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四皇子府鹿雪就领略过此阵,其实细究起来,这招威力并不弱,只是要看用来对付谁。
彼时结阵之人修为肯定是要现在的强,且鹿雪那时只以未入中天道的修为就能将其打的稀里哗啦似一盘散沙,就更别说此时这些不够瞧的了。
琼华山那些没有被牵连还算有点能耐的弟子此时早已离山另投而去,眼下的这些都是没得家世背景且修为一般的弟子,他们自知没有宗门世家愿意接纳他们,即便是有人肯发散心最后也左不过做个如汪小海一般的杂役之流,实在也是没什么必要,前后皆无退路的他们,这才留在了琼华山。
当然,他们自然也是不认识鹿雪的。就在剑拔弩张,剑阵众人一触即发之时,小脸被冻得通红的景元总算是跑了过来,他大口喘着粗气,似是要说什么话,但却苦于一心无法二用,只得留给重要的事情了。
“且...且慢!”景元好不容易喊出了这两个字,但无奈声音太小,在场之人又火气十足,即便是听到也也没人搭理他。“上!”随着一人断喝,众人手中剑锋寒光骤闪,已是出手了。
景元见鹿雪一动没动,似乎不准备出手的样子,便急忙对其喊道“仙长,小心!”
鹿雪是其主的之师,景元自然不能任其处于危境之中。见此情况,景元虽不是修士也下意识的将佩剑拔出就要冲上去。“嗖”的一声,一道红色剑光从其背后顺着他的脸颊就贴了过去,景元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见那道红光之中乃是一柄长剑,长剑直冲那剑阵之中,“当当当”数声之后,原本袭向鹿雪的十个人手中长剑尽数被击落,那红光也随即转回,又一次贴着景元另一侧的脸颊飞了回去。
景元不知道发什么了,自然是要回头看看。
身后刚刚出剑相拦的正是原来雪羽擎身旁的副将之一,同时也是琼华山前掌门乌止水的首徒朱流云。
之前鹿雪在封天城门处与其交过手,自然是认得。至于被其红光将手中长剑打落的众人更是纷纷叫道“大师兄!”并纷纷向其周围跑了过去。
“大师兄,你来了!”“大师兄,就是这个人来砸场子!”“大师兄,你为何出手拦我们?”一时之间朱流云身旁言语之声络绎不绝。
鹿雪见朱流云此时脸上沧桑之感甚重,虽修为还是那般,出手也是凌厉但眉宇之间已然没了上次见到之时的那种英朗风发之意。
朱流云收剑开口说道“你们就是再加上一倍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拦着你们难道任由你们被人家打成猪头不成?”朱流云这话说的虽是难听,但也不难听出其中的袒护之意。
而刚刚被鹿雪打飞出去的那人也总算是爬了起来,看到朱流云来了便踉踉跄跄的跑到其跟前,开口就说道“大师兄,你看我这被打的,都是这个人,他这来找事的,你得给我报仇啊,不能任由什么人都敢来我门琼华山生事作乱!”
鹿雪见这人言语之间竟是透着一丝委屈,同朱流云说话就像是告状一般便觉无奈,心道“这门派果然是不同寻常,收的弟子都让人瞠目结舌。”
但这次没用朱流云再开口,景元找了个明显又体面的地方站了下来,“咳咳”的清了清嗓子,便大声喊道“国主谕,为昌琼华一脉于中州不衰,尊国师鹿仙长领琼华山掌门,众人还不拜见?”
那个赵姓男子听罢后便有些不服气的上前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张嘴就来,这人看着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比我怕是也没大几岁,还掌门,你可知家传谕令乃是什么罪过?”
景元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伸手在怀中掏出了一个镶了金的玉牌,那玉牌之上只有两个字“雪羽”
赵姓男子一见到这牌子就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口中不敢相信的说道“这....这这”似乎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但又不得不相信的样子。
这玉牌正是封天皇室所有,而且还不是随便会给一些一般的皇子公主,换句话说,只有上至国主下至王爷才能有这个东西,有那么些尚方宝剑的意思。
那男子似乎还是不信,转头过来向朱流云问道“大师兄,这人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朱流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鹿雪这掌门一职领了也算有些天了,他自然是不能当做若无其事一般放着不管。此番前来便是要一探仔细,除了亲自过来看一眼这“极负盛名”的琼华山之外,也是要看看门中还剩下多少人,还能不能还赶在中州大试之前撑起封天这个场子。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并非完全不知晓鹿雪出任掌门的消息,但一来不确定消息真假,二来他们自然也是十分清楚之前乌止水的事情,只道琼华山现在就是个烂摊子,除了像他们一般没地方能去的人之外哪里还会有什么高人能愿意来这个地方。
他们想的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掌门一职,说起来威风,可实则却是个费力难讨好的差事。肩负一派的兴衰荣辱,又要养活门中几十几百的人,若是这个门派名声不好还会给自己徒增烦恼跟着一起身败名裂,甚至有性命之危,毕竟不是什么宗门都像昆仑那般。
“上次交手之后,阁下可还好?”这话是鹿雪对着朱流云说的。朱流云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前文说过,这种修为其实在人族之中也算得上是强者了。但无奈他碰到了鹿雪,落败只能是意料之内。但这并不影响其客观评价。
朱流云表情上生出一丝叹色,说道“仙长之风姿,我难望项背,自知不如,岂敢当仙长此言。”鹿雪倒是没想到朱流云会说这般言语,还以为对方会记着上次交手之事会为难一番。朱流云的性格算是典型的军旅之人,不说正邪分明,但却是很有自知之明,作风端正。若说上次算是各为其主,职责之内,那么这次...
“前次西门与仙长交手实是守城之责在身,还望仙长见谅!侯...额,二殿下之事我也...”鹿雪这时明白了,对方这是知道是自己帮了他,在言明谢意。但其人好像也并不太善于言辞,要说雪羽擎之事却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说起雪羽擎的事情,其实和鹿雪也没什么关系,鹿雪自然不会在意这种事,只道你们一家斗个你死我活,我一个外人还未必想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