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雨还在下,打雷的频率小了,但雨却一点变小的趋势都没有。
梁风扬已经不在别墅楼房门口看雨,而是到了楼上的书房,看一本法国作家写的小说。
看到华东风要上楼,杨君兰拉住了他的手,微笑说:“你就在客厅陪我吧。”
“有的是时间陪你,但我现在更想到楼上看梁风扬的笑话。”华东风甩开了杨君兰的手,上楼去了。
杨君兰很无奈,只能是随同华东风上了楼,一起到了书房。
面对梁风扬,华东风的微笑分外鄙视:“清湖县第一狂,此时我从你的脸上看到的不是狂野,而是悲催。你肯定想到了,沙塔雷绝对不会给你10亿美金,你肯定很怕在我的面前丢了面子。”
梁风扬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华东风笑了笑,当华东风想进一步鄙视梁风扬时,梁风扬的手机收到了银行发来的短信。
点开了短信,梁风扬微笑说:“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华东风从小就在泰国曼谷长大,但他对华夏语也是很精通的,不但会说,还会写,所以他很轻易就看明白了短信的内容。
沙塔雷竟然真的给梁风扬打来了10亿美金,让梁风扬的身价大幅度提升的同时,也让华东风丢了巨大的面子。
华东风的表情非常尴尬,貌似想哭,又貌似想笑,最终他并没有掉眼泪,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望向了他的爱人:“君兰,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了,梁风扬必然能收到沙塔雷的10亿美金,可你却不信。”
“我……”
杨君兰做梦都没想到,关键时刻,华东风竟然是把屎盆子扣到了她的头上。
她在心里骂华东风卑鄙,但表面上也只能是为华东风打圆场了,如果按照赌约,让华东风果真去喝那两升的花生油,恶心到吐,她这个当老婆的也很没面子。
杨君兰巧舌如簧,在梁风扬的面前一番解释,可梁风扬却显得很漠然。
看到梁风扬的脸色越发冰冷,杨君兰也就说不下去了。
梁风扬盯着华东风的脸看了一会儿,轻笑说:“如果我不是为了给华叔面子,我立刻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后半辈子都做个拐子。”
梁风扬都这么说了,显然是不信华东风刚才的话,更加不信杨君兰给出的解释。
华东风很尴尬:“既然你很给我父亲面子,那两升初榨花生油,我就不用喝了吧?”
“我给华叔面子,不打断你的腿也就算了,初榨花生油,你是必须要喝的,因为你输掉了赌约。”梁风扬说。
“算你狠。”
“如果你不在我的面前犯贱,不管我多么狠,都不会影响到你。”梁风扬说。
半个小时后。
华东风面对的就是一桶两升的花生油,梁风扬、华向州、杨君兰,以及其他几个人,都在看着他。
华东风喜欢吃花生,也喜欢吃花生油做出的菜,但他很清楚,人像是喝水那样喝花生油,绝对是非常恶心的事。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面对的不是一小碗花生油,而是两升的一桶。
梁风扬叼起一根烟,点燃抽了两口,慢悠悠说:“你最好是快点,如果你太慢了,我可就要掰开你的嘴,灌你了。”
“我喝,告诉你们,花生油就是我的最爱。”
华东风举起了两升的大桶,对到嘴边就开始喝了,为了让自己少喝点,就只能是多洒点。
的确是有部分花生油被华东风喝到了肚子里,可大部分都洒了出来,顺着华东风的脖颈,衣服流下,让华东风的身上全都是花生油,地上也是花生油。
梁风扬并没有提醒华东风,因为他要的只是华东风喝花生油这个过程,要让这一幕变成真实事件,至于华东风到底喝进去多少花生油,不是很重要。
最终,一桶两升的花生油,华东风喝到肚子里连五分之一都不到,其余的都洒了出来。
油桶空了,华东风很骄傲地抓着空油桶,在梁风扬的面前傲娇起来:“看到了吗,我做到了?”
华东风很快就开始耍宝了,竟然是提着空油桶,在地上旋转了起来,证明他很嗨。
梁风扬很不屑地笑了笑:“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花生油,不如你就把洒在地上的花生油都舔干净吧。”
华东风顿时吓坏了,停住了旋转,把空油桶扔到地上就跑了出去。
梁风扬笑起来,周围多个人都笑起来。
就连华东风的老子华向州,笑得都貌似很愉快:“修理东风,还得是你,很多时候,就连我这个当老子的,都拿东风没办法,佩服!”
梁风扬还担心他如此修理了华东风,华向州会不高兴,并且在心里记恨他。
听到华向州如此说,梁风扬就一百个放心了:“华叔,不得不说,我已经很给东风留面子了,否则像我这么严格的人,也不会允许他把花生油洒到地上。”
“看出来了。”
华向州对梁风扬,很佩服很欣赏,心说,梁风扬,我会一直和你做朋友的,你绝对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华东风开车在路上,就快憋不住了,腹泻的症状已经很明显,所以一路上开车,他的表情都很痛苦。
把车停到了别墅院落,华东风就快步冲进了别墅楼房,冲进了洗手间,坐到了马桶上,呼隆呼隆。
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减轻了些许,华东风又有点佩服自己了:“幸亏我的忍耐力很强大,否则就拉到了车里。”
感觉到差不多了,华东风就从洗手间出来了,可不到十分钟,又憋不住了,再次跑到了洗手间,又是呼隆呼隆。
再次从洗手间出来,华东风看到,杨君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疑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前脚跑出来,我过了一会儿也就朝回赶了,怎么样,你的肚子想必很难受。”
“已经跑了两次洗手间了,我感觉,我的肠胃,被梁风扬给折腾坏了,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被喝到肚子里的花生油给恶心死,哦,不行了……”
华东风再次跑入了洗手间。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杨君兰却是笑了。
华东风,你已经嚣张了很多年,你不但在外人的面前嚣张,就连在我这个当老婆的人面前,也很嚣张。
遇到了梁风扬这个狠角色,也该让你吃点苦头了。
当华东风再次出现在杨君兰的面前,杨君兰已经为华东风准备了治疗腹泻的药。
华东风很没面子,脸拉得比驴脸都长,但他也只能是喝了止泻药。
十来次以后,身体几乎是虚弱了,软软地躺到了二楼的床上:“我的老天爷,梁风扬,老子绝对记住你了,花生油,老子以后再也不吃你了!”
“花生油不是你的最爱吗?”
“再给我提花生油,跟你急,你吩咐厨房,以后不管做什么菜,都不许放花生油。”
……
午夜时分。
华向州的别墅,梁风扬已经回到了房间。
当他打算躺到床上休息时,有人敲门,梁风扬开了门,看到是华向州,微笑说:“华叔,早点休息吧。”
“我的心里不踏实,因为给你打了10亿美金后,沙塔雷并没有给你打电话。”华向州说。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也许是10亿美金打给了我,沙塔雷也意识到了什么。”
梁风扬说的没错,此时的沙塔雷,已经意识到了什么,10亿美金让他非常肉疼,也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沙塔雷已经重复了几次,也许查水生真的早就死了,也许弗永鹏被弄死的时候,查水生也被弄死了。
特舒尼说出来的,却是火烧焦油的话语:“我的父亲,你的荒唐举动,让我们的损失惨重到了极点!”
沙塔雷痛哭了起来。
在特舒尼看来,沙塔雷根本就不用给梁风扬打电话了,最应该做的就是安排人手,猛烈进攻梁风扬和华向州。
但是,沙塔雷还是很想听到梁风扬的声音,或许,查水生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午夜后,沙塔雷就拨了梁风扬的电话。
梁风扬正和华向州聊着什么,看到来电是沙塔雷,梁风扬笑着说:“沙塔雷还是来电话了,看来他心里的幻想还没有完全熄灭。”
“那你是继续让他幻想呢,还是给他当头一棍?”华向州笑着说。
“华叔,你认为呢?”
“这个时候,当然是当头一棍更有冲击力。”
“我也是这么想的。”
梁风扬接了起来,发出的是无比狂野的笑声。
听到了梁风扬的笑声,沙塔雷仿佛是看到了狂风卷起的滔天海浪。
沙塔雷的身体颤栗起来,嘴唇也哆嗦了起来:“梁风扬,10亿美金,我已经给你了,交锋到现在,你从我的手里弄到的钱,合计超过了15亿美金,我就问你一句,查水生还活着吗?”
“查水生当然已经死了,在我来到泰国曼谷之前,查水生就已经归西了,沙塔雷,你的智商实在是太低了,都快变成负数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为我做出的贡献,三克油!”
“梁风扬,你这个恶魔!”
沙塔雷本来就是个恶魔,而此时,他却开始很无辜地痛骂梁风扬是个恶魔。
梁风扬已经没兴趣再听到沙塔雷的声音了,这就挂断了电话。
“估计沙塔雷快被你气死了。”
“挂断电话前,我好像听到了沙塔雷吐血的声音,这就是我最想要的结果。”
是的。
沙塔雷气得吐血了,而且他吐了很多血,吓坏了特舒尼,也吓坏了别墅里的几个医生。
躺到床上后,医生给他用了药,也打上了点滴,可沙塔雷的呼吸却越发的急促。
特舒尼甚至怀疑私家医生用错了药,一顿咆哮的质问,可守在沙塔雷身边的三个医生都表示,用药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