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了洛普叔叔和婶婶居住的村庄。由于上次在大家面前弄断了她叔叔的手指,图尔和洛普在这个村子里已经名声大噪。一见到他们的人都会停下手中的事情,看着他们经过,同时关注着这对情侣走向某所房子的方向。
洛普走在前面,敲了敲亲戚家的门。
门开了,洛普看到她叔叔给了她一个酸溜溜、厌恶的眼神,看到她和她身后的图尔,后者则给了他一个微笑。
“下午好,”图尔向那个男人打招呼,但那个男人却粗鲁地回敬道: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她叔叔生气地问。
“我们有些问题想问。”洛普说。这时,她的婶婶从屋里出来看看是谁来了。她原本冷静严肃的表情变得和她丈夫一样。
“上次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回答了所有我们能回答的问题。没有别的问题可以问我们了。离开我们家的前门,让我们过上平静的生活吧。”她叔叔说着,推门要关,但图尔的手挡住了门,阻止了他关上。
“我们还没说完话,”图尔说着,再次推开门,直到它从那个男人手中滑落,砰地一声从里面撞到墙上,“你好,姨妈,”图尔向那个女人打招呼,“我希望自从上次见到你们后,你们一直都好。”他微笑着问道。
洛普可以看出,与叔叔相比,婶婶是最生气的。她的母亲是她没有孩子的原因……等等。这感觉是不是和阿尔的情况很像?洛普自言自语。这对夫妇自己没有孩子可以爱和抚养。她的婶婶曾说是她的母亲造成的这种情况,如果阿尔知道她的母亲,那是否意味着她的母亲参与了这些孩子的失踪?
她知道根据这些事情来得出结论是一个很大的跳跃,但也可能吧?阿尔并非天生邪恶,但她们在经历痛苦后变成了像黑巫师那样的坏苹果,她们想要复活孩子们。
“我们想过平静的生活,你每次来这里都会给我们的房子带来不祥之兆,”婶婶说,她怒目而视,而图尔则走进房子,舒服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为什么?”洛普问道。这只是图尔第一次弄断她叔叔的手指,而上次他们来访时,图尔并没有碰那个男人。她看到她姨妈抿紧了嘴唇,而她叔叔则朝妻子示意让她别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她的婶婶没有理会丈夫的眼神,说道,“我听说你把你母亲移到了另一个坟墓,还因此支付了我们的坟墓。你怎么敢认为我们马上就要死了?!你有没有羞耻心,开这种可怕的玩笑?”那个女人问道。
洛普转向图尔,用锐利的眼神示意他举起双手说:“我没做过。”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应该安慰他们。图尔说他没这么做,这意味着是有人不喜欢他们,但她的姨妈又说她母亲也被移动了。
“我们上次已经告诉过你,我母亲还活着。她原来的棺材和坟墓都是空的。”洛普对她姨妈说,“要移动一具尸体,你需要有一具尸体。”
“那谁来告诉我们这件事的?”她婶婶问。
图尔靠在椅子上,椅子的前两条腿在雨中翘了起来,“那是你们得告诉我们的事情。我们并没有收到关于我们的坟墓已经准备好等待填充的消息。”他最后笑了起来,让她叔叔气得直冒火。
“你们两个现在滚出我家!”她叔叔像个孩子一样重复着同样的话。
“看来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图尔让椅子的腿重新放在地上。他站起来,看了一眼那个男人那只手指缺失的手,那只手直到现在还绑着绷带,“在我们还保持友好的时候回答问题。你的侄女可能会展现出仁慈,但对我来说就不同了。你们只是试图在社会中生存的平民。”他的手指在墙上划过,一边走一边描出一条线。
“我们不知道是谁来找我们的。是一个看起来地位很高的人。”她婶婶迅速回答。
“议员吗?”图尔问她。
“我不知道。他看起来相当时髦,有棕色的眼睛。是个人类。”图尔的头微微倾斜,表示疑问。图尔几乎认识所有在议会工作的人,只有少数几个人他不认识。
“他长什么样?他说过他的名字吗?”图尔看着那位深思熟虑的女人。
婶婶摇了摇头,“我们当时太震惊于你对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以至于没有记住他所说的名字。”
洛普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认为是她做的。她生活中还有更好的事情要做,而不是去挖掘那些把她卖到奴隶机构的人的坟墓。现在想想,也许他们对她所做的一切,确实值得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