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俯身向他的姐姐,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指示洛普,“跟我来。”洛普低下头,跟着图尔。看到他穿过大厅,朝着豪宅的入口走去,她问他,
“我们要去哪里?”
“去地狱。你打算逃跑吗?”他看也不看她,直接问道。
“你回答问题能直截了当些吗?”
“我们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吃了面包后突然变得勇敢了?”他突然安静下来,嘴角扭曲,“我应该减少你的食物。”洛普不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在他们还没走出豪宅之前,站在门口的一个女仆已经过来帮图尔穿上大衣了。洛普一直在看那扇雕刻得十分精细的门,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女仆在帮少爷穿大衣时颤抖的双手。
图尔锐利的眼睛只瞪了那个女仆一眼,就和没有穿鞋子洛普一起出去了。她还记得钉子和荆棘刺进她脚底的感觉。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头晕的感觉还在身体里挥之不去,而这个无情的吸血鬼却让她去一个地方,却不告诉她去哪里。洛普知道,如果她抱怨的话,只会怪她自己从图尔身边逃跑了。
看到图尔走出豪宅,一个仆人很快就把马车准备好了,停在他所站的那扇门前,洛普站在他身后。
由于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洛普没有再问,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这个男人有按自己的方式回答问题的习惯,而不会给出别人想要的答案。路程很短,不到十分钟马车就停了下来。
洛普紧跟着图尔的脚步走到门前。他不用敲门,门就马上打开了。开门的不是管家也不是女仆,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个吸血鬼,她看起来很高兴图尔站在她的门前。
“图尔先生!”她高声喊着他的名字,她的眼睛只是匆匆扫过洛普,看了看图尔,但又立刻转向洛普。她的额头上皱起了厌恶的眉头,心情也变得酸涩起来,“这是谁?”她问道。
“这是我的奴隶,洛普。洛普,向乌苏拉问好。”图尔微笑着。洛普只是低下头,但那个女孩看起来还是不高兴。名叫乌苏拉的吸血鬼从头到脚打量着洛普,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在奴隶机构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买她的?”乌苏拉继续问她的问题。
“两天前,”他回答着,自己走了进去。乌苏拉本来在注意洛普,现在又把目光转向了图尔,暂时忽略了那个奴隶。
“你想吃点什么吗?珍妮准备了美味的早餐,”乌苏拉拍了拍手。洛普注意到女孩对图尔明显的爱慕之情,而他脸上则带着无聊的表情无视了她。
“嗯,我吃过了。给,这是给你的,”他从外套里掏出了一件看起来很熟悉的裙子,这正是洛普之前被要求穿上后来又被要求脱下的那件。看到它,她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图尔说过这是给某个人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目睹那个女孩的愤怒。她拔掉了裙子上的绳子。
洛普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看不见的冷汗,她不知道现在逃跑是否为时过早,还是已经太迟了。她的脸上毫无表情,但她的内心却无法保持平静。
“这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件!这件漂亮的裙子!”她惊叫着从他手中接过裙子,让裙子展开,以便她能好好看看。当她在欣赏这件漂亮的裙子时,洛普祈祷着,希望她不会注意到裙子上的破洞。
图尔向乌苏拉露出了半个倾斜的笑容,这表明他知道她会喜欢它。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听到人类的心跳在乌苏拉兴奋的话语下加快。
“让我去试试看,让你看看我穿上的样子。诺兰!”她叫来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年的男子。他是一个人类,背驼着,头一直低着,“带图尔先生去客厅,给他拿点茶点,”她命令道,然后匆匆离开他们去穿裙子。
洛普继续站在墙边,没有往后靠,而图尔则舒服地坐在豪华的椅子上。她现在没心思抱怨,因为她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门口,看看那位女士是否已经到来。
几分钟过去了,女吸血鬼终于走进房间,向图尔展示了洛普之前穿过的那件衣服,“设计得真好。我太喜欢了,图尔先生。真没想到你竟然能买到这件已经被商家卖光的衣服,”她一边赞美着他,一边不停地转着圈,让裙摆像一把流动的伞一样展开。
“绝对没有什么是我弄不到的。这很适合你,乌苏拉小姐,”图尔用甜蜜的微笑称赞她,这让乌苏拉的心都融化了。
当这两个吸血鬼在称赞这件衣服的时候,洛普仔细地看了看这件衣服,想看看到底是哪里被她撕破了。从表面上看,一切似乎都完好无损。
就在她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撕裂声。她很快就知道了声音来自哪里,因为那位女士穿的衣服开始从上到下撕裂,从背后露出了她的肌肤。
那位穿着礼服的女士看起来无比尴尬,她身上的礼服被撕开了一道刺眼的口子。她的手迅速摸向肩膀,感受着自己的肌肤。洛普开始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冒汗。她本无意侮辱穿这件礼服的人,图尔曾让她穿上这件礼服,却又让她脱掉,她并没有考虑周全。
为了在当时气他,她用指甲拉出了礼服上的绳子,让礼服的一小块地方变松了。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幼稚,这可能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她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双手变得湿黏。她非常谨慎地用她的手掌在她穿的裙子上擦了擦。
“我必须处决那个给我带来这种劣质礼服的人,”图尔说着,走向乌苏拉夫人,“对于这件礼服,我真诚地表示歉意。”
“请不要这样,”乌苏拉夫人的脸颊变红了。洛普不确定这是因为尴尬还是愤怒。也许两者都有,洛普想着,当这个想法闪过脑海时,图尔瞥了她一眼,让她更加不寒而栗。哦,不。他知道这件事和她有关,不是吗?“我会关掉他的店。他怎么敢给你提供这么劣质的东西!”
“不用为这种事烦心。我一定会亲自处理这件事,”他的话在“亲自”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这进一步加剧了洛普的紧张。
“请原谅我,图尔先生,我去换衣服了,”乌苏拉夫人把手放在肩膀上。私下里,乌苏拉夫人曾希望图尔能主动提出用他的外套遮住这个小意外,但他并没有动。图尔没有点头,只是看着女士离开了房间。
洛普为自己如此粗鲁的行为感到非常内疚。从图尔和乌苏拉夫人的几句对话中,她可以看出乌苏拉夫人对图尔非常着迷,除了他英俊的外表,洛普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化无常,就像尾巴的鞭打一样左右摇摆。当洛普看着那个女人离开房间,之前进入房间的女仆紧随其后,她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走向她,直到他站在她面前。
她后退了几步,直到被两面墙夹住,“没地方跑了,”图尔冲她笑着,让她咽了咽口水。他脸上的笑容像水被泼在火上一样消失了,“告诉我,小老鼠,你和这件礼服有什么关系吗?”他的红眼睛盯着她的翠绿色眼睛。
当他把手放在墙上时,她听到了轻轻的咚的一声,,这让她的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挺得更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图尔少爷?”洛普问他,她的话变得无辜起来,就像她被指控了一件她一无所知的事情一样。
“别对我摆出那副表情,”她听到图尔警告她。
“什么表情?”
“就是你在剧院里会摆出的那副表情,”洛普的眼睛在听到这个时睁大了,“我知道你以前在剧院工作过,洛普。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当我问你问题时,要做个好孩子,”洛普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知道她的小兼职,甚至她的叔叔婶婶也不知道。因为她和她的母亲以前住在另一个村庄,所以她的亲戚们对此一无所知,这在她在母亲去世后,离开村庄搬到亲戚家之后,就一直是个秘密。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问他,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天真被一种智慧所取代。
图尔的嘴唇上露出了微笑,“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他反问她的问题,让她额头上微微皱起了眉头。是奴隶机构吗?不,他们不可能知道,她对自己说着,回头看着他。
图尔甚至在从奴隶市场把洛普买作他的奴隶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自从我拿出礼服给乌苏拉夫人后,你的心就一直非常非常吵。我明明说是给别人的,你却损坏我的东西,真是无礼。当然,你不会以为我聋了,听不到你在浴室窗帘后面做了什么吧,”纯血统的吸血鬼的听力比人类要好,甚至比一般的吸血鬼还要好,但实际上没人能听到洛普做了什么。图尔只是让她相信他听到了她的所作所为,同时让她承认自己惹了麻烦,就这样,小老鼠被困在了狼的爪牙之下。“我们现在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