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
林成华慢慢地止住了笑声。
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
这才回答起阎埠贵,“三大爷,我最后叫你一次三大爷……”
“你说我满不满意你的方法,让我说出来……”
“我想问,你现在满大街转悠转悠去,你能给我买到一只鸡吗?”
林成华说的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
现在这人都吃不饱的年代,更别说有养鸡的了。
很多时候,就算市场中出现了几只鸡,也很快就被人买走。
寻常人想买只鸡,实在是太难太难。
也许有的时候,在鸽子市儿能踅摸到一只即将寿终正寝的老母鸡。
但哪怕是这样的,也是可遇而不可求,都需要碰运气。
听到林成华这么说,哪怕是刘海中,都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旋即,老脸一红,偷偷地看了看阎埠贵。
见他没看着自己,也是松了口气。
还没等阎埠贵说些什么,不远处的许大茂阴阳怪气了起来。
“林成华说得没错,现在这年根底下,一只鸡可是有价无市。”
“你老阎想用原价就把这事儿给打发了……”
“我们住在四合院的居民第一个不同意!”
“就是……”围观群众们也纷纷开口出声附和。
“占便宜也不能这么占吧……”
“真不愧是铁公鸡,真是想着一毛不拔呢……”
“不对,这是要拔毛,但是拔的不是自己的毛儿……”
听着周围人的声音。
阎埠贵脸色迅速地由青变白。
眼下这个情况,自己活了一辈子也没遇到过。
这时候的他,不禁想念起了易中海,想到了之前……
自从五三年成立街道办之后,也就有了管事儿大爷这个‘职位’。
一般都是选每个大杂院儿里,最为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任。
南锣鼓巷95号也不例外。
选出来的三位大爷,也是名声在外的。
可是现如今,易中海下落未知。
听这林成华的意思,是犯了大事儿,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
那刘海中,被林成华痛揍一顿,事后也没什么办法反抗,只能打儿子撒气。
而自己,更是没从林成华的手上占到过一点便宜,以至于现在,自己更是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
就这旦夕之间,阎埠贵仿佛苍老了很多,往日里那股精气神,此刻是荡然无存。
“你说个数吧,林成华,我赔给你……”阎埠贵两眼无神,说话也开始变得有气无力。
林成华缓缓地伸出一只手,举到阎埠贵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多了我也不要,五十块钱,你赔给我,这事儿就算两清......”
“林成华,这钱能不能少要点,我家这个月还没开支……”三大妈这时候忍不住了,抱着阎解娣,拉着阎解旷,走上前来,开始求情。
“五十块钱,少一分不行!”林成华斩钉截铁的说道,甚至表现得有些冷酷,“如果你们谁要是在跟我磨叽,那我直接去派出所报案,让警察跟你们说……”
听到林成华说到派出所去报官,三大妈霎那间闭上了嘴,相当的识趣。
一旁的许大茂看着眼前这一幕,早已经呆住了。
这来钱也太快了吧,就这么一会儿,一个月工资出来了……
之前几次,不管是贾家还是阎家赔钱,许大茂总是因为各种理由将其错过。
而这次可是实打实的看到,甚至还参与其中。
这种震撼,可不是听别人说就能体会得到的。
“林成华…再怎么说,五十块钱是不是有点贵了……”刘海中有些看不过去,试探性的开口说道。
“哦?二大爷仗义执言,莫不是这钱你要替他阎埠贵赔给我?”林成华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刘海中听到要让自己给阎埠贵垫上,吓得他后退了几步,紧紧地闭上了嘴。
林成华扫了他一眼,然后环顾四周,“各位四合院的邻居们,你们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疑惑……”
“是不是也觉得我朝这阎埠贵要的赔款多了些?”
众人眼观眼、鼻观鼻,皆是一言不发。
林成华见没人开口说话,则继续说道:“没人说话是吧,你们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我这鸡不是普通乡下的小笨鸡、土鸡,而是有名的正阳三黄鸡……”
“普通的一只小笨鸡,现在市场价格都得一块四毛钱一斤,我这三黄鸡你们猜猜多少钱一斤?”
“呵呵,两块钱一斤!我这只鸡更是足足五斤重,也就是说,光买这一只鸡,就花了我十块钱!”
“再加上现在这些东西不好找,我好不容易掏弄来的三黄鸡,说让你们吃就给吃了?”
“我想问你们,刨去我买这只鸡的成本,那耽误的时间,路上的费用,以及还能不能买到…这些都不算损失了?”
“话再说回来,我这只鸡本来是想招待上级领导的,你们给我吃了,我拿什么招待领导?”
“得罪了领导你们谁负责?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林成华声音越来越大,对着周围人不住地开火,“现在你们说,我要他五十块钱赔款…还多吗?”
围观群众们也不是傻子,心里头一琢磨,这林成华说得确实有道理。
杂七杂八加起来,还真就差不多这个数,就算有点虚高,也是让阎埠贵和棒梗他们长个教训。
这要是真耽误了林成华的正事儿,别说五十块钱了,五百块钱也打不住啊……
“要是这么算这笔账,这五十块钱还真不多……”
冷不丁一道声音响起,众人将目光投至,这下给刘海中气得够呛。
这出头鸟不是别人,正是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
在刘海中的心里。
别看平时,院儿里三个大爷各怀鬼胎。
但是在面对林成华的时候。
还是要统一战线的。
但是现在刘光齐这么一句话。
算是彻底的将阎埠贵得罪死了。
偏过头看去,阎埠贵正看着自己,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刘海中咧开嘴,心虚地笑了笑,如今这个场合,自己也没法跟阎埠贵解释啊……
此时的阎埠贵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似的。
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三大爷,请吧,赔完钱之后,也就该散了,还等着吃饭呢……”许大茂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但是这次,阎埠贵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们都特码干嘛呢!”院儿外突然响起一声大喊,阎解放直接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