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宝华殿外,周忠贤半只脚刚踏进殿门,待看到里面的场景,立马吓得魂飞天外,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中托盘上的帝王玉玺随之掉落,咕噜噜滚到了莎妤脚边。
姜霁宸剩下的眼睛里全是强烈的恨意,嘴唇发白、死死盯着莎妤:
“逆贼!你这逆贼!朕就是死、咳…死也不会把皇位交给你!!”
莎妤弯腰捡起玉玺,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话不要说的太绝对,皇兄。”
“这样吧,本宫考考你,江山和美人,你更想要哪个呢?”
听到这话,姜霁宸陡然变了脸色。
莎妤可不管他怎么想,大步流星走到昏迷的姜晖月面前,一把将人提起来,啪啪两个嘴巴子给人扇醒。
“给你两个选择,一、写下禅位诏书,本宫可以放过姜晖月,让你们两个出宫、从此做一对逍遥鸳鸯。”
“二、本宫先杀了她!再杀了你!届时大裕皇室只本宫一人,本宫也不怕背上乱臣贼子的罪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整个宫墙回荡,姜霁宸面色难看,姜晖月则是不敢置信地疯狂大叫——
“姜疏萤!你是不是疯了?你一个女人如何能做皇帝?!你这是大不敬!你这是谋逆啊!”
莎妤冷冷一笑,柳叶刀瞬间抵上她的脖颈:“本宫懒得和你们多费口舌,姜霁宸,你有一秒钟的时间考虑,一!”
姜霁宸面色扭曲又愤怒,哪有给人考虑只给一秒钟的?!
他内心正在经历剧烈的挣扎,然而莎妤耐心告罄,直接一刀旋下姜晖月一块肉!
“啊啊啊啊啊啊……陛下救我!陛下!”姜晖月涕泪横流,墨发散乱,痛得浑身发抖。
姜霁宸从没见过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在他心中,姜晖月一直是那个犹如山间白雪的晖月公主,是他遥想了好久才终于摘到的明月。
如今,却哭得这般凄惨,他的内心犹如刀割一般痛,比自己受刑还要痛苦十倍!
莎妤看着这两人情深义重的模样,邪邪一笑,手中动作不停,又是狠狠一刀剜下去!
“啊啊啊啊啊好痛!救命、来人…救命啊……姜疏萤你这贱人!你真是疯了……”
姜晖月哭得满脸泪痕,混着血污,却依旧有着楚楚动人之态。
她求救无门,只觉得这个被她算计多年的蠢货妹妹、现在估计是要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
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疯子面前都是不作数的。
她这般金尊玉贵,怎可陪着一个疯子一起死?!
想到此处,姜晖月话风一转、眸光看向姜霁宸,嗓音尖利凄婉——
“陛下,臣妾伴您多年,死而无憾…您不用在意臣妾,只切莫让这贱人得逞…呜呜呜呜…”
此话一出,再配上自己心尖尖如此惨烈的模样,姜霁宸再也忍不住,对着莎妤大叫出声:
“住手!你这毒妇!住手!”
“不就是要禅位书!朕写、写就是了!别伤害晖月……”
莎妤动作利落地收回柳叶刀,在指尖跳跃把玩:“早这样不就好了?平白受这许多皮肉之苦。”
“周忠贤,陛下要拟禅位诏书,还不滚过来献上纸笔?”
周忠贤此刻早就两腿发软、爬也爬不起来。见过了刚刚那恐怖的一幕,他哪敢有半点反心?
毕竟连至高无上的天子、都被这疏萤公主踩在脚下当狗了。
他汗流浃背、哆哆嗦嗦拿起托盘上的空白圣旨,又从吓昏过去的小太监身旁捡起笔墨,跪着膝行到莎妤面前双手奉上。
莎妤抄起这些家伙什,一股脑扔在姜霁宸面前——
“写!”
姜霁宸左手被挑断手筋,右眼被挖掉,浑身上下还有数不清的刀口,早就在昏迷边缘。
但莎妤用精神力给他强行止血并保持清醒,所以现在他除了剧痛,竟也能勉强写字。
他拾起纸笔,只觉得有千斤之重,难以下笔,心中的恨意和愤怒汹涌不息。
只恨不得自己能有三头六臂之通神本领,可以立马斩杀这个反贼!
不过……姜疏萤这贱人,纵然武功再高强又能如何?她只要敢放自己出宫,他就能夺回皇位。
真以为一个女人可以当皇帝了?笑话!
只要自己没死,只需在朝中稍稍露面,所有的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都只会偏向自己!
想到这里,姜霁宸定了定神,强忍剧痛,写下禅位诏书。
莎妤拿起诏书,将带着带着血污的一角擦干净,笑眯眯收起来:“很好。”
“朕很满意。”
整个宝华殿躺在地上的太监、宫婢、侍卫,从头到尾目睹了这整场宫变。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儿戏、又这般刺激的篡位夺权。
历史上哪一回宫变不是腥风血雨、兵戈利刃伴随着铁骑?
这一次他们本以为、只不过是妃子和公主之间的宫斗戏码。
平时最多也只是扇扇耳光,语言讽刺,禁足之类的小打小闹。
怎么会突然就天下易主了?
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直到莎妤再次转身,手中柳叶刀猛地朝着姜霁宸脸上划下去!
“啊啊啊啊……”姜霁宸不可置信痛到惨叫,伸手想要挡脸,却被莎妤一脚踩碎剩下那只完好的手掌。
柳叶刀在她指间飞快翻动,一刀又一刀,将对方的脸剐得血肉模糊!
最终,他的脸再也认不出原先的样子,额头上还被刻上了“贱人”二字。
“啊啊啊……姜疏萤!你这贱妇!你怎可如此歹毒?!”
姜霁宸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痛意如此明显,提醒着他再也与帝位无缘。
一个看不清面貌的、毁容到这等地步的皇帝,即便他跳出来说自己是姜霁宸,事关国祚,也没有人会信。
“我要杀了你!贱人!你分明说过只要我写下诏书、你就会放过我们…你不守信用……我要杀了你!!!”
他似乎一直觉得、眼前这个姜疏萤还是如同从前那般愚蠢,所以在被这样耍了一通后,才会分外崩溃。
莎妤笑得邪佞,一脚踩在他头顶,将他狠狠踢翻在地——
“忘了告诉你,朕此人、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出尔反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几个!把这罪奴给朕拖下去,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莎妤指着地上几个侍卫,精神力修复他们身上的伤,让他们可以勉强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