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在公开警告她,如果她胆敢逃跑,这就是她的下场。她不明白这是否是吸血鬼的行事方式,但他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这里?难道她只是他娱乐的一部分,在这里他可以尽情地威胁和吓唬她。他本可以选择其他奴隶,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个人不是用几百枚金币而是几千枚金币买下了她。
当房间的门被敲响时,图尔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就说:“进来吧,法尔肯。”看来,他仅凭敲门声或时间就能知道是谁来到了他的门前。管家推着一辆放着食物的小车走了进来,“放在这里,你可以走了。”图尔的话非常简短,管家没有多待一秒钟。他走出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洛普盯着那些看起来很美味的食物。那气味真是太棒了,让她垂涎欲滴。图尔一直盯着洛普,看着她对着送来的食物流口水的样子。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说。洛普一直盯着食物,她的头猛地转过来看着他。他是认真的吗?“你以为我会那么说吗?”
“……”这个男人正在消耗她的精力,很快她的灵魂就会离开她的身体。洛普内心暗自点头,如果她再在这里再待上几个星期,这就是她的下场。
“我今天早上和中午都没吃东西。主人先吃,然后才是宠物。”他命令她,“坐到床上去。”他用手指蘸了蘸其中一道菜,把手指放进嘴里发出赞许的哼声。\"真好吃,\"他把手指从嘴里抽出来后喃喃地说。
他把他想吃的食物一个接一个地放到他的盘子里,洛普不得不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也移开他手中拿着的那个盘子。“你知道怎么做饭吗?”
“知道。”
“你会做什么菜?”他一边问她,一边绕到她身边坐下。洛普不知道这是什么折磨人的手段,但不管是什么,都非常有效。当他用毛巾擦她湿漉漉的头发时,她本以为他会温柔地对待她,但他情绪和性格的转变就像冷热交替的鞭打,让她无法捉摸。
“基本的烹饪,这是一个人生活所必需的。但我不认为我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她没有看他,而是直视着壁炉下方的墙壁回答他。
“没错。我认为农民家庭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在黑市上以高价进口和出售的香料。”他的话很随意。这并不是为了让她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因为图尔说话从不掩饰,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不会让洛普觉得自己很渺小。
她从未有过,也从未找到过与精英们交谈和交往的机会,这使她的世界仅限于与她身份相同的人。
“你坐在那里闷闷不乐干什么?”
“没什么。”她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图尔的眼睛微微眯起,对于她简短的回答,他感到不悦,“没什么?关于我让你做事,你服从我,我是怎么说的?”
洛普咬紧牙关,她的下巴因为饥饿而紧绷着,“你答应过给我吃的,不会剥夺我的食物。”
“谁说我要剥夺你的食物了?”听到这话,她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她看,“张开嘴,小老鼠。”洛普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她移开了目光。
“我自己可以吃。”
“我说的话非常清楚。我会‘喂’你,现在别固执了,否则你就吃不到这个或别的东西了。”图尔的眼睛里闪烁着娱乐的光芒。他喜欢这个女孩的反应,她看起来完全被他的话弄糊涂了,“说啊,啊啊啊。”他唱道,洛普的脸颊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红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做什么?”
“这个。”她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主人”,这样她就不会不小心冒犯他了。
图尔侧着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表情,“但你说过你想吃东西,不是吗?”
“是的,但是——”她自己也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拿这个一心想要折磨她的夜行生物怎么办。当她看到他脸上开始露出笑容时,她哑口无言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的话和声音都变得比往常柔和,好像她累了。
“因为我喜欢折磨你。我从未对其他人有过这种愉悦感,你知道为什么吗?”他问她,似乎对自己的话感到好奇。他那双红色的眼睛坚定地看着她,这让她感觉更加暴露在他的怪癖之下。他为什么这么说,好像这是一件好事似的?被折磨并不是一种好的感觉,而是一种可怕的感觉。
“因为我是你的奴隶?”她问他,当他的笑容变成微笑时,她咽了口口水。
他靠近她,低声说道,好像这是一个不应该被任何人听到的秘密,“你很特别,小老鼠。”洛普眨了眨眼睛,回望着他。
折磨和困扰一个人意味着这个人很特别?这个男人在说话之前确实需要检查一下自己的措辞。
“你不相信我,”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好像突然因为她不相信而感到受伤,“最后一次机会,张开嘴,否则就饿到明天晚上。”她的肚子咕咕叫,她别无选择,只能张开嘴,“好女孩,”他夸奖她,然后用叉子喂她食物,偶尔换成勺子。
在他喂她的时候,洛普注意到图尔自己一口也没吃盘子里的食物。
“你不吃吗?”她记得他提到过他从早上开始就没吃过饭,而且他一直很饿。
“我有一个多么好的宠物,还会担心她的主人,”说着,他又把一勺食物放进她的嘴里,下一勺则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很快我们就会建立和谐的关系。谁知道在雨中的一次惩罚会产生如此奇妙的效果,”他笑着说,“看来你现在有很多话要说。张开嘴,”他再次说道,把一勺食物放回她的嘴里。
洛普摇了摇头,他回应道,“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们需要让你知道你在好人手里,”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继续咀嚼着食物,“比如说,在此之前到我从来没喂过任何人。除了收容所里被铁链拴着的狼狗,你是唯一的人类。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的主人花时间喂你。我也叫你小老鼠。”
“我能——”
“我知道你有手,我不是瞎子,”他的声音很生硬,好像想让她待在她该待的地方,不让她因为他开玩笑地称她为特别的人而觉得自己的地位高了一些,“小老鼠,这是一个甜蜜的名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洛普想知道她是否会留下来或者活到图尔所说的那个时候,“还要吗?”
“我饱了,”她回答他。图尔没有再问。一是因为他太伟大了,不会问他的奴隶同一个问题两次。二是因为他想让她知道,如果她需要什么,她必须主动问他,而不是他问她。
当到了睡觉的时候,洛普没有坐在床上,而是站了起来,这时管家来把已经空了的食物和手推车一起拿走了。
图尔脚下穿着像拖鞋一样的袜子,他脱掉它上了床。当他把毯子整理好时,他发现洛普像雕像一样站在床尾,“你需要被邀请才能进来吗?”
“我要睡在这里吗?我不介意睡在地板上。一个奴隶不应该——”正当她开始解释她不想和他共享床铺时,她再次停止了说话,因为他现在正看着她。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洛普。我累了,所以闭上嘴,上床睡觉。现在。”
洛普不喜欢这种特殊待遇。但他看她的眼神却让她无法接受,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图尔看起来就像一只凶猛的狼,正在等待它的猎物犯错误,以便它可以猛扑上去。
\"吹灭支架上和上面的蜡烛灯。你会在边上找到烟斗。吹完后,你就到床里面去。\"他命令道,然后背对着她,拿起放在抽屉里的一本书。
洛普找到了达米安提到的烟斗,开始吹灭吊灯上的蜡烛。当她吹灭蜡烛时,只留下他附近的几支蜡烛亮着,因为他正在看书。她拖着脚走到床边……
看来他们不仅同床,还共用一条毯子。洛普小心翼翼地掀起被褥,上了床,同时确保自己尽可能地远离他。如果她再往左边挪一点,她只会摔在铺着地毯的大理石地板上,但那里根本没有地毯。
她以前在这张床上睡过,因此她对床的柔软程度记忆犹新,但吸血鬼就在她身边,她怀疑自己能否安然入睡。
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这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纯血吸血鬼会戴眼镜吗?洛普心里暗自琢磨,这太奇怪了。看到他不再和她说话,正忙着看书,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看起来更加理智,他的气质现在看起来也平静多了,因为他正专心致志地看书,不再打扰任何人。
烛光从他书桌一侧的台灯上洒落在他的脸上,从她看到的地方散发出一种充满阴影的外观。一个剪影让她注意到,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古怪和粗鲁的话,他可以被视为夜行生物中体面英俊的男人之一,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现在看起来很理智。她不想打扰他,就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把毯子紧紧地贴在鼻子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在雨中淋湿,肚子吃了顿美餐,慢慢地开始打瞌睡,直到眼睛完全闭上,带她进入梦乡。
一直在看书的图尔终于把书合上,放在桌子上,他的透明眼镜从脸上拉开,放在书的上面。他的眼睛瞥向那个女孩,她的脸转向他床边的一侧。
女孩睡得很安详,尽管最初她内心的紧张和紧绷的神经都很明显,就像白天一样,但现在她睡得很沉。她完全没有自我意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放下了防备。
她的睫毛很长,落在脸颊的上半部分。她的嘴唇随着呼吸微微张开。她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紧闭着,他知道她总是喜欢或试图理解他想要做什么,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毯子是共享的,如果他再进一步,把手挪到毯子下面,他确信自己能够够到她。床不仅因为壁炉而变暖,还因为现在睡在床上的人。她的一只手松松地握成拳头。
她看起来毫无防备,就像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女孩。他回头看了看旁边的台灯。他吹灭了蜡烛,让房间变得昏暗,夜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