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娴毕竟是白佰兴的独女,白家军对白佰兴的感情世人皆知,这也是为什么圣上一直没有强行收回兵权的原因,但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白靖娴无疑不是牵制白家军的最好办法。
谢居安最近也一直在套李承显的话,想知道圣上究竟是如何想的。
不知是谢居安的错觉还是真就如此,李承显有事瞒着他,还有不少,不但没套出不出有用的消息,二人之间也越发的疏远了,这才对白靖娴语气重了一些,他真的很怕。
白靖娴怎么就不明白,李承显是她现在唯一的退路,只要李承显肯保她,就是最大的平安。
冬儿的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就算是李承显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也是因她的疏远而疏远。
不行,他要去找李承显,和白靖娴又寒暄了几句,便去书房找李承显去了。
上个月,李承显在前院又置办了一间书房,现在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前院。
冬儿进屋:“大奶奶,谢大人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做什么?”
白靖娴笑了笑,并没言语,拿起的手边的书继续看。
“殿下。”谢居安行礼,“可否聊几句。”
李承显放下手中的笔,示意谢居安坐下:“何时开始,这殿下不离口了?”
谢居安唇边荡起一抹苦笑:“咱们之间又是何时开始有的秘密。”
“你去看过她了?”李承显声音低沉,“你们二人之间的秘密,可能告知于我啊?”
谢居安起身抱拳:“不知殿下何意?”
“殿下?”李承显干笑两声。“既你不愿说,那我来说可好。”
谢居安听到李承显一人用的是我自称,便坐了回去。
“她对我有疑,我可有说错?”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谢居安激动的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全府被灭,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或许她对你是有冷淡,在给她点时间慢慢就会好的。”
李承显起身走到谢居安身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我若说掌印和虎符都在我这,你会怎么想?”
谢居安只觉后背发凉,身子如石化般一动不动。半晌,才缓缓地开口问:“什么时候找到的?”
谢居安在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是刚刚找到的,李承显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也许今日就算自己不来,李承显也会找自己的。
李承显的声音声音冷酷无情,听不出一点波澜,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在华冰和华雪寻找之前。”仿佛在述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是什么意思?”谢居安的手都在颤抖,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华冰和华雪寻找之前,那岂不是两个多月之前,虎符和掌印就在李承显的手中,他不拿出来给圣上,谢居安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连他们都要瞒着?
李承显依然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家常一般:“在她踏进将军府大门之前,它们就已经在我手中。”
他的话语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插入了谢居安的心中。
谢居安心中似有一块巨石压着,想问的话,不敢问出口,生怕说出来它就成真了。
李承显看着谢居安欲言又止的模样,声音渐渐低沉:“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可以大胆的问出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寒光,似乎在等待着谢居安的爆发。
谢居安眼睛猩红,唇瓣颤抖连带着声音也颤抖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他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冲着李承显大声喊道。
李承显依旧平静,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她没告诉你吗?”
谢居安想起那日白靖娴的话,眼帘微颤,是白家的那个秘密吗?那个有关于朝堂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那之前杀顾丰的人也是李承显吗?
谢居安只觉掉进了冰窟,浑身没有一丝暖意,缓缓开口问:“她对你来说是什么?”
李承显面上泛起了冷意 :“她依旧是我最在意之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似乎在向谢居安宣告着什么。
“可是你亲手毁了她的一切,顾丰的师父在你手里吗?”谢居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李承显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谢居安。
谢居安只觉自己的心在不停地往下沉,仿佛要坠入无尽的深渊。
“顾丰跟她的通信我一封都没拦截,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李承显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诱人陷入一个深深的陷阱。
谢居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嘴唇颤抖着,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承显,仿佛想要透过他的表面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因为信中有你想要的东西,是吗?”谢居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痛苦和怀疑。
李承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没有直接回答谢居安,而是继续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才要支开你,你的能力不可否认,但是你却总是被情感所左右。”
谢居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他不知道李承显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李承显拍拍谢居安的肩膀继续:“你太容易相信别人,太容易被感动,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
见谢居安用探究的目光望着自己,李承显回身坐下:“我知道你和她的友情 ,我也知道你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 。但是我不行,身在皇家就是我最大的错,就算是爱惨了她,我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利用她。”
谢居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痛苦。他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却又明白李承显说的是实话,站在那个位置上,就要承受常人所不曾承受的 。
李承显看到了谢居安的表情,他知道谢居安的心理防线已经塌了。
他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本来可以把将军府保下的 ,我不是不知道将军府对她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