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娴的脸色已无血色,唇畔亦是微微打颤。太子妃看这着也是心疼不已:“刘姑姑,送靖娴去浮止阁休息,再派人请了显儿回来。”
宋琬和景云见太子妃真的动怒了,便连忙起身跪下。
太子妃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怒道:“靖娴是礼郡王妃的王妃,是你们的当家主母,本宫今日就明白的告诉你们,日后胆敢对她不敬,不管郡王如何,别怪本宫对你们不客气!
白靖娴也感激的看了太子妃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知道,太子妃是在维护她,也是在教导她,让她明白作为正妃,要有正妃的气度和担当。
太子妃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的目光落在白靖娴身上,让她感到一阵温暖。
刘姑姑语含心疼地说:“大奶奶,老奴扶您去浮止阁歇息吧。”白靖娴点了点头,在刘姑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去吧,在浮止阁歇歇,晚间让显儿陪你去逛逛花灯。”太子妃温柔的话语说完,转而语气严厉,“你们二人去佛堂抄经,静静心性。”
来到浮止阁,白靖娴推门进屋,屋内一尘不染,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一晃如隔世,在这里的数月,确是她还算轻松自在的日子。
夏竹看着白靖娴偷偷抹了泪,去里间铺好的被褥:“大奶奶,歇息会儿吧,我去给厨房说一声,给奶奶备上糯米桃花酿。”
刘姑姑拦下夏竹,眼神示意她去看白靖娴:“你就留下陪着吧,厨房那边娘娘昨日就吩咐备下了。”
白靖娴心中一暖,眼泪又差点流出来。她叹了口气,上床躺下,刘姑姑走后,夏竹也进了里间。
待快至午时,刘姑姑又亲自来了浮止阁,见到白靖娴还在睡,便对夏竹说:“还没醒吗?该用饭了。”
“我家奶奶好久没睡的这么安稳了。”夏竹不忍喊醒白靖娴。
从将军府出事后,白靖娴就日日以泪洗面,殿下也日日陪着,好不容易好了一点,不知又怎么的夜夜做起了噩梦,没有一夜是睡得安稳的,既是近日殿下留宿,白靖娴白日也是无精打采。
刘姑姑闻言,也没喊白靖娴,又多看了几眼便出去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承显也来了浮止阁。
“你下去吧。”
夏竹福身退下。
李承显拿了绣墩坐在床边,看着白靖娴熟睡的面庞,微微翘起了嘴角。
白靖娴又梦到了将军府的惨状,在梦里,她看到无数的尸体,血流成河,而她的父母也在其中。她试图去救他们,但是却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而自己则被孤独地留在这个世界上。
“不要!”白靖娴猛然坐起,看到床边的李承显,一时尴尬。
“你又做噩梦了。”李承显看着白靖娴眼中的恐惧和无助,心中充满了怜惜,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他只能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些温暖和安慰。
白靖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李承显。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她害怕自己会伤害他,也害怕自己会被他伤害。
李承显看到白靖娴的眼神,心中充满了痛苦。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向前看,好吗?”李承显轻轻地说道。
白靖娴听到这句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憋在心中的话终于问出来了口:“白家的事,跟你有关吗?”
李承显苦笑,该来的始终是要来了。
“我若说我没有,你信吗?”李承显的眸色真挚,一眨不眨的盯着白靖娴。
白靖娴没有言语,李承显继续道:“我知道你怀疑我,给我时间,我会告诉你一切,现在还不行,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好,多久?”白靖娴的语气平淡。
李承显垂眸:“你不要急,我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掌控一切。”
白靖娴眸子微颤,何意?这背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李承显喊来夏竹伺候白靖娴梳洗,自己亲自去厨房端了糯米桃花酿来。
李承显进屋,放在碗:“少喝些,马上要用晚饭了?”
白靖娴去看夏竹:“我竟睡了这么久?”
“嗯,奴婢看大奶奶今日睡得香,刘姑姑来传饭,便没喊奶奶。”
李承显也说:“我瞧着你在浮止阁倒是睡的安稳,不如我们在太子府住上几日吧。”
“不了,打扰到母妃就不好了。”白靖娴环视着四周,怕自己心软。
“也好,还是在自己府上安心,你也自在些。快用吧!”李承显把糯米桃花酿轻轻向她推了推。
白靖娴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不多时便见了了底,夏竹故作委屈道:“看到还是奴婢做的不好吃。”
白靖娴被夏竹逗笑了:“很好吃,都好吃,我今日这是饿了。”
到了太子妃的院子后,发现就只有她们三人,白靖娴心下疑惑,但也没问,想着景云和宋琬应是先回府了吧。
刚刚用完晚饭,太子妃就催着李承显带着白靖娴去看花灯,太子妃看着儿子儿媳出门,很是开心,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东京城沉浸在一片欢庆的氛围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欢声笑语,整个京城被五颜六色的花灯照亮,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李承显和白靖娴手牵手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欣赏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这些花灯形态各异,有的像一朵盛开的花朵,有的像一只飞舞的蝴蝶,有的像一条栩栩如生的龙。每一盏花灯都精心制作,细致入微,让人不禁感叹工匠们的手艺精湛。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座桥上。桥下是一条河流,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盏花灯,像一条灯火辉煌的长龙。李承显和白靖娴站在桥上,俯瞰着桥下的花灯,仿佛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而此时的太子府,太子妃坐在堂上,景云和宋琬跪在下面,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太子妃看着她们,心里有些无奈。儿子这两个侧妃,圣上赐婚不说,二人的父兄皆是朝中之臣,李承显也是不好太过怠慢。
太子妃叹了口气:“你们都是郡王的侧妃,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