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愣神的时候。
三大妈拉着三个儿子急哄哄地跑到了跟前。
“老阎,鱼呢!”三大妈风风火火的走到阎埠贵的身边,眉飞色舞的说道。
眼睛更是不断地四下寻摸。
“爸,听说你钓了不少鱼啊?”阎埠贵的大儿子阎解成看出了一丝端倪。
自己父亲身边的那个平常装鱼的水桶。
里面现在一条鱼都没有。
而身旁围着的这些人脸上的嘲笑丝毫不加掩饰。
阎埠贵现在是坐也不是,咱也不是。
一脑门子冷汗哗啦啦地流。
三大妈也反应了过来,将阎埠贵钓鱼的东西一阵翻找,甚至还摸上了阎埠贵的衣服兜里。
这时,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一个头发有些灰白的老头咧着嘴对三大妈说道:
“大妹子,别找了。”
“你家这位钓鱼技术不咋的。”
“但是侃大山的技术没得说,顶呱呱。”
“在场老少爷们儿谁也比不过。”
“要说光凭吹牛就能钓上鱼来。”
“那他能把四九城给装满喽。”
“哈哈哈哈哈……”
老头这话一出,围观群众们顿时乐不可支,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儿呢。
这给阎老西气的,那叫一个七窍生烟,脑瓜子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嗡嗡作响。
“上鱼了!”
突然,有个人看阎埠贵的鱼竿颤了两颤,赶忙开口提醒道。
阎埠贵见状顿时大喜,伸手死死握住鱼竿,用尽全力将竿抬起。
一旁的三大妈和阎解城他们母子几个,这时候脸色也稍微变得好了一点。
扑通——
水花四溅。
迎着朝阳,一条食指长的小鱼挂在鱼钩上。
尾巴还不住地翻腾。
这一幕,给围观的这些个老钓客,愣是看笑了。
有人调笑说:“技术确实不赖,这么小的鱼苗,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钓上来的。”
而当事人阎埠贵,本来气极,后来看上钩有了希望,将心中提起来的那口气松了。
再加上周边人的冷嘲热讽。
此刻终于是受不住了。
眼前一黑,身子一软。
竟直接滑倒在地上。
见阎埠贵给气晕了,围观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生怕他阎埠贵赖上自己。
步子捯饬得飞快,瞬间跑没影了。
三大妈这时候也绷不住了,嗷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一家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就是为了挨顿骂?
三大妈心里疯狂地埋怨起了阎埠贵。
人家林成华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就钓了那么多的鱼。
你阎埠贵没事干就跑去钓鱼。
到头来,还没人小伙子钓得多。
真是活狗肚子上去了。
几个孩子看着父亲的目光里也尽是鄙视之情。
阎埠贵在家里的时候抠得要死。
对自己的亲生子女十分苛刻。
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吹牛皮的毛病。
父亲的威严彻底扫地......
待到阎埠贵一家走到四合院的时候。
已经到了中午。
一进院儿,就闻到了喷香的炖鱼味。
几个孩子一时都有些走不动路了。
三大妈见状,也是心疼孩子们。
可不怪孩子们馋嘴。
这年头,别说孩子,当大人的也吃不到什么荤腥。
旋即,三大妈眼珠滴溜溜一转,“老大,把你爸扶到床上去,我去给你们要碗鱼肉吃。”
阎解成一听,眼睛里顿时放光,重重地答应了一声,就和两个弟弟把阎埠贵抬回了家。
三大妈低头整理了一下着装,走到林成华的屋门口,闻着里面的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正拿着勺子品尝鱼汤的林成华听到有人敲门,将手中的大勺放在一旁,拿起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手。
快步打开了门。
抬头一看,竟是三大妈。
顿时,林成华心中有了谱。
“这不是三大妈,这是给我送鱼来了?”林成华笑眯眯的说道。
三大妈刚想开口,却被林成华这一句话堵得差点呛死。
“咳咳,小林啊......”
“三大妈别见外,咱们都街坊邻居,传个话那不是正常的吗。”
“阎叔肯定钓了不少鱼吧。”
“这一条鱼也得不少钱,甚至有钱都买不到河里这么好的鱼。
“我呢,就不要了,您老留着自个儿吃吧。”
林成华满面笑容,根本不给三大妈开口的机会。
迅速的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直接将门重重关上。
砰的一声。
在门外正强行挤出笑容的三大妈,刚准备找个借口,从林成华这儿要点鱼肉。
结果,嘴都没来得及张,字都没说几个,门已经给关上了。
三大妈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但也无可奈何,狠狠地瞪了林家一眼,转身就朝家里走去。
殊不知。
门后的林成华笑得都快岔气了。
半天才缓过来,快步走到灶台旁,将两条大鱼盛了出来。
拿了两个从市场里买来的烧饼,沾着鱼汤,吃着鱼肉,美美地吃了起来。
常言道,酒足饭饱思淫欲。
吃饱喝足的林成华,收拾完屋子,坐在一旁,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了那天在国营商店里出现的女孩......
“妈,鱼呢?”阎解成带着两个弟弟满脸期待地看着刚刚进门的三大妈。
三大妈尴尬地笑了笑,支支吾吾的说道:“孩子们,那个鱼也没啥好吃的,等你爸哪天再去钓吧。”
“他能钓到吗?我真是没看出来,我爸除了小气是一绝,吹牛皮也不落于下风。”阎解成一听,这是没要到鱼,满脑子火气轰的一下燃起。
三大妈见大儿子这么说,也没法反驳,支支吾吾地替阎埠贵辩解了几句,抹着眼泪去厨房做饭去了。
很快。
天刚擦黑。
阎埠贵今天的糗事。
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醒来的阎埠贵知道后,赶忙躲进屋子里,厕所也不去上了。
一时间,在心里将林成华恨得死死的。
因为钓鱼这事儿,就算院里人迟早都会知道,但也不能这么快。
阎埠贵此刻,已经认定是林成华将话传出去的。
就为了看自己的笑话。
“你站住!”阎埠贵正坐在床上生闷气,看见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往屋外走去。
“爸......”阎解成满脸心虚的看着父亲。
没错,这事儿还就是这大孝子给传出去的。
因为阎解成和傻柱差不多大。
今年已经参加工作。
这可好。
阎埠贵没事就让他给家里交生活费。
可他刚和于家闺女相亲。
准备谈婚论嫁。
别说三转一响。
连房子的事儿都还没个着落。
就因为这事儿,阎解成和父亲阎埠贵这些天一直不痛快。
如今得知父亲吃了个大瘪,赶忙将这事儿告诉了刘家的大小子刘光齐。
也不知怎滴,就闹得满院皆知。
而这一切,住在中院的易中海已经将来龙去脉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小崽子,不治治他是不行了。”
一大妈听着易中海坐在饭桌旁低声咒骂,也没说什么,低着头啃着手里的窝窝头。
待晚饭过后,易中海揣着五十块钱,走到了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