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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很为难说:“人命关天,凤姐莫说笑。”

林凤仪心里觉得很对不起童大夫,可是也没办法,她说:“我也很想去啊,可是腿很痛,没办法走。”

阿芊在旁边偷笑;花园边边的尹淳也在笑,但是当王爷看他时马上就一副庄严肃穆貌。

王爷说:“尹淳,去叫车来。”

林凤仪对尹淳说:“叫扬风带着刀和阿志到回春堂。”想一想,又在尹淳背后大叫:“让武方和海涛也去。”

车子来了,王爷瞪了林凤仪一眼,然后弯腰抱起林凤仪;林凤仪当即马上双手环住王爷的脖子,一脸喜滋滋的样子。

经过长廊时,王爷还略微侧身而过,以免林凤仪的头脚撞到柱子。

林凤仪仰头看着王爷,说:“王爷,从这个角度看你好帅。”

王爷两边的嘴角向左右两边下方移了一下,表示不以为然;不知道是对自己很帅这件事不以为然,还是对林凤仪此时此刻讲这个话不以为然。

总之,因为林凤仪两手紧紧环着王爷的脖子不放,所以王爷就不以为然地跟林凤仪坐上了车。

阿芊知道轻重,跟在后面拿着拐杖一起上车。

到了回春堂,林凤仪也知道不能乱来,这里是外面,而且是公务身份,而且是丧家,所以安份地拿了拐杖,在阿芊的搀扶下慢慢地用左腿下了车。

三名御史已经到了,林凤仪让武方和海涛先去周遭邻居探访,看看对童大夫的死有什么看法。

林凤仪先从外面看了一下,应该是很难从外面爬上爬下,接着到里面,从前面看诊给药的地方,到饭厅、灶房、楼梯、走廊等等都看过了,就要上二楼。

这个很难,他们把林凤仪放在椅子上,由尹淳和扬风直接抬上去,每一间都巡视一下,最后到了书房。

林凤仪要扬风带着剑和阿志上来,然后要阿志把椅子、烛台等等摆成早上看到时的模样,再和阿志画的图对照。

林凤仪问:“你上来的时候,窗户是开着还是关着?”

阿志说:“关着,还锁着。后来因血腥味重,就打开通风。”

林凤仪指着烛台上的蜡烛说:“这支蜡烛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阿志说:“若有发现剩余过短,就会换下,由仆役们将几支短烛相接于他处使用。此烛于昨晚方换新。”

林凤仪问:“昨晚大夫有在书房点烛吗?”

阿志说:“无。昨晚大夫至城北出诊,回宅极晚,即睡矣。”

就一般的情况看来,窗户锁着,更显得童大夫不可能是他杀。

林凤仪要了笔墨,要扬风在地上、桌椅书柜等处标出血迹的位置,并和阿志确认。

仆役们之前已经擦干净了,但书架上有好几本书溅到,还没处理。

林凤仪要了一截丝线,再要了全新的一支蜡烛,然后就要童家的人全部在饭厅等。

林凤仪要阿芊将几股线接上剑穗,依着旧蜡烛的高度,绑在新蜡烛上,接着将剑的另一端小心地放在被摆歪了的椅背上,放稳了才放手。

扬风此时已经知道林凤仪要做什么了,就关上窗户,点上蜡烛。

林凤仪要尹淳到饭厅去。

等了不到一刻钟,蜡烛烧到剑穗上的丝线,烧断了,在线有一丝火星,但此时剑已失去平衡,锵鎯掉到地上,在线的火星也熄了。

林凤仪让扬风去找尹淳上来。

尹淳说:“听到剑声,明显是二楼书房方向。”

林凤仪要扬风开窗,把剑拿出去吹个风,再拿进来,闻一闻剑穗上的线,还有淡淡的焦味。

林凤仪再看看王爷,给他一个“叫你抱我,很值得吧?”的表情。

王爷做了一个皱眉的表情,表示命案当前,胡闹不可取,但又不是真的很不高兴。

林凤仪对扬风说:“这样其实有误差,应该一接到报案来现场时,就马上闻。还有,一到现场就要禁止所有人出入;碰到别的案子,或许凶手就在屋子里,可能会逃走,凶器等证物也可能被带走。”

扬风点头。

林凤仪说:“把所有人集中在饭厅,看有没有人要承认。”

扬风下楼问,然后上来,摇摇头。

林凤仪说:“假设是他杀,如果杀手在这屋子里,可能没有经验,如果站的位置歪了一点,或是要移动尸体或家具,很容易沾到血。虽然一开始没有禁止所有人出入,但父亲身亡,除了阿志报官以外,其他人不太可能拿一包东西出门太久。尹淳去搜查整间屋子,看有没有血衣。”

尹淳点头,虽然林凤仪不应该直接对他下命令。

林凤仪又说:“阿芊也去。女子的房间,由阿芊负责。”

阿芊很为难,但还是点了头。

林凤仪说:“扬风在这里问话,一个一个叫上来,问他们童大夫有没有自杀的动机,如果是他杀可能是谁,早上每个人进入饭厅的时间、穿的衣服,以及每个人最后一次进书房、或看到别人进书房是什么时候。先从阿勇、王嫂、阿惠开始。第一个我问,之后你接着。”

林凤仪像是带阿飞和亮亮一样,自己示范做一遍,然后在旁边看着他们做。

尹淳和阿芊出去了,阿勇上来。

林凤仪问:“童大夫过世之前,你最后一次进书房是什么时候?”

阿勇答:“回王爷、御史,小的今日未上楼;平常二楼系阿惠打扫。老爷要搬东西时才叫小的上楼,大约三天前老爷要修书柜,唤小的上来,将书撤架,柜子搬下去修。老爷医书太多,当年未挑上等板材,现许多已凹陷,才换上实心板。”

阿勇边说,边比着他三天前刚换新的层板。

林凤仪和王爷、扬风对看一眼,大家都知道,意思是如果要自杀,就不用修书架了。

林凤仪问:“你今天有看到大夫吗?”

阿勇说:“有的,每日清早,小的就将前厅药柜、桌椅等擦拭干净,此时老爷都会出来走走,然后才上楼。”

林凤仪问:“今天早上老爷有说什么吗?”

阿勇说:“老爷说想植牡丹,唤小的今日去找。”

林凤仪几个人又互看一眼:如果想自杀,就算帮自己的奠礼挑花,也不会挑牡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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