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走着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站在悬崖的顶端,看着脚下站的高度。抿了抿嘴唇,洛普决定走上去看看一个双腿来回摇晃的男人,仿佛准备从那里跳下去。
“嘿!”洛普朝那人喊道,她的声音很大,因为悬崖上的风太大了。那人转过身来看她,她看到他的白色衬衫和手上都沾满了血,她的眼睛睁大了,“你在那里做什么?”她问他。很明显,他打算从这个高度跳下去自杀。
那人动了动嘴唇,但他说的话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
“你再靠近一点就会从那里掉下去的,”她再次大声喊道,但那人没有反应。
所以他在试图自杀,洛普心想。
对于像她这样在一个人们用仇恨和厌恶看待她的村子里没有足够生活的人来说,她想活下去,想活下去证明人们对她和她的母亲的看法是错误的。
她放下从不属于她家的奶牛那里收集的牛奶桶,举起双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除了跳崖之外,还有其他方法可以看待问题,”洛普在微风中说道。
那人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身去,没有给她倾听的机会。
洛普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惊慌地说:“哦,等等。我认识你!你住在我家旁边,不是吗?我是洛普。你知道有很多事情我可能会跳崖,但我听说有人曾经说过,你死后,痛苦会随之而来,它不会停止,只会感觉更加痛苦。这是真的,”她向右倾斜,终于让他转过身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他终于大声说道,让她能够听到。她试着在说话前回忆起来,
“是教堂里的一位女祭司说的。那天我去祈祷,她说最好在今生尝试解决你的感受,而不是带着它。这就是为什么神明所写的人类之书告诉我们,要在当下洗清我们的罪恶,而不是推迟到未来。”
那人没有转身跳下去,而是面对着她,这很好,他慢慢地走到她所在的地方,问她:“你相信人类之书是由神所写的吗?”现在他离她很近,她可以看到他的血,颜色介于黑色和红色之间。
他杀人了吗?
“嗯,我想认为它是由所有生物之上的某个高位存在所写来指导我们的是好事。你不这样认为吗?”她问他,同时警惕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如果是必要的事情,我相信上帝会原谅你的。”
男人看着绿眼睛的女孩。盯着她看,注意到她是多么地接受现状,没有因为看到他身上的血而感到惊慌。
看到那人开始往下走,洛普想知道他是不是不高兴了。看到他现在至少没有尝试自杀,她松了一口气。
当洛普从睡梦中醒来时,她看到图尔站在床边,正脱下她脚上的鞋子,“如果你困,就多睡会儿。”他轻声说道,看到她摇头。
“现在几点了?”她问。她的身体感到昏昏沉沉,无精打采的,她坐直身子,听到他回答:
“现在是五点零三分。”他们到达这里时,洛普没有顾上看墙上的钟,而是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她打了个哈欠,“你睡够了吗?”他问她。
“我想是的,”她喃喃自语,任由图尔解开她脚上的最后一只鞋扣,然后鞋子随着他靠近她而掉在地上。他吻了吻她的太阳穴。
“你看起来有点迷茫,”他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恍惚。
“我在梦里看到了以赛亚,”洛普说,花了一些时间让梦境沉淀,“我有时会想,我梦到的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我想象出来的。如果有些事情只是想象出来的,从未真正发生过呢?”
“这两者之间很难区分吗?”他问她。
“不太难,但这只会让我疑惑。”
“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洛普的目光转向壁炉中闪烁的火焰,看起来非常明亮,仿佛在她醒来之前只燃烧了几分钟。她皱着眉头说:“他杀人了,而且看起来很沮丧。他衬衫上的血是红色和黑色的,那一定是黑巫师的。我想他为此想自杀。”
“他说杀的是谁了吗?”
洛普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没怎么说。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交谈。你还记得他讲述自己的故事时,他说自己曾受一位黑巫师的指导吗?”
“我记得。”
“你认为他杀了那个收留他的黑巫师吗?那个女人教会了他黑魔法……因为他在故事中没有提到其他人。”洛普曾希望他能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但最终,他却像她母亲一样,想要抹去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