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迟疑了一下,道:“回圣上,此毒十分罕见,臣需要时间研究一下解毒之法。”
李承显皱眉,道:“需要多久?”
太医道:“少则三五日,多则……”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靖娴忍不住开口道:“多则需要多久?你倒是说呀!”
太医叹了口气,道:“多则需要十日八日。”
白靖娴和李承显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十日八日,贤妃能等得起吗?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治好贤妃。”李承显沉声道。
太医点了点头,道:“臣自当尽力而为。”
李承显连夜顾炎青招进了宫,命他刑部速速查清贤妃中毒的原因。各宫的宫女太监们绕远也避着贤妃这里,生怕下毒之事跟自己扯上关系。
一连三日,顾炎青日日进宫面圣,但说了些什么却无人知,这让宫中的流言更多了,毕竟在贤妃一向不得宠,是众人中知道的,这对一个不得宠的妃子下毒手,倒是很让人看不清原委了。
且不知风是怎么吹的,竟说是皇后白靖娴下的毒,知因之前的选秀,皇后心生怨恨,不好动刚刚入宫的人,便拿了贤妃开刀,毕竟目前皇后之下的就是贤妃了。
白靖娴听到风声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依旧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这些天新做好的小衣服。她坐在软榻上,仔细地叠着那些小巧的衣物,每一件都是她亲手缝制的,上面的一针一线都倾注了她对未出生孩子的爱。
软榻上放着叠好的小衣服,大多都是白靖娴亲手做的,她让冬儿洗好晒好后,便仔细地整理起来。
之所以今日拿出来整理一下,是因为她自己算的日子,明日就是预产期了。
冬儿在一旁看着白靖娴,心急如焚,跺着脚说道:“娘娘,你就这么放任着不管吗?”
白靖娴微笑着侧头看向冬儿,轻声说道:“管什么?是堵上别人的嘴,还是出去逢人就解释?”
冬儿更加着急了:“那就这么由着他们乱说吗?”
白靖娴不慌不忙地起身,把叠好的衣服放在一旁的小箱中,又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沉思片刻后,说:“现在的案子是谁在查?”
“顾大人啊!”冬儿有点懵,“娘娘您……”
白靖娴又笑了笑:“顾大人日日进宫面见圣上,你说他听到了没?”
冬儿听后,恍然大悟,明白了白靖娴的意思。面上的担忧和焦急在这一刻齐齐的消失了,反而还眉眼含笑。
这三日,贤妃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大多时候都是昏睡的状态,因为没有解药,太医只能轮番针灸,来减少毒素的蔓延,白靖娴期间去看过两次,贤妃均在昏睡。
又等了一日,太子终于配出的解药,贤妃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顾炎青那边依然没有进展。
太医院刚刚救下贤妃,还没来的及喘息,又齐齐的候在了椒凤殿的院中,因为皇后娘娘要生产了。在当下,双胎的凶险让白靖娴的心中也很是没底。
阵阵宫缩,疼的白靖娴死去活来,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被咬出了血痕。一旁的冬儿和夏竹不停的为她擦汗,递水,但她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宫缩越来越频繁,疼痛也越来越剧烈。白靖娴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床单,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坚持住啊!”产婆喊道,“深呼吸,用力!”
圣上李承显在殿外焦急地踱着步,时不时地向殿内张望。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他希望白靖娴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也都紧张地看着殿门,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殿内的喊叫声越来越大,李承显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他不停地祈祷着,希望上天能够保佑皇后和孩子。
四五位太医立在一旁,看着不停打转的李承显,一个个脸上也充满了忧虑。双胎,生产过程非常危险。他们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其中一位太医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皇后娘娘的身体空不足以支撑,恐怕……”
他还没说完,就被李承显打断了:“住口!朕不需要你们说这些丧气话!皇后定会母子平安!”
太医们只好闭上了嘴,默默地退去一旁。
白靖娴听着产婆的声音,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的将孩子往外推。
“出来了!出来了!”一名产婆大声喊道。
另一个产婆赶紧上前查看,接过血淋淋的婴儿看了一眼,心中一喜,是个男孩。但她来不及高兴,因为皇后娘娘还在痛苦的呻吟着,孩子还没生出来。
“再来!深呼吸,用力!”白靖娴再次喊道。
皇后娘娘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孩子往外推。
殿内又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李承显和太医们都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个宫女从殿内跑了出来,跪在李承显面前,激动地说道:“恭喜圣上,皇后娘娘给圣上 添了一位小皇子和一位小公主!”
李承显听后,大喜过望,立刻冲进了殿内,白靖娴已经精疲力尽了,无力的躺在床上。
李承显看到躺在床上的白靖娴,她的脸上虽然疲惫不堪,但是却充满了幸福的笑容。在她的身边,放着两个小小的婴儿,一男一女,看起来都非常健康。李承显走上前去,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脸,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李承显高兴地说:“靖娴,你辛苦了。这两个孩子都很漂亮,像你一样。”
白靖娴眨眨眼,笑看着孩子,嘴角的弧度不由地更大一些。
李承显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把女儿放在夏竹的怀中,接着,他又抱起儿子,同样地吻了他的额头,交给了冬梅,并对冬儿说:“你们娘娘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白靖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