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就这么一次,若是错过了让人回过了神,倒霉的就是她们。
她打小就在地里干活,别看她干瘦但有一把子力气。将绳子往男人脖子一套一拉,整个身子往男人腹部一坐,用指甲挠、用拳头打,哪里痛就往哪里打。
其他几人见状,更是壮了胆子,一哄而上。
只听到男人凄惨的叫声和挣扎晃动的脚,其他的全都淹没在女孩和孩子的身体中。
周舟眼见屋里的人已经被压制住,赶忙往进门的墙后一躲,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抄起地上掉落的瓦片就要往人头上敲去。
男人有所防备,见瓦片落下躲避已来不及,双手往脑袋上一抱,硬生生的用手臂挡住砸到眼前的大瓦片。
血腥气渐浓,越发激得男人血气上涌。
很明显,眼前的人就是祸头子。里边的人不一定能成气候,只要制服了她里边的人便会失了反抗的勇气。
故而,他出手更是不客气。
到了眼前的光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货物不货物,打坏了会贬值这些。
抬脚就往女人最最柔软的腹部踢去,双眼中满是杀意。
“啊!”男人全力一脚,又是踢在最最柔软的腹部。周舟悲鸣一声,身子瞬间飞起狠狠的撞击在一根廊柱上,啪的一声又跌回地面。
眼前一阵阵发昏,身体软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的那种。
而听到她的嚎叫声,还在联合抓挠的其他人瞬间停下动作。出奇一致的看向声源,见男人状似修罗下手狠辣,刚提起的勇气瞬间消退。
他们也不过是村里长大的孩子,哪里曾见过这样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尖叫一声后习惯性的就往角落缩,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便只剩下躺在地上浑身狼狈的老五和还不愿离开的徐妮儿。
周舟除了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外,再也听不到旁的声音。来不及躲避开,被男人一把掐住脖子从地上提起,哐哐的又往柱子上砸了好几下。
周舟本就因为疼痛缩成了一团,现在又被人往死里砸,满嘴的铁锈味,眼前模糊一片。
咳嗽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咬破了嘴巴里边的肉,一丝血丝自嘴角淌下。
廊柱在第一次受到撞击后,便发出咔哒的一声响。后又连续受到几次撞击,咔哒咔哒又是几声。
奈何正在它底下的男人已然杀红了眼,只除了想要打死眼前的女孩外便再顾不得其他。
又一次撞击后,咔哒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自柱子顶部飞下一块状物,好巧不巧,直直的落在还欲继续的男人身上。
也不知道东西到底是什么,光听砸在男人头上的声响便知分量不轻。
不过三息,鲜血自男人头顶滴落,轰地一声直挺挺倒地。
没了男人的拉拽,周舟身子一软摔在了块状物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将硌得难受的东西一把扔进了驿站中。
该倒的不该倒的都倒了,瑟缩在一起的女人们又是一声尖叫。
徐妮儿可不是他们那些胆小鬼,正要起身过去帮忙时却发现屁股底下的人居然还没昏厥。
她能做的,就是管好底下这人,至于其他的,她也无能为力。
“能动的,去外边叫人啊。”彻底昏过去前,还不忘“吼”出一句话。至于之后的事,周舟是真不知道了。
腹部的绞痛可一点都不比几个还在抢厕所的人轻,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强撑着一口气了。
而等她再次醒来时,便已经是在医院了。
真好,得救了啊!
腹部还在一抽抽的疼,也不知道那一脚有没有伤到内脏。
“死丫头,你可终于醒了啊。”
方招娣并不想让她继续留在医院,但公安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将人带走,毕竟还要等她醒来做笔录呢。
没办法,欺软怕硬的她只能气鼓鼓的看死丫头舒舒服服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休息。
而她,只能被迫坐在病床边上充当一个关心侄女的“好”二婶。
毕竟在公安局里的时候,她可不就是抓着这点撒泼打滚的么。若是被公安知道她在做戏,会不会多事查他们家啊,她家的这么点小事没必要了吧。
见人终于醒来,她第一句话便是骂人,随后接上的就是威胁。
“你记住了,待会儿公安来问你问题,不能说的你一个字都不许说,特别是关于家里的事。
你就算说了,我也不过是被口头教训几句。但你若是说了不好的,等我回去后看我不弄死你。”
你要说她不懂法么,她又好似知道一些。威胁的话张口就来,说的还没差。
毕竟事情又没真的发生,最多拘留几天教育一番就能被放回来。口头答应的再好,人公安也不会只盯着她家啊。
话音刚落,医生正好过来查房。见人清醒后,便上前检查。
得到消息的公安来的也很快,因为抓了一伙人贩子,他们可以说忙到飞起。
至少,得先确认还有没有别的同伙,得安排好被拐来的人,还得问问之前被他们拐带的人卖去了哪里,看能不能找回。
“周小同志啊,我们这边有点事想问问,你看你能坚持的住吗?”
周舟看着离开前还不忘用眼神威胁自己的二婶,又看了看一身制服眼神清正的两个男人,点了点头。
自然,她根本没把方招娣对她的威胁放在心里。
起初一切都正常,在说到最后一个男人是被重物砸晕后,迷迷糊糊中她似有想起什么。
但那时候她是真的已经迷糊了,自己做了什么都没印象,哪里回答的上来。
幸好,她只是受害者,是协助录口供。
“你是说,你因为手上的泻药,将那伙人贩子给放倒了一半?”
一个年轻些的公安很显然历练还不到家啊,当听到小姑娘说起泻药时,脸上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正好,顺势将她为什么会有泻药的事扯了出来。
“你们刚才看到我二婶了吧,她从来只当我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只因为两百块钱的彩礼,她便打算将我卖给村长家的小儿子。
我没有办法,为了自救只能借着难得能出来一趟,想要买点药防身。”
但药在哪里买,她是真怕几人问起来,若他们去求证她的谎言很容易被揭穿。
幸好,两人的关注点不在哪里买的泻药,而是在卖孩子上。
刚破了个团体贩卖人口的案子,对于卖孩子一事上还很是敏感。
“你还未成年吧,根本就没到结婚年龄,你们村的人不知道未成年人结婚是犯法的事吗?”
年轻的公安剑眉倒竖,一脸愤怒。
倒是他身旁的中年公安看着稳重一些,并未如年轻公安好似将一切都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