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突兀地在船舱里响起，三人被惊得猛然抬头，才看到李承显正襟危坐在船舱的另一头，正挑着眉眼玩味地看着三人。
“圣……圣上。”冬儿被吓得跪在地上，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
顾丰抿唇看着白靖娴的侧颜，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就如睡着了一般。
“朕的好皇后，怎么不说话。”李承显挑着一边的嘴角，眼神犀利。
白靖娴依旧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低垂，看不出任何情绪。在想李承显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不管他怎么知道，眼下自己都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她必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李承显看着白靖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此时，他对白靖娴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恨她，又爱她。恨她的不忠，恨她的背叛，但是他又无法忘记她曾经对自己的好，无法忘记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靖娴，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忘记你，遂了你的心愿，放你离开。但是，我错了，我根本就无法忘记你。”李承显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白靖娴微微动容，她抬起头，看了李承显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有想到，李承显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圣上，您……”白靖娴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不会想再回到我的身边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你曾经爱过我吗？”李承显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痛苦。
白靖娴低下头，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曾经爱过李承显，但是现在，她已经不爱他了。
“圣上，我……”白靖娴的声音有些犹豫。
“好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李承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绝望的笑容。“不过，没关系，就算你从来没爱过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你是我的皇后，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白靖娴的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摆脱李承显的束缚了。她叹了口气，看向远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船只重新返回岸边，一行人去了定州的府衙，这里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白靖娴心下冷笑，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任由自己如同跳梁小丑般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
不多时，总兵也接到了李承显亲临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看到屋内的气氛不对，便开始汇报这次的战役。
把顾丰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只说这不是白佰兴的义子，若不是知道顾家庄，怎么也觉得顾丰是白佰兴的亲子。
李承显的面色越来越黑，总兵还以为是被羌族的人气的，更是添油加醋的展示顾丰。
白靖娴在一旁憋笑，觉得总兵这大老粗此时可爱的要命。
“想笑就笑，别憋着，对孩子不好。”
李承显的一句话让白靖娴尴尬抬头，一时没了笑意。
李承显又无奈又好气的盯了她片刻，便转而对顾丰说：“既然总兵大人把你说着这般神勇，朕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赏赐你了。”
白靖娴想说什么，见顾丰对她轻轻摇头，便又咽了回去。
李承显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一切，声音低沉：“不如回京再说吧，将军府一直空着，就赐予顾丰吧，已算是全了白将军之意。”
李承显并没在定州多做停留，去驻军大营犒赏了大军之后，便启程回京。
在那马车上，李承显闭目养神，白靖娴盯着他看着良久，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未卜先知的，为何能在船上等着她。
李承显突然睁开眼，审视的看着白靖娴：“看够了吗？”
“嗯。”白靖娴收回眼光，向一旁挪动。
“想问什么就问，别憋着。”李承显又闭上的眼睛。
“无殇告诉你的吗？”
李承显依然闭着眼睛，语气平淡：“无殇有没有力气来告知我，你不知道吗？”
白靖娴又是自嘲的一笑，自己这是问的什么问题，自讨没趣，遂直接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定州，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自认为不傻，你提出来定州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是为了战事，可大臣是怎么知道此事的？是你让冬儿传出去的，对吗？”
是啊，椒凤殿的事，如果没有她和李承显的授意，是断不会传出去的，这也是李承显登基后，对椒凤殿做的第一件事，能进屋中伺候的全是心腹之人。
那边不用查，就知道是冬儿，因为那段时间华冰和华雪并不在宫中，其他之人皆是李承显的人。
李承显见她不说话，睁开眼睛：“你用众大臣来逼我，很聪明。但如果我真的不想，就是他们自戕也没用。”
“那时你便是知道了我想离开，是吗？”
“是，但是我不相信，觉得你不会那样做，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毕竟你有了我的骨肉，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说过的，不是吗？”
是的，她说过，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父母的爱，父爱和母爱是缺一不可的，所以李承显在赌，赌她为了孩子也不会离开。
但是，李承显他错了，白靖娴不只是想了，她还做了。
“一路上你让华冰华雪的探查，无殇都知道，红卫是他故意让你发现的，是为了让你不要再试探，也是让你知道你身边的人很多。他也并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因为还有一对人跟着你们，无殇和他们在一起，华冰和华雪还不足以能发现他们。”
“是右卫？”
李承显点点头，白靖娴苦笑，成瘾戏谑：“没想到，我还能用的上你的右卫来防着。”
“右卫并不是一开始就跟着你的，我没骗你，左卫和无殇就是保护你和孩子的安全的，我并未对他们做出任何的指示，想着你若真的费尽心思的能躲过他们，那就放你离开吧。但是你出发了之后，我一日比一日害怕，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终还是派出了右卫来追上你们。”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