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夫妇因女儿的做派,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味同嚼蜡,好在看李承显并没有不快,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想必你们也累了,去靖娴的院子休息一会吧。”白夫人看着李承显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母亲这么一说,白靖娴来真就觉得有那么点困。
目送二人离开,白家夫妇二人才放松了不少,面上的笑意齐齐淡了下去。
“姑娘,想是夫人让人打扫了,床上的被褥也都新换了,你要是累了奴婢现在就服侍你休息。”
白靖娴踏进院子就看到冬儿跟放飞的鸟儿一般跑来,叽哩哗啦的说着一切,那种放松是在郡王府没有的。
“冬儿,在喊错,小心扣你月例。”
白靖娴一听李承显的语气就是故意逗冬儿的,遂也笑看着冬儿没说话。
冬儿福福身,也是装的一副委屈样:“是,大奶奶。”
白靖娴不愿理她们两个幼稚鬼,抬步进了屋子,李承显也加快了脚步,只是刚刚进她的闺房,便四处打量起来。
房间的布置简洁而优雅,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却散发着一种温馨的气息。
纱帐是用鹅蛋黄的丝绸制成的,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纱帐的边缘是用银丝编成的,闪闪发光。
房间的四角立着四根朱红色的柱子,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屋顶是用檀香木制成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窗棂是圆形的,阳光从洞口洒下,照亮了整个房间。
窗前的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镜子前是一个精美的梳妆匣,里面摆满了各种首饰和胭脂水粉。
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画面清新雅致,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一旁还有一个小巧的书架,上面放着几本古籍和一些诗词文集。
整个房间充满了温馨明媚的气息,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
已经拆下发饰坐在床上的白靖娴,见李承显对她的闺房很是感兴趣的样子,便由着她看。
“你若是不困,架子的书你随意看。”说着就脱鞋上了床躺下。
李承显回头,见白靖已睡下,随手拿了本坐下。
冬儿看看自己姑,又见姑爷没午睡也没要出去的意思,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下去吧,等大奶奶醒了叫你。”李承显压低了声音。
房中只剩下了他同白靖娴,许是真的困了,不一会床上便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睡着了,李承显淡淡的一笑,拿起手上书继续看。
白靖娴许是睡得太沉了,冬儿前来敲门,她还没醒。
“大奶奶,大奶奶.......”
“嗯?”
白靖娴睡眼惺忪红:“我睡了多久了?”
“都一个多时辰了,再睡下去就来不及回去了。”
“.........”
白靖娴尴尬,连忙起身:“快,快,给我梳妆,怎么不早叫我。”
冬儿撇嘴:“中间奴婢是来了一次,可殿下不让喊,说大奶奶这几日累了,多睡会儿不防事,便去陪将军下棋了。”
白靖娴重新梳妆好,忙带着冬儿去了母亲的院子,去给父母辞行。
一进正厅就看到父亲同李承显还在对弈,母亲在一旁坐着绣帕子,靖娴用的帕子一直都是白夫人亲手绣的。
“父亲,母亲。”
“怎么起来了,还想说让你多睡会,我们用了晚饭回去也不迟。”李承显宠溺的看着白靖娴。
“还是按着规矩来吧,日落之前回到郡王府,别因为这点小事让母妃觉得我不懂事。”白靖娴最想说的是别再给将军府扣帽子了。
白夫人也附和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回来,不在这一时。”
李承显起身也向白家夫妇辞行。
归宁结束后,李承显同白靖娴再次登上马车,启程返回郡王府,马车渐行渐远,最终将军府消失在了白靖娴的视线中。
放下帘子,叹了口气,白靖娴神色恹恹的坐在马车里,想起今早地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一身漂亮衣裙,梳着精致的发髻,她想以最好的状态回到娘家,告诉父母她过得很好,可是时间如梭,转眼间就被她睡到了回程,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不舍。
虽然她在将军府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情感,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李承显明显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失落,轻轻把她揽入怀中:“真的想家了过几日回来小住一段时间,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可好。”
白靖娴点点头,今日顾丰似是不在府中,也没顾得上问父亲,等下次回来再问吧。
回到郡王府,夏竹已备好了晚饭,二人刚刚坐下用饭,就听到院子里吵闹的声音。
不一会儿,春兰就来回禀,是林贵家的和孙嬷嬷吵起来嘴来。
“孙嬷嬷?可是宫里拨出来的嬷嬷。”
“是的,这孙嬷嬷看不惯林贵家的行事,在大奶奶成婚前就不怎么和。”
白靖娴听着就痛疼:“那今日是为的哪遭啊?”
春兰看了看李承显,李承显哼了一声:“你看孤做什么?”
“就是殿下书房伺候的那个丫鬟,昨日不是被殿下给撵出来了吗?”
白靖娴想起来了,是那个簪了石榴花发簪的丫鬟。
李承显看白靖娴不怀好意的笑,知道定是她们几个的手笔,声音似有生气:“就那腌臜货色,你们也敢往书房塞。”
“我原想着她撑不了几天,倒不成想一天就被你给轰出来了。”白靖娴忍不住的又笑笑。
“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为何这么干?”李承显吹胡子瞪眼睛。
白靖娴也不再笑了,向着门外抬抬下颚:“院子吵得最凶的那个,就是林贵家的,是你撵出来那丫头的老子娘,你可明白了?”
李承显手指这门外:“太子府来的?”
“嗯。”
得到答案的李承显一掌拍在桌子上,我明日就去找母妃,这都是什么人啊,全都卖出去。
“别生气,为这点事就闹去太子府,传出去倒是显得我不容人了,你站起来,去远点。”
李承显不明白白靖娴是什么意思,可还是齐声向后退了几步,哪成想,白靖娴咧嘴一笑,猛地就把桌子给掀了,这碟子碗的哗啦啦的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