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阳光温泉会馆位于甘井子区夏家河子,周围枯树林立,尤其在夜晚显得鬼气森森。车在路上飞驰着,路边可以看见砖木结构的二层小楼,看着应该属于上个世纪的建筑,厚重的历史在墙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车很快在一栋三层小楼门口停下,江源打开门就跳下了车,此时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警戒线已经拉起来好长。
安文也打开门走了下来,应该事先就打过了招呼,他一亮出警官证就有人把他们一行人带了进去。
这次的行动是夏家河子派出所出警,队长迎了上来向他们说明情况,“所里在半小时前接到的报警,说是这里有命案发生。但是我们接到了上面通知,说是维护现场等你们来,所以我们一直都没行动。”
几人走上了二楼,会馆内是木质地板,走起路嘎吱嘎吱的响,装潢也有些老旧。江源扫了一眼,楼里静悄悄的,除了警察已经没别人了。
江源开口问道:“员工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队长也纳闷,“这只有几名员工,出事以后都被吓坏了,都在外面车里呢。但是报警的人我们现在还没找到,所有的员工都说不是自己报的警。”
江源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他没说什么又走了进去,丁小伦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双目圆睁,颈部呈大片的青紫色。江源用手比划了下淤青的面积,可以判断出凶手是从背后弯曲手臂,大臂小臂之间形成一个夹角,以达到让人窒息的效果。
这样的手段需要相当程度的上肢力量,说明双方的身手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白色的床单凌乱不堪,可见丁小伦在生前相当痛苦。
可是,报警者去了哪里?如果不是员工报的警,那么会是谁呢?现场只有一个死者,而对方是一行三人,很可能报警者就是那名女性,也就是丁小伦的姘头。
想到这里,江源将几人兵分三路,一路去查看会馆内的监控,一路在周围寻找一下有没有其他的人存在,主要是女性,最后一路对会馆内的工作人员展开询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监控视频很清晰的拍到三人走进会馆的画面,两男一女,体貌特征很明显,尽管三人对于面部有轻微遮挡,但还是可以认出丁小伦和身边的女性,另一个人只知道是一个高个子的男性。
通过对工作人员的走访得知,丁小伦洗完澡之后就叫了一个技师进行足疗按摩,同行的女性似乎很是害怕,一直在不停的四处张望,好像在躲避什么人一样。
江源听过之后马上找到了当时给丁小伦按摩的技师,经理说她叫阿兰,已经被吓坏了,正在警车里发着抖,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阿兰的个子不高,但肌肤胜雪,一双青葱般的小手透着青青的血管脉络,她伸手接过江源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发抖的身体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江源看着她,“给我讲一讲你都看到了什么,好吗?”阿兰又喝了一口热水,开始讲述起了她的所见所闻,“今天晚上是我当班,大概在凌晨十二点多的时候,进来了三个客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江源问道:“除了死者之外,另一个男人长什么样子?”阿兰想了想说道:“那个男人个子很高,起码得有一米八左右,他戴着口罩,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但是应该很帅。”
江源呵呵一笑,阿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继续说道:“现在戴口罩不是很正常嘛,他也戴个口罩。但是从露出的眼睛也能看出来应该是个帅哥。”江源直截了当的问,“他是不是外国人?”
阿兰经他这么一提醒,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他的眼睛好像带了点黄颜色,眼窝也有些凹陷。”
江源点了点头,“你继续说。”阿兰接着回忆,“然后他们就去洗了澡,那个外国人好像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是在大厅里默默的坐着。”
江源用手机打着字,一旁的安文也点了点头,他正在查看会馆的监控,看到那个神秘男人几乎全部的时间都在看手机。
阿兰想了下,“然后那个人...”她的手指了指楼上,应该说的就是丁小伦,她既不知道死者的名字,也有些不敢提死者这两个字。“他就点了足疗服务,我就去了。他夸我捏的不错,还给了我三百块钱。然后,那个女人就进来了,他打发女人去买烟。”
阿兰指了指楼下的一家很小的商店,“本来店里是卖烟的,但是最近严查,老板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所有的烟都被搜走了,他只能让女人去那个小店里买烟。平时我们卖烟,他们店里都不卖的,女人拿回来一盒烟可能还是老板自己抽的。结果还是被他骂了一顿,那个女人就出去了。”
一旁的警察马上走去商店核实这件事,阿兰的身体又开始发抖,看来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那个外国男人就进来了,他们两个好像要说什么事情。”
“你听见什么没有?”江源问道,阿兰想摇头,顿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在门口没走,我听见他们好像说要走。然后经理就叫我了,后来的就没听见。”
江源点了点头,他拿起手机看了下,发现齐耀邦回了他的信息,这让他稍微安下了心。“然后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那个外国男人离开了,我就想着去收拾一下房间。等我推开房门,我就看见...就看见....”
江源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回忆那个可怕的画面了,“然后呢,你没报警?”阿兰点了点头,江源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报警?”阿兰说,“我当时被吓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我爬出房间想报警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
“这么说你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不知道。我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