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袅袅:“如果不是我们宿舍里面的人的话,那是外面的「人」?可她们每次不是都从正门进来的吗?”
华亚雅接话:“是啊,我们俩都睡在靠门的床,如果有人进来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
薛袅袅百思不得其解,“更让我觉得好奇的是,「ta」为什么要趴在你床头透过床帘门缝看你呢。”
“是啊,为什么?”王静也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
问题迟迟找不到答案,而在精神极度紧绷之后,众人的身体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疲倦感。
“不管怎么样,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起来再说。”华亚雅此话一出,破天荒的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和认可。
外面黑夜沉沉,似乎在酝酿着无数危险,众人也不敢贸然开门把宿管的尸体扔出去,只能让她继续留在这,七人伴着血腥味继续睡。
第二天起床,可能是因为昨晚睡的不太好,众人脸色也都不是很好。
而他们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尸体运出去,哪都好,起码不要再放在宿舍,怪膈应人的。
王静怯怯的再次道歉,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都要哭了,“昨天晚上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钱茜刻薄的上下扫视她一眼,刻薄的问:“你是想道德绑架我们吗?就你会哭是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昨天晚上那声尖叫,我们差点死在这里了!”
苟爷试图劝架,“算了别吵了,事情发生都发生了,现在再争对与错有什么意义呢?目前没有人员伤亡已经是最好的局面,咱们争取下次不要再出现昨晚的情况就行。”
“就你会装好人。”钱茜怼他。
华亚雅听到直接炸了,叉腰骂道:“大清早你发什么疯?”
“你!”
“怎么?要和我吵架是吗?”华亚雅撸起袖子。
钱茜看着她满臂的刺青,还是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我才不跟你计较。”
说完,翻了个白眼坐回自己的床铺了。
“谢谢你啊。”薛袅袅走过来对华亚雅眨眨眼。
华亚雅明白她说的谢是什么,无非是自己刚刚帮着那个大叔说话,她一副不值得一提的样子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样子对中年人说话,我爸也这个年龄,因为脾气软和也经常被这种没有公德心的人欺负。”
薛袅袅摸了摸鼻子,心想苟爷虽然看起来软和,但其实是只笑面虎来着。
“我们今天要不要节省时间,分开来行动?”薛袅袅转移话题。
华亚雅想了想,爽快的同意了,于是两人决定兵分两路,一人去继续找钥匙,一人去试钥匙。
转眼间,宿舍内就少了好几个人,钱茜烦不胜烦,像挥苍蝇般挥开谢小军,恼怒道:“你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晃!烦死了!”
谢小军有些手足无措的往后退了退,“茜茜……”
钱茜轻哼一声,眼神轻蔑,视线右转恰好看到了刚安安静静吃完早餐的祁录。
钱茜脑子内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他昨晚一人独战宿管,还能全身而退的场面,长得好看又武力值强大,这样的男人现在哪还找得到?
钱茜双眼冒光,努力的咽了下口水,然后做作的用手把刘海拨到耳后,慢慢的走过去甜腻的向他示好,“你是叫祁录吗?我叫钱茜,你可能知道我,我们可以交个朋……诶,诶——”
祁录像没听到一样面色平淡的出去了,根本没理她。
钱茜僵在原地,谢小军愣怔道:“茜茜,你说过只和我一个人玩的……”
钱茜很不耐烦,把火都发在他身上,“我想和几个人玩就和几个人玩!你是我的谁啊?你管得着我吗?”
见谢小军不说话,钱茜嘴角轻勾,更加讥讽:“难道不是你一直一厢情愿的追在我屁股后面?”
谢小军沉默的站在原地,手贴着裤子缝摩挲着,眼神迅速灰暗了下去。
可过了一会儿,钱茜眼睛转了转,蓦然冷静下来:自己还要进前一万名拿大奖,他还有利用价值,起码现在还不能弃掉。
于是钱茜又求和似的给他递了杯水,“喏。”
谢小军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再次心甘情愿的跟在她屁股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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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袅袅负责在六楼找钥匙,找完一个宿舍正打算去另一个宿舍时,转身却猝不及防撞上一个胸膛。
“怎么了?这里我找过了。”
话音刚落,薛袅袅就抬头看到祁录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她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踮起脚碰了下他的额头,果然摸到了一手滚烫。
薛袅袅眉头紧锁,快速问道:“你发烧了?是昨天晚上受伤了吗?”
祁录乖乖的“嗯”了一声,撩起衣摆给她看自己小腹上的伤口。
薛袅袅顺着他的动作往下看,瞳孔顿时微微一震。
只见那里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血凝结在皮肤上,但还犹可见之前蜿蜿蜒蜒顺着小腹流下去的痕迹。
祁录昨天晚上全身都是血,她还以为是宿管的血,没想到他自己也受了伤,而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所以恶化了,今天才会出现高烧现象。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薛袅袅赶紧从空间里拿出药品来。
因为止痛药和退烧药一起吃可能会加重副作用,所以她只给他拿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又给他倒了杯水,亲眼看着他吃下去。
见他咽下去,薛袅袅追问:“难受吗?”
祁录被她关心,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乖乖摇头,“不难受。”
“都烧成这样了,伤口还那么深,怎么可能不难受。”薛袅袅不信,“你今天别来找钥匙了,回宿舍里休息。”
“好。”祁录点头。
实际上,薛袅袅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应好。
“行,那我继续去找钥匙了。”薛袅袅拍拍屁股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盯着他的眼睛许久,问:“祁录,你是不是喜欢我?”
“对啊。”祁录承认,眼里对她的喜爱藏都藏不住,眼角眉梢尽是坦荡赤诚的笑意。
两个人都大大方方的,现场也一点都不尴尬。
而第三次假装路过的苟爷僵在原地,抱着脑袋痛心疾首的蹲了下来,有种自己捡回家的猪拱了自家白菜的感觉。
“好,我知道了。”薛袅袅并没有任何扭捏,点点头就走了。
苟爷蹲在角落里捂着脑袋,像一朵颓靡的蘑菇。
薛袅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迅速跳起来跑进去,站到祁录面前,往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克制的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袅袅的?”
祁录又变成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第一眼?”苟爷不可思议的反问。
“是啊。”祁录像是回想到了什么美好温暖的记忆,脸上表情渐渐融化,露出一个春风化雨冰雪消融般的笑,“人总是执着于第一眼看到的东西。”
猫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