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个足球场大的草地,两边摆满了围帐,高大的骏马上,各家的儿郎使出浑身解数盯着那个小球。
白靖娴这才知道,太子妃是带她来看马球。她努力回想关于马球的一切,翻遍脑海的中所有电视剧和小说的桥段。
这马球不就是京中权贵世家的大型相亲现场,官眷们也是根据身份地位各有各的圈子,平日的小聚,也都是常见的那些个人,可这马球可是大型的交际场所,身份较低的人家,更喜欢带着家中适龄的女孩来参加,说不定就有个狗屎运,攀上个高枝呢。
各个围帐里,夫人姑娘瞧着场上自家或别家的儿郎拍手叫好,太子妃的到来让原本的欢愉的吵闹声顷刻停止。
“参见太子妃娘娘。”众人齐声。
“今日本是玩乐,大家不必拘礼,是本宫来晚了,都坐下看球吧。”太子妃带着白靖娴去了东侧的第一个围帐。
自众人起身,不管是姑娘们还是各家的夫人,都在太子妃的身边寻找。
“长孙殿下没跟太子妃一起来吗?”
“不知道啊,是不是还没到啊。”姑娘们望向太子妃来时的路,也不见有人。
“跟在太子妃身旁的女子是谁啊?”
“她怎么还遮面?”
“你们看,那姑娘身边跟着的丫鬟是不是长孙殿下身边的。。叫。。。叫。。。”一个绿衣的姑娘说。
“你可得了吧,你还认识长孙殿下身边的人。”
“就是”
“就是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弄得绿衣女子涨红了脸,咬着唇。
坐在西侧第二个围帐的是礼部侍郎张平的次女张婉婉,她在听到旁边的议论声时,就发现那丫头的确是皇孙殿下身边的夏竹。
缓缓起身去至旁边一个围帐,在户部尚书之女身边轻语:“司徒姐姐,你看。”下巴抬向对面:“那姑娘身边的丫鬟可是夏竹?”
司徒袅抬眼看去,还真是夏竹,长孙殿下身边的人,岂会轻易给了别人,这个姑娘的身份引起了她的好奇。
司徒袅倾身在母亲耳边说了几句,司徒夫人也看向白靖娴,随即开口:“去吧。”
司徒袅问张婉婉:“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张婉婉看看对面的围帐,可不想错过这吃瓜的机会,放下手中的瓜果,连连点头,跟着司徒袅去往对面。
“臣女参见娘娘。”
“臣女参见娘娘。”
太子妃让她们起身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袅袅生的越来越秀气了,可得让你母亲好好相看,找个配的上的俊俏郎才好。”
司徒袅羞涩的低下头:“娘娘净拿袅袅说笑。”目光却瞥向白靖娴。
白靖娴回她一个眼神,继续转头看场上的比赛。
张婉婉看到桌上瓜果,两眼放光,如孩童一般。
太子妃用帕子遮口轻笑:“别屈着自己了,吃吧,咱们婉婉还是这么的孩子性情。”
“你这样贪嘴,小心以后吃垮了婆家。”司徒袅笑嗔道。
“我才十三,要嫁也是姐姐先嫁,我还能再吃两年。”张婉婉说完,帐内一阵啼笑。
“娘娘,今日怎得不见殿下来啊!”张婉婉说着又抓了一把葡萄。
白靖娴本觉着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俏皮可爱,纯真浪漫,当听到这句话,再看看一旁的司徒袅,原来是她太天真了。
世家权贵养出的女儿,怎可能天真无邪,毫无城府,只怕小小年纪就学会如何算计人心,就像这幅贪嘴可爱,笑容无辜的背后,又是为了何事而来呢,合计着应和太子妃无关,和她更无关,只为了还没出现的李承显。
“显儿在府上还有些事,我们先出了府,他随后就到。”太子妃自也是知道这次司徒尚书家组局的意图。
“娘娘身边这位姑娘,眼睛生的好生漂亮,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啊?”司徒袅听到李承显会来,断不会这会儿离开,原本也想打探白靖娴是谁,话题自然转到了她身上。
太子妃还没开口,一个男声从司徒袅背后响起:“你不必知道她是谁家的姑娘,只用记住她是太子府的人。”说着拿眼瞪向白靖娴。
白靖娴让他瞪的缩缩颈,抿唇不语。
太子妃赶忙替白靖娴说话:“哎呀,凶她做什么。”
司徒袅心中正高兴太子妃替自己说话,要是能得到太子妃的认可,也算是今日的成就。摆出一副可怜样对着太子妃正要开口,就听见太子妃说。
“你看你把她吓得,原是我强拉着她出门了,你有什么怨气对我来,欺负她作甚。”
司徒袅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羞死,好在发现太子妃和长孙殿下都没看她,咬牙暗自生气。
只有张婉婉张着嘴,果子都吓掉了,心想着殿下也太吓人了吧,再看看司徒袅羞红的面色,闭嘴什么也没敢说。
“母妃也是,带人出门也不事前通知儿子一声。”李承显怒气没刚才大了,但也还是语气不佳。
“不是差人去告诉你了吗?”太子妃不给李承显说话的机会,接着说:“一早通知你 ,人本宫还带的出来么?再说了,她不来,你能来。”
李承显被母亲气的不轻,也不想再说什么,上前拉起白靖娴的手就把人拽了起来,白靖娴让拉的一时站不稳,夏竹忙扶住白靖娴。
李承显回头咬牙切齿的说:“怎么?还不走?”
白靖娴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更用力了,疼痛传来,她无奈的笑笑:“走,走,这就走。”
“显儿。”太子妃的声音特别严厉。
李承显看到不止围帐内的人看着自己,其他的围帐的人也都看着她们这边,并没有松开拉着白靖娴的手,也没有直接离开。
“你们且先回去看球赛吧。”太子妃对司徒袅和张婉婉说。
“是。”二人行礼离开,司徒袅临走又看了白靖娴一眼,心中不忿,这人究竟是谁,能让长孙殿下为了她跟太子妃置气,太子妃却还如此维护她。
太子妃缓和了声音:“不管怎么说,也要看场球再走吧。”
李承显看一了圈帐外,松开白靖娴的手坐下,拍拍身边的地方,让她坐下。
白靖娴没动,要坐这么近的吗?不必了吧,转头向太子妃求救,哪知太子妃像没看到一下,就盯着球场上。
“怎么还要我抱你坐下?”李承显戏谑说。
白靖娴连忙在他身边坐下:“不用,不用,嘿嘿。”
帐外的人虽听不到声音,但看到李承显拉着白靖娴的手那么久,都惊叹不已,后二人又挨着坐,太子妃也不反对,不禁都对这遮面的姑娘羡慕外加好奇。
司徒袅回到自家的围帐中,看着对面紧挨而坐的二人,气的那手帕摔在案上。
刚刚的一幕司徒夫人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会儿自家女儿又这般。于是问:“可是知道了那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