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人开口之前,站在箱子里的长老议员说道:“那是胡说。你以为只靠你自己的同伙,喂他一些谎言,就可以让他在这里发言,而没有人会对你的把戏提出质疑吗?”
图尔知道这位女士此时已经恼羞成怒。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位女士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尽管她告诉其他人她正在处理议会事务,但事实是,她为了自己的目的去了那里。这位女士以稳重和威严着称,但图尔在让事情不了了之这方面比她更甚。
他本来不会参加这次会议,但现在不是时候坐视不管,无论是议会内部还是外部正在发生的事情。如果他现在不这么做,迟早有一天洛普会因为她的母亲而被卷入其中,而其他女巫们都知道洛普的存在以及她是谁的女儿。
“实际上,我们不止有一个证人,还有第二个。尼古拉斯勋爵当时也陪同了克雷姆。对吧,勋爵?”图尔转向那个一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男人说道。
议会里的人们并没有期望莱克的领主会参与会议,除了像他们大多数人一样做一个旁观者。
“是的,克雷姆所说的都是真话。”尼古拉斯勋爵的话音刚落,阿瓦议员就瞪着他。
“这完全是一派胡言!证据在哪里?”
“一个小偷永远不会留下痕迹,但当小偷担心自己不够细心时,他们会回去检查是否一切正常,却没有意识到他们留下了一些自己的东西。简单来说,我们在克里德议员去世的当晚在他的房子里发现了一条头巾。”图尔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地说道。
他打了个响指,示意卫兵将头巾展示给众人看,当头巾被举起时,他说:“如果你们好奇为什么没人质疑过你,那是因为我们正在收集你在议会背后所作所为的证据。我们这里没有多少女议员,也没有人的名字缩写是A.w。”
阿瓦议员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显示出她的年龄,“我因为工作去过他的府邸几次。它可能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掉在那里的。”
图尔停下脚步,向她点了点头,“那可能是个巧合。告诉我,你喜欢花的香味吗?”
女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喜欢。”
“我听说你通常会在手绢上压一朵花,具体来说是栀子花,以保持花香,如果花是新鲜的话。对吗?”
“对。我不明白你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是想干什么。”
“我必须说,年长的议员们都没有耐心。或者是因为你是人类,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才没有耐心吗?”图尔问这位女士。
阿瓦议员站在那里,似乎气得冒烟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图尔和不远处的议会主席能听到,“你以为你比我们高一等吗?我在这里的时间比你长,你却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就是我。难道从一开始你就不知道吗?”图尔随后压低了声音让她听,“你以为我是你们中的一员,会仅仅因为你是老一辈的人就向你低头吗?在我眼里,你仍然是个卑微的生物。”
这句话让女人的神经受到了刺激。
“你怎么敢,”她咬牙切齿地说。
“正如我们之前讨论的,”图尔把话题转了回来,不再浪费时间在闲聊上,“一位议员在克里德去世的那天发现了这条头巾,头巾上有一朵新鲜的花。我们请了我们敬爱的议会医生进行了检查,这是检查报告。我们从未能弄清楚克里德为什么以及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你在这里,我们希望能从你那里听到答案。”图尔等着她说话,而这位女士则给了他一个困惑的表情。
“我那天根本没去过那里——”
“林吉尼说的可不是这样。”图尔打断了她。
这位女士皱了皱眉,“在我们前往克里德府邸的路上,我有幸把他从马车里赶了下来,第二天他向上级抱怨,事情就传到了议会主席那里。他说你请求他在府邸里帮忙清理一些东西,但因为我,他没能帮你。”
“但我那晚没有去那里!”
“那你去了哪里?”图尔好奇地问她,“你说你没去那里,但这里的议员们已经指派你去见克里德,但你既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在你提到待在你的府邸之前,我们听说你一整周都没在家。”
图尔这样玩弄言辞让这位女士咬牙切齿。图尔知道,阿瓦议员和克里德一直在密切合作,帮助黑女巫。一个在长老议会内部工作,另一个则从外部工作。
图尔知道只有克雷姆去过那里,但利用尼古拉斯的假证词,他们只是把这个女人逼到角落里,让她焦躁不安,同时从不同方向针对她。他还知道是谁害死了克里德,但那是出于一个好理由,把她放在这个位置不仅会让她很快说出关于黑女巫的事情,还会消除人们对尼古拉斯领主过去一些死亡事件的怀疑。
现在,这位女士对他的问题没有答案。
“我来替你回答吧,”图尔说,“是你杀了克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