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的楼层如预期般昏暗,只有一盏灯笼作为光源,灯光并没有照得很远,但足以看清前方的景象。其余区域则是漆黑一片。
在走到典狱长和守卫身边时,她能看到由灯光形成的前方的剪影和轮廓。她紧挨着图尔,脚步坚定而有力。
突然,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这里以前就有这么难闻的气味吗?洛普自问。
也许有,只是她以前没注意到。她怎么会忘记自己踩到铁钉时痛得昏倒的事情呢?他们经过一个黑暗的角落,走向下一个角落。与外面的牢房不同,这里纯粹是用铁栅栏分隔开每个人的空间。
牢房里挤满了四个人,她要见的那个女人被关在最后一个牢房里。正是她曾经被关过的牢房。
“这些奴隶之所以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他们难以遵守规则。一个不知道如何遵守规矩的奴隶,我们是不会放走的。这会败坏我们的名声,”典狱长说着,用他一直拿着的棍子敲打铁栅栏,声音在空间里回荡,让人不禁好奇这个地方有多大。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敲打棍子。这里的地面如此安静,即使是一根小树枝掉落的声音也能唤醒这里的人。
“我不认为奴隶机构从一开始就有任何名声可言,”图尔评论道,他的眼睛盯着这里的奴隶,“女巫和这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太大区别。”
听到这话,这里工作的两个男人立刻转过头来看他。他们因为被比作女巫而面色一僵,但这完全没有影响到图尔。相反,他继续说:
“我的意思是,女巫绑架人是为了利用他们。而奴隶机构大多利用的是被送来这里的被绑架者。我说的没错吧?”图尔问。他挥了挥手,仿佛自己总是对的,“但这里确实是一个庇护所,比女巫那里好,只是名声……”他话锋一转,走向他问的那群人,
“你们在这里让他们做什么?只是把他们关起来吗?”
典狱长迅速改变表情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不给他们食物。根据他们所作所为的严重程度,他们在这里的天数会相应分配。此外,我们也不在这里提供食物,以提醒他们自己的地位。”
“如果有人死了怎么办?”图尔走上前去,注意到前三个人是男性,而最后一个,在那里的是一名女性。
“那是他们不听话的错,”典狱长回答道,对这里的人或在这里去世的人毫无悔意。
洛普走上前去,靠近那个女人所在的牢房,“她,”她说着,灯光落在那个女人身上,“我想和她谈谈,”她转过头看着典狱长,这让典狱长感到不悦。
一个曾经在他手中的奴隶,现在却命令他。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燃烧,他看着守卫,守卫点了点头,然后走向牢房。他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守卫在叫醒那个女人时并不温柔,女人抬起头看向落在她身上的光线。她眯起眼睛,转身看谁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来!你的休息时间到了,”守卫拖着一个看起来因为缺乏食物和狭小空间而显得虚弱的女人。
十分钟后,他们坐在一个房间里。洛普坐在她这次来访认识的凯特琳面前,而图尔和其他两个男人则站在外面。洛普留在房间里,理由是她想确保这个奴隶就是她要带回家的人。
桌上放了两杯水,每人一杯。起初,凯特琳只是盯着洛普看,一言不发。这让她怀疑凯特琳是否还记得她。
“跟你一起来的是你的主人吗?”红发女人问她。她的眼睛有黑眼圈,脸色看起来很疲惫。
洛普点了点头,“他以前是我的主人,但他已经释放了我。”
凯特琳的嘴角勾起一边,“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可释放的,”因为洛普从未被奴隶机构的印章标记过。她没给他们标记的机会,早早地就逃走了,“看到你过得不错真好。”
“你做了什么才会被关在那里?你看起来糟透了,”洛普轻声说,这让那个女人笑了起来。
“只是违反了常规规则。他们正等着我去世,因为我已经不是市场上可以卖的年轻肉了。你为什么来这里?我想你不是来买新奴隶的,”那个女人打量着洛普的表情。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女人向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你听说过一个叫‘阿尔’的家庭吗?”她没有错过凯特琳脸上出现的厌恶表情。
“还以为我再也不会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了,”凯特琳喃喃自语。
她猜得没错,画像中的小女孩就是凯特琳。
女人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来这里见我吗?”
洛普摇了摇头,“没有,”她看起来有些担心,因为凯特琳似乎很紧张,“就只有我和他。为什么?”
“如果你不想卷入其中,你就应该离开这里。表现得好像你从未见过我,远离那个家族,”那个女人一脸严肃地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