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之所以在王玄策的问题上沉思良久,原因无他,王玄策太过年轻了。
最要紧的是,当初李世民将安南监察使的职务,规格定的有些超乎规格的高。
李世民之所以如此,很大一部分原因,乃是顾及魏征的情绪,同时也是从侧面安抚一下太子妃和魏府上下,当然了,也是给朝中一干老臣看的,唯有如此,以后随着大唐的地盘越来越大,老臣们前往的积极性方才有了动力和保障。
李宽自然看出来了父皇为何一直眉头紧锁,于是开口说道:“父皇是为王玄策如此年轻,便晋升一品大员而忧虑?”
“宽儿所言甚是,为父正是为此担忧。”
李宽微笑着开口说道:“父皇完全不必为此烦恼,只要在安南监察使前面加上一个代字,一切都不是问题了,王玄策身为安南代监察使,权利可以有,品阶却不会高……”
李世民闻言紧锁眉头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宽儿所言甚是,一切就依宽儿所言,事不宜迟,父皇以为,还是让王玄策抓紧奔赴安南为上策,早归来一日,玄成或许就多几线生机……”
“父皇圣明……”
李世民立即传诏王玄策,一番叮嘱后,王玄策便收拾收拾行囊,告别嫂嫂,坐上蒸汽车直奔洛阳而去。
李宽返回东宫的时候,太子妃正带领十一个孩子开心的享用瓜果,李宽深吸一口气,决定将魏征回来的消息告诉太子妃,却隐瞒其病重的消息。
没办法,李宽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如此一来,也会让孩子们跟着难过。
再说了,只要自己和孙真人使出浑身解数,魏征应该会没事的。
毕竟自己穿越而来后,除了李靖是个意外之外,所有的寿命都延长了。
魏征在安南病倒,与南方闷热潮湿的天气有很大的关系,再加上远离长安多年,思乡之情也是难免的……只要对症下药,问题应该不大。
“父王,您尝尝……这瓜果可甜了……”
也不怪李宽特别疼爱三位小郡主,看到父王回来后,三位小郡主齐齐手持瓜果而来,仰头举手递给她们的父王。
反倒是已经逐渐长大的平安顺利,连同没心没肺的文武双全,一个比一个啃得欢实。
“真是父王的好郡主,你们吃吧,父王刚刚在立政殿吃过了……”
李宽又一把抱起来李舒开口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外祖父就要回来了……”
“父王,这是真的吗?”
小丫头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殊不知,比她还要欢喜的乃是她的生母太子妃。
“自然是真的,父王怎么会骗父王的小郡主呢?”
“嗯,父王真好,舒儿可以去接外祖父吗?去洛阳码头接外祖父去……”
“好,父王答应你,咱们带上你母妃,到时候一起去接你外祖父去好不好?”
“好的呢,还要带上弟弟,外祖母还有小舅……”
李宽微笑着一口应允了下来,毕竟孩子的思想,最是天真无邪的,这美好的愿望,身为父王必须得答应,再者说了,魏府也是她的亲人,裴氏和魏叔玉对她都非常之好。
三个月后,长安城正式进入暑季,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到来了。
李宽却带携太子妃和长安郡主李舒,长安郡王李文,武功郡王李全,连同裴氏和魏叔玉一起,乘车直奔洛阳城而去。
大壮和二壮,刚刚将车停在码头没多久,一艘蒸汽船便急驰而来。
眼下的蒸汽船还仅仅限于官用,也就是说蒸汽船尚未对百姓出售,不是李宽不想这样做,实在是眼下产量极其有限,包括蒸汽汽车也一样,因为蒸汽机的产出问题,想要大批量生产,目前还是很难做到的。
“父王,那艘船上有外祖父吗?”
李舒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注视着迎面而来的蒸汽船,满脸尽是期待之色。
李宽看到甲板上的两名暗卫后,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没错,你外祖父就在这艘船上。”
甲板上的暗卫,乃是专程护送魏征返回长安城的,他们自然也看到了码头上的太子殿下。
“魏监察使,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行来迎接您了……”
原本魏征已经快要不行了,神奇的是踏足原本大唐的土地后,这老小子一日比一日精神好,到了余杭之后,更是能够自食其力了。
要知道,在安南的时候,魏征大小便都已经成了问题,需要人工辅助,方能顺利解决。
否则的话,那就是一裤子的买卖,正是因为如此,李恪觉得,魏征真要不行了。
再加上安南急缺医师和药品,将魏征送回长安,或许能保他性命,即便不能,让他落叶归根也总比在安南去世好的多,若是魏征真在安南噶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即便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会觉得,是他李恪对魏征照顾不周导致的。
于是乎,李恪紧急手书一封,才有了王玄策奔赴安南,魏征今日返回到洛阳的一幕。
船舱里的魏征闻言,哆哆嗦嗦着站起身来,在两位暗卫的搀扶下往甲板上走去。
此时距离码头不过百步距离,魏叔玉和太子妃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泪如泉涌。
“父亲大人……”
这还是他们的父亲大人吗?
又黑又瘦,佝偻着身躯,若不是被两位暗卫搀扶着,随便一阵风吹过来,都有可能被吹进河里去。
“母妃,那就是孩儿们的外祖父吗?”
李舒满眼也是泪汪汪的,这和她记忆里的外祖父出入实在是有些大,李文和李全更是满脸懵逼状态,因为外祖父离开的时候,他俩都还没有出生。
“是……他就是你们的外祖父……”
太子妃掩面而泣,在孩子们面前,不敢哭出声来。
“舒儿,文儿,全儿……快喊外祖父……”
“外祖父,我们来接您了……”
三位孩子齐齐挥舞着小手,对着魏征呼喊道。
魏征深吸一口气,腰杆瞬间挺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