足够那些人摸到能源仓库那边了。
巴科多如果只是个废物,也不可能把极瑞洲的人耍得团团转。
“我今天真的只去了店里。”苏玲看他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知道罗颂做的工作是保密,具体是什么她一句也没问。
这么多年,他们各自在自己的领域突破,从没干涉对方。
“嗯,你仔细跟我说说今天接触了什么人。”罗颂当然相信她。
苏玲简单说了一下今天遇见的人。
能跟她近身的,只有权鹭和店里的服务员。
“嗯,我来处理。”罗颂握了握她的手心,安抚着。
他大概猜到是谁了。
另外一边,
权鹭回到家,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微变。
不过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
微型窃听器上没有她的指纹,查不到她。
她今天看到白若雪,给以前的朋友发了信息,才知道白若雪现在军校当教官。
而且很巧,白若雪正是弟弟权千鸣的教官。
所以婚礼上,她妈妈没敢得罪人。
“啪!”
书房传来声音,权鹭打开门走过去。
时雪:“我看到那个人了,他和展诚一起上了帝国大厦的顶层办公楼。”
“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权鹭站在门外,正想敲门的手顿住。
她瞳孔微缩,靠在门旁听着里面的对话。
权闻知:“老爷子瞒得真好啊!”
他的声音颤抖着。
从小他不受父亲待见,但知道自己是独生子,心里只觉得父亲严厉。
后面他转开公司,父亲放狠话放弃他时,他也只当父亲在气头上。
被放弃和主动放弃是两种不同的心境。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主动放弃的。
但没想到,老头子一直都在培养继承人。
最后还让他培养的继承人女儿继承权家的一切。
“现在他的身份还没对外公布。”时雪放低声音。
她的儿子还在军校,没人脉,以后想往上升几乎不可能。
查到权闻止的身份时,她其实很慌。
权曦不是丈夫的女儿,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提着心,
权闻止要是查出权曦以前在家的情况,会不会报复她的儿子?
权闻知冷哼:“长期生活在阴暗里的人,本就不该公布身份,以后都活在阴暗里吧!”
权鹭心口一跳,听懂了父亲的意思后她只觉得一阵后怕。
所以父亲要做什么?让假死变成真死?
她挪了挪步子,尽量不发出声音。
权闻止是权曦的父亲?
权鹭眼神微冷,那正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不过她得先跟巴科多联系一下。
这样她就不用查权闻止了。
“姐,”
权鹭刚走下楼,就遇到弟弟权千鸣。
今天是周末,没想到权千鸣会在家,以前他都会约朋友出门。
权千鸣:“姐,你明早有空吗?”
“嗯,有事?”权鹭狐疑地看着他。
权千鸣摸了下鼻尖:“我们教官想请你吃饭。”
他其实并不想跟权鹭说,但如果不说又好像他姐在躲白若雪似的。
权鹭:“白若雪?没问题。”
权千鸣怔了几秒:“那明晚?”
他没想到会那么顺利,忐忑了很久才敢问。
白若雪跟他姐之间,关系太复杂。
而且他不觉得两人之间有见面的必要。
“你在军校好好努力。”权鹭扔下一句话,就走出门了。
她现在被控制了,心底很羡慕弟弟没卷入这些是非当中。
现在她只能尽量求自保。
不过有些事不是她不想,就能避免的。
翌日晚上,
权千鸣坐在餐厅内,喝了两杯柠檬水,时不时看向旁边的权鹭。
她穿着红色的露肩连衣裙,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像在发光。
性感娇媚,如玫瑰般艳丽。
权千鸣以前觉得姐姐温婉的气质很吸引人。
没想到她还能换一种风格,且驾驭得更好。
她现在的性格是内敛的,穿着却张扬大胆。
两道黑影压下,
“若雪,又见面了。”权鹭起身,唇角弯弯,笑得温和。
目光落在她旁边的路怀远身上,眸光微顿,笑容依旧。
她早就猜到,白若雪的邀约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吃饭。
以前她或许会翻脸,现在却不以为然。
路怀远怔了几秒,目光落在权鹭身上,只觉得陌生。
同时还觉得惊讶。
白若雪:“你现在变化很大。”
她眼底闪过一丝狐疑,这么大度?
看来今晚得小心应付了。
今晚约权鹭出来,是为了把上次照片的事解决了。
她跟路怀远结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切隐患她都要排除。
权鹭淡然到:“经历的事情多了,当然会变,
你们不也变了很多吗?”
她眸底的笑意流转着,面对这两人,已经释怀了。
路怀远默默倒酒,喝了一口,没说话。
他看过那些照片,是视频里剪辑的。
没有裸露,但很暧昧。
“那些视频……”白若雪主动开口。
权鹭:“已经清除了,是别人转发给我的。”
“谁?”白若雪拧紧眉心。
“风盈盈。”权鹭没打算隐瞒。
这些一查就知道,她没必要瞒着。
路怀远眼神晦暗不明,看着眼前的女孩。
干净利落,眼神坚定淡然。
眼前的权鹭让他心惊。
白若雪:“我希望照片的事是最后一次。”
权鹭淡淡一笑,虚应了一声。
权千鸣吃着饭,味同嚼蜡。
本是他姐夫的人,变成了教官的丈夫。
路怀远的心情也没比他好多少,权鹭的态度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怀远哥,若雪,祝你们新婚快乐。”权鹭以茶代酒,真诚祝福。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路怀远和白若雪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满是疑惑。
一顿饭下来,气氛还算和谐。
权鹭有问必答,说的话半真半假,他们什么也套不出来。
权千鸣陪同,一直没说话。
回到车上,
权千鸣再也忍不住了:“姐,你真不恨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