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凯特琳转过来,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洛普。
洛普这时才意识到她还没有告诉凯特琳自己是一个白巫师。她们已经交谈了好几个小时,但她却忘记提及这件事。她看了看图尔和亚历山大,他们没有回答凯特琳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是问她的。这就让她有了选择权,是否要告诉凯特琳。
“以赛亚说他以前是我的邻居,”洛普没有直接说出“我母亲是黑巫师”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而是先从这里说起。
“他看起来很喜欢你,”凯特琳说,图尔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是。”
洛普没有理会这个,接着说:“他担心我,因为我不住在我以前住的地方了,”深吸一口气后,她接着说:“我母亲抹去了我的记忆,她从我小时候就一直在篡改我的记忆,他发现了这件事并被赶走,于是我们现在在这里。”她让这些信息在凯特琳的脑海中慢慢沉淀,而凯特琳则静静地听着。
“她抹去了你的记忆,”凯特琳喃喃自语。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对洛普所说的话的一种深思,“你最后一次见到你母亲是什么时候?”
洛普有些惊讶,因为她没想到红发女人会问她这个问题,“几周前在沃维尔,”房间里的男人们都看着凯特琳,她没有质疑女孩母亲抹去记忆的能力。图尔的眼神因此变得锐利起来。
“你父亲呢?”凯特琳问,她看着洛普,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绿眼睛的小女孩摇了摇头,“他去世了。”凯特琳听到后,眼神低垂,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凯特琳把手放在洛普的手上。
洛普沉默了几秒钟后,问这位年长的女巫:“你知道我是巫师……”她看着凯特琳的眼睛,现在凯特琳抬起头来迎上了她的目光。
“我之前没有注意到,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是因为你的眼睛,”凯特琳指出,“我哥哥也有类似的绿眼睛,”她揭露了真相,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听到这个,洛普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花了一些时间来消化刚刚被告知的信息,“那不可能,”她记得挂在阿尔墙上的画像上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那是一幅彩色的画像,她记得男孩的眼睛是棕色的,“你们俩的眼睛都是棕色的。”洛普说道,看到凯特琳摇头。
女人的嘴角挂着一丝柔和的微笑,“有很多人眼睛颜色相似,但你的眼睛是你从你父亲那里继承来的。那是一种特殊的绿色,你在任何人身上都找不到。在你本周来拜访我时,直到你提到我的叔叔和婶婶,我才和你产生关联。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你哥哥的名字是埃德加。”
“他有另一个名字。我们中的一些巫师,我们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真的,一个是伪造的,”凯特琳解释了巫师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很难找到和追踪一个巫师。你知道他们的一个名字,但他们用另一个名字。”
洛普梦见过她的父亲,但当她想到在梦中和她见到的阿尔画像上的人是同一个人时,她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下流,“你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吗?”她的眼睛左右扫视,看着这个女人。
“埃德加,”凯特琳轻声说道,洛普感到心如刀割,“你以为我为什么同意离开奴隶机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待在那里了,有很多人试图买我出去,但我每次都推脱了。洛普,你是我的侄女。”
“……”
洛普无言以对。坐在她面前的这位白巫师竟然是她的?她父亲的亲妹妹?她现在想起了凯特琳之前和她们一起去拜访她时告诉她的话。
阿尔家族把她和她的哥哥都嫁给了黑巫师。
哦不……洛普心想。
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知道她是她母亲的女儿?她怀疑不太可能,但凯特琳提到了她的绿眼睛。有可能他们也像她一样有所怀疑。
“我还在消化这个事实,”洛普回答凯特琳质疑的目光。想到她是她的,现在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她以前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她在机构里的狱友。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绿眼睛的人,小姐,”图尔评论道,对她表现出一点尊重,同时也不想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话显得太无礼,“你太过肯定地称她为你的侄女了。”
“我没有兴趣建立虚假的关系,图尔先生,”凯特琳对这位纯血巫师微笑,“但我确实说对了名字。”
洛普点了点头。她是对的。否则她怎么可能知道除非她是她母亲的妹妹,“你之前提到了兄妹之间的肉体关系,那意味着……我有一个来自母亲那边的叔叔?”她既不激动也不急于知道,但现在弄清楚事实是好的。
“是的,”女人回答,让洛普叹了口气。而她的“是”意味着他仍然活着,“他就是那个一直想追杀我的人,还有你母亲……”
“你的嫂子是个疯女人,”图尔评论道。
“我过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这一点,”凯特琳微笑着,承认那个黑巫师确实是疯了。
洛普可以看出,她们对母亲的憎恨是她们此刻共同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