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吴思云面对郑柔那探究般的眼神,有些心慌有些唯唯诺诺,而坐在一旁的吴来不断用眼神示意她:孩子放心!不用怕,有爸在呢!
吴思云不怕才怪。一般她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时,就证明在她眼里自己肯定是做错了。她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妈,你找我有什么事?”
郑柔盯着小女儿的眼睛淡淡地开了口:“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今天为什么针对那姐妹俩,毕竟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又是那对姐妹!其实刚刚郑柔叫她来房间时,她就隐隐感觉到肯定是因为那对姐妹,可当她妈真的说出来那一刹那,吴思云心里是觉得委屈的。
她明明才是爸爸妈妈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为什么现在她妈一开口就是要替她人说话?而不是问问自己是否受委屈。
吴思云是越想越委屈与不甘,眼眶都微微发红,“妈,你怎么能这样子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就像你说的,我和她们是第一次见面,我怎么会去主动针对她们?”
郑柔闻言冷冷开口:“没有?我第一次去倒热水时,我就听到你先主动挑事非得要咱们家先挑猪。第二次吃饭时又说人家是马屁精。怎么?这不是叫针对?还有!你居然嫌你王姨家的菜色不够好,你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去别人家做客,该有怎么样的礼数,还要我从头教你吗?幸好你李叔王姨都是厚道人家不与你计较。否则你要让我和你爸的面子往哪搁?以后还能不能来往了?”
吴思云被郑柔的一番话说的是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她支支吾吾开口解释道:“不,不是的,我,我只是觉得明明我们和李叔家更亲近。为什么李叔这么不公平,大家都是去拿猪,凭什么她们有三头猪,而我们家才两头猪。我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吴思云故意闭口不提那三头猪是姐妹俩自己抓的。她就是要误导郑柔,姐妹俩那三头猪也是用物资换的。
郑柔边听女儿的解释,边看吴来的表情,见他竟渐渐若有所思。郑柔实在是差点忍不住自己那暴脾气,等吴思云话落后立即开口大声呵道:“凭什么?需要你一个晚辈来说凭什么吗?这些猪都是你李叔家的,他想要给谁几头就给谁几头!我们有什么权利去问人家为什么?你是我生我养的,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吗?你只不过觉得给你少一头,人家就是不重视你了,你心里就不平衡了。而你看到你王姨喜欢那姐妹俩,而没有那么喜欢你,你才会不顾我的脸面去挑你王姨的刺。你说!是不是?”
老话说知女莫若母!郑柔说的每句话就像一双无情的双手,狠狠的剥开了吴思云的层层外表而直到露出最丑陋的一面。
吴思云的脸色这下是真的彻底白了。她没想到她妈真的说中了她内心最深处,她感觉现在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一样,赤裸裸的站着让人审判,就算是只有平日里最疼爱她的父母。但此刻她还是觉得难堪至极。
吴思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掉落了下来,她哭着大声控诉:“不是不是不是!妈!我在你眼里就是如此不堪的吗?是你们告诉我想把我嫁到李家,还说李家是如何的好,嫁过去他们也一定会待我如亲生女儿。可如今王姨却喜欢那姐妹俩,我多刺她们几句又怎么啦?我又没有伤害到她们。我怎么在你眼里就十恶不赦了?明明我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我还是你亲生的吗?呜呜呜……”
这一番话让在门外趴着偷听的四人是好一阵无语。
兄弟俩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哎呦我去!不愧是小作精,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俩妯娌也是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也默默腹诽道:唉,这小姑子还是早点嫁出去吧。省的整天在家里作天作地的丢人现眼。话说回来李家也真是可怜,居然被小作精瞧上了,也不知道是兄弟俩中的哪一个?
一旁的吴来见郑柔眼中的怒火越渐越浓,心里惊叹不妙!他赶紧起身来到两人中间做和事佬:“哎呀阿柔,有话好好说嘛,你看你也是的,这把孩子吓得都哭成啥样了。”
郑柔转头看向吴来,那眼神里已经是满满的警告:我正在教育女儿时,你给老娘闭嘴!如若不然,待会你就得挨揍!
吴来哪会看不懂自家妻子眼里的警告,甚至连膝盖都似乎有一阵酸麻感传来。见此原本想退下的吴来一扭头看到自家女儿哭的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又是一阵心疼不已,于是决定为父则刚一把!
他在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吴思云让她把眼泪擦了并开口说道:“你妈说你也是为你好,你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还能害你不成?你怎么能跟你妈这样子顶嘴呢?”
吴思云一听,眼泪滴答掉落的更加厉害。还呜呜咽咽的哭泣道:“呜呜呜,爸,是妈不疼我了!她现在都为了外人把我说的这么不堪。”
眼见郑柔又要发火,吴来赶紧连忙摆手示意让他来!
受了郑柔几个锋利大白眼的吴来细声细语劝解道:“胡说!你这个傻丫头,你妈不爱你还能爱谁啊?家里总三个孩子,我和你妈最疼就是你,你忘啦?你小时候每次一闯祸,只要你说是你哥哥惹的,你妈哪次不是打你哥打的嗷嗷叫,什么时候打过你?”
郑柔听到打儿子的时候,冰冷的脸上有少许的内疚,她一直以为对儿子要严厉而对女儿要娇宠,可现在她觉得她错了……
吴思云一听偷偷的看了一眼郑柔,心里是更加难堪,老爸啊!你这确定是在安慰我而不是在火上浇油?
而门外偷听的兄弟俩又是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心里惊呼:卧槽!原来父母都知道的呀!知道还打的那么狠!好心塞好想哭怎么办!一切的一切只不过因重女轻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