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埃利奥只是看了她一眼,好像她在欺骗自己一样,“我听说你想加入议会。”
“啊,是的。我确实想过,”洛普承认他听说的是真的,“但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们又开始沿着走廊走。
她听到埃利奥评论道:“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如果你想保持内心的平静,就不应该加入议会。说实话,靠得太近也不好,但你已经身在其中了。所以,欢迎来到黑暗生活的这一面。”
“你们都把它说得那么糟糕,”她微微皱眉说道。她意识到自己最近经常皱眉。图尔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你不觉得你的生活已经改变了吗?”
洛普的表情变得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嗯,这真令人惊讶,”埃利奥惊讶地看着她,好像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我从小生活就是这样,”这确实是事实。
只是她的母亲篡改了她的记忆,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事情被美化成彩色,但那只是一个谎言。从未有过彩虹,只有乌云和雨。
“跟我说说更多的事情吧,”埃利奥引诱她,对了解她那一面的故事很感兴趣,因为他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
洛普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小时候看到了一些我不该看到的东西,我妈妈开始抹去我的记忆,每次我不听她的话,她都会这么做。现在我的记忆正在恢复,她想杀了我。”她尽量简洁明了地说。
埃利奥拍了拍手,“那你妈妈肯定也在待杀名单上了。”
“可以这么说。”
每次她试图用言语来讲述这件事时,对未来的担忧就会在她心中扎根更深。她的情绪从爱、痛苦、背叛、震惊中慢慢转变为另一种她还在努力理解的情绪。迅速恨一个人是很难的,但洛普并不盲目,她清楚母亲是如何对待她的。
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一次又一次,母亲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她,到时候又离她而去……
但为什么呢?洛普一直沉浸在母亲欺骗和利用她的事实中,现在才意识到她从未试图找出母亲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死亡的原因。
不可能是因为她,洛普什么都没做,而且她的记忆也没有恢复,母亲没有必要逃走。
是有人在追捕她吗?有可能是猎巫人吗?这些问题开始在洛普的脑海中浮现,回到莱克后,她又有新的事情要调查了。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追溯事件的来龙去脉。找到起点很难,所以她必须一步一步回溯,才能看清和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好吗?”她听到埃利奥问她。
“是的。”她微笑着回应。和埃利奥聊过之后,她觉得这位吸血鬼比陌生人更让她感到放松。
“你喜欢花吗,夫人?马丁正在挖土并添加一些新植物。因为天气寒冷,原本盛开的花朵现在都冻僵了,不再生长。他总是会带些新植物来替换。”
“他经常这么做吗?”
“如果植物足够幸运的话,大概三到四天一次吧。”他耸了耸肩。
他们走下楼梯,走出宅邸,朝后花园走去,马丁和两个仆人正在那里忙碌。或者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但管家拒绝让仆人碰植物,他不相信他们会做得对。
“马丁,今天又种新花了吗?”埃利奥问正在挖第一株植物的管家。
那株植物已经冻得看起来毫无生气,死气沉沉。
“是的,埃利奥先生。”管家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明了。
洛普环顾着宅邸,目光落在一些离宅邸不太远的树上。这些树变得光秃秃的,树枝上几乎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条。这片土地看起来就像一片荒芜之地,到处都是雪,从一端延伸到另一端。
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洛普便看着管家种花,仿佛这是她见过的最有趣的事情了。看着他一个接一个地挖出冻死的植物,换上新的植物。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植物的?如果我不是这么了解你,我可能会以为你是在自己房间里种的。”埃利奥打趣道,但管家并没有回应,继续专心地照料植物。
这位一贯沉稳的管家并没有理会任何评论,只是继续他的工作,让仆人们拿着死掉的植物,然后他开始种新的植物。
洛普看了一会儿,又看向那片叶子落尽的树林,然后又转回来看植物。接着,她慢慢地再次看向树林,眼睛瞪大了。
埃利奥一直在平静地取笑马丁,却突然看到洛普跑进了宅邸,这引起了仆人们的注意,以为她突然生病了。她跑向了书房,拿着藏在布里的装有蓝色溶液的玻璃瓶子出来。
看到她突然要离开,埃利奥感到惊讶,问道:“你要去哪儿,夫人?”看着她跑向入口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