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原来你这老狐狸心里早就有底了,还来试探我,其实他说的跟我想到的不谋而合,这里是个殉葬坑的可能性非常大,这雷队长看来是真的有两下子。
我们看了这些石人俑,完全联系不到小年轻说的那些离奇的事上去,这里确实是有很多“兵”,但是你说是这些“兵”在打仗和凿石头,这也未免太难让人相信了吧,你说这些兵被人凿还差不多,因为这些都是石头人俑啊。
如果小年轻跟我们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那他们听到的那些厮杀声和凿石声又从哪里来?就算厮杀声是那些村民夸大其词,口说无凭,但还有这些石壁真的是被开凿过的,新旧痕迹都赫然在目,这点跟本造不了假,难道这洞里有其他通道通往外面,外面有人进来这里凿的,只是我们还未找到那个通道而已?
不然的话这一切就很难解释得通。
这时我旁边的大块突然打了个哆嗦,全身抖了一下,牙齿咯咯咯的撞了几下说:“他妈的,怎么这么冷了?老焦,你感觉到了没,这气温好像降得也太快了,冻死我了。”
我漫不经心的说:“不奇怪,入夜了山里的气温降得快。我还以为你刚才害怕得尿裤子了,在打尿颤呢。”
大块说:“呸,老子像会吓尿裤子的人吗,再说了就算山里降温降得快也不会降得这么快吧,简直像被直接扔进了冷库一样,特难受,你没感觉这温度在下降吗?”
皮猴笑笑说:“大块,你是身子虚了,不要拉屎不出赖地硬。”
大块举起右臂展示了一下他的肱二头肌说:“去你大爷的,看到没猴子,身子虚有这个?”
皮猴对他的肱二头肌不屑一顾,说:“有腱子肉并不代表身子不虚,能虚的地方多着呢,可能是肾虚呢。”
大块说:“切,要说肾虚,别人肯定不会说我,看你这副德性更像肾虚多一点。”
皮猴不以为然的说:“虚不虚自己知道,还用旁人挑出来,有本事别抖啊,还嘴硬不承认了。”
大块说:“我靠,猴子,今天你是非得要把肾虚的帽子扣我头上了是吧,我是因为冷才抖的,你他妈冷了不抖啊。”
其实刚才大块打哆嗦的时候我也感觉这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阴冷,现在再感觉这气温确实是在短时间内下降了不少,也不禁要起鸡皮疙瘩的样子。
这时铁牛也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妈啊,这也太冷了,这冷风都穿透身体的感觉,骨头都痹了。”
我们听了心想这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也学会夸张了,也没有那么冷啊,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硬生生的被皮猴带坏了。
皮猴在旁边白了他一眼说:“这大块头肾虚,你抽什么羊癫疯啊来凑热闹,看来人太壮了也不是好事,容易肾虚。”
皮猴话音刚落,雷队长也一个激灵,冷得直抖道:“妈呀,是真的很冷。”
话音未落,只见那小年轻、皮猴也冷得直打哆嗦,同时呻了一声妈呀冷,我诧异得瞪大眼睛,心想冷成这样不至于吧。
皮猴冷得声音都发颤道:“我……我……我靠,是真……真……真的很冷,这不关肾……肾不肾虚的事情。”
大块有点幸灾乐祸的说:“就你肾不虚,有本事别抖啊,这下打脸了吧,我看啊这里最虚的就是你,这顶绿色的帽子你是戴定的了。”
皮猴颤着声音不服气的说:“你他妈才戴……戴……戴绿帽子呢。”
就在这时,我猛然感觉我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一股阴冷的风从前面直穿透到后背,一下子我仿佛被脱了衣服掉进了冰窟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全身的骨头都痹起来。
我暗叫声不好,牙齿都打颤了,舌头也直了,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看到小年轻他们几个也在打哆嗦。
那股阴风从我身体穿过之后,我稍微感觉身体暖和了下,舌头也不发僵了,但双唇还在哆嗦,我颤抖着大声说:“不……不好,这……这个洞有问题,大家赶快撤出去。”
众人也感觉到了不妙,忙向洞口冲过去。一路上有人又连续打了几个哆嗦,我也感觉有几股冷得刺骨的阴风穿过了身体。
出口并不远,众人很快都跑出了洞外,心有余悸的盯住这黑黝黝的洞口。
大块着急的问:“老焦,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大块瞪大眼睛奇怪的说:“不知道你叫我们跑啥,我还以为这洞要塌了呢。”
我说:“你没感觉到异常吗?洞里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那么多,这洞里短时间内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时也说不出来,反正不太正常。”
大块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说:“是哦,肯定是有问题,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感觉到很冷,冷得彻骨的那种!我靠,被这死猴子说得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呢,看来是有蹊跷,不是我肾虚。”
这时皮猴也说:“对、对、对,在洞里我也感觉有几个瞬间特别冷,差点直接冻僵了。我还以为要跟这死大块一样肾虚了呢,咦,这里好像挺暖和的。”
大块也反应了过来,说:“真的?,这里挺暖和,不对啊,怎么这洞外的气温反而比洞内的要暖和的?”
众人听了也是觉得奇怪,回想起刚才洞里的情景,不自主的摩了摩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让它摩擦生热暖和一下。这个洞我们都看了一遍,除了这个出口没有其他出口,在洞内空气不流通,按常理来说洞内的温度不可能比洞外的还低,这洞里肯定有古怪。
这个时候应该是深夜了,月亮已升到了半空,像一个大圆盘一样挂在天上,虽然没有昨天晚上的大得那么异常,但还是非常的皎洁,月光从这条裂缝上方照射进来,把整条裂缝都照亮了。
雷队长看了一眼那洞口,对我们说:“诸位,现在我们是去还是留?”
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阴森森的洞口,忍不住都打了个寒颤,妈呀,这心理作用的后劲也太大了,都跑洞外了也打颤,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这时皮猴突然又说:“不对啊,这里的温度好像也在下降!”
我们一听以为他神经过敏了,刚才还说这里暖和来着,现在又说降温,但很快就感觉到这周围的空气真的越来越冷,众人大惊,妈呀,又来了。
只见众人又是陆续的打起哆嗦来,猛然又一股阴冷刺骨的风穿过我的身体,这时我一下子感觉清醒了很多,这穿过我身体的可能不是风,而是某一种东西,只不过这东西我们看不见,我再看看其他人打哆嗦的情形,我更加肯定这不是风,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恐怖,无声无息无形,如果不是因为温度的变化,我们不一定能感知它的存在。
看着他们不时的哆嗦一下,显然这东西是一个一个单独的个体的,我突然想起了我爷爷跟我说过的一件怪事,忙边伸手到背包里摸索边向大块喊道:“大块,牛眼泪!”
大块一时间没反应,满脸疑惑的问:“老焦,为什么要流眼泪?”
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流眼泪?我还不如直接叫你哭呢。但看到他们几个也是一片茫然,不知道是我发音不准还是怎的,显然他们也是听成我叫大块流眼泪了。
我又喊了一遍:“拿牛的眼泪,抹眼睛上。”说着我便晃了晃手中刚从背包里拿出来的一小瓶牛眼泪。
见到我手中的小瓶子,就算我不再喊大块也明白过来了,他赶忙伸手到背包里东摸西摸,好不容易把一个跟我一样的小瓶掏了出来。
我早已把里面的牛眼泪倒了点出来抹在眼睛上,当我把手从眼睛前面拿开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吓得我目瞪口呆,嘴巴张着说不出话来,感觉身体都僵硬了,想挪腿差点都挪不动了。
妈呀,这也太诡异了,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候大块也抹上了牛眼泪,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下巴都快惊掉了,一脸的恐惧。
我连忙把牛眼泪递过去给其他人,一边示意他们抹上,一边示意他们往边上站,众人都抹上了牛眼泪后,一个个都惊讶得像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僵住了,那几个村民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全身不停的发抖。
月光下,只见一支军队正排着整齐的队伍从洞里走出来,向着这裂缝出口处行进,这些士兵穿着跟我们刚才在洞里看到的那些石人俑一样的装束,看样子应该就是刚才列好方阵站在洞里的那些石头人俑,想不到这些石头人俑竟然“活了”,我的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行军的脚步声,但又不甚清晰。
有一个离洞口最近的村民早已吓傻了,僵在那里动不了,我看见从洞里出来的士兵竟然从他身体直接穿了过去,仿佛那个村民根本不存在一样,每穿过一个士兵,那村民就打一个哆嗦,那小年轻见状赶忙伸手将那村民连拉带扯的拖过去,让他贴着石壁站着。
我靠!敢情刚才在洞里,气温骤然的下降,应该就是这些“人”出动的原因,还有众人陆续都不停的打哆嗦,应该就是这些“人”从我们的身体穿过去了,我的天啊,这也太诡异了,一下子,我感觉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大块还是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情景,手中的手电筒不由自主的向这些“人”照过去,正好照在一个士兵的脸上,那士兵竟然转过脸来,一脸的凶神恶煞,恶狠狠的瞪了大块一眼。大块吓得一激灵,手一抖差点连手电筒都掉地上了,两腿直发颤,就要瘫坐在地上。
这时雷队长喊道:“阴兵过界!大家赶紧把手电关了,靠边上站,别出声!”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这有可能是阴兵过界,以前爷爷曾经跟我说过阴兵借道的事,还教我唱过一首童谣:“日头落,月亮升,阴风路上过阴兵,前头开路无常鬼,后边押队夜游神。”这童谣描述的就是阴兵过界的情景。
阴兵也叫鬼兵、修罗兵、五猖兵,是由鬼魂组成的军队,传说是追随黄帝征战四方的阵亡将士,黄帝加封其为护法神兵,驻扎在幽冥界铁围山中守卫阴司地府。后来历代相继有阵亡的部队,也有些因果契合而成了阴兵,他们常常巡游于阴阳两界,有时会因为某种机缘被世人看见,谓之“阴兵过界”。传说一些方士能借助某种法术或力量召唤和指挥阴兵直接参与战争,帮助召唤一方取得胜利。
我爷爷说,如果碰上阴兵借道,最好躲在一旁,不要言语,装作不知道让其过去即可,不可挡道,不可招惹他们,否则惹怒了他们,他们会把人的魂带走,使人失去意识,懵懵懂懂的跟他们一起走,直到遁入鬼门,进入阴界,丢了性命。
大家听到雷队长一叫,马上把手上的电筒关了,贴着石壁站着一动不动。那些士兵源源不断的从洞中出来,从众人面前走过,周围的温度正在一点点的下降,感觉越来越冷。
我看着这浩浩荡荡的军队,也被万鬼夜行这一股气势所震慑,听着这行军的脚步声,竟然有种来到了古战场的感觉,即将要跟着他们去前线冲锋陷阵。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被大块用手电照了一下,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大块的士兵,那个眼神……那个眼神似乎有点不善。
想到这,我吓得一哆嗦,妈呀,那眼神根本就不对劲,大块这一照,如无意外应该是把他激怒了,天呐,大块有危险!
我连忙转过头去看大块刚才站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大块的影子,我心中暗暗叫苦,妈的,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怕啥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