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曦是被一盆凉水狠狠泼醒的,迷糊的睁开眼,只有头顶那盏布满了蜘蛛网的灯散发出微弱的昏暗的光亮。
陆晨曦眯着眼环顾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就完全是个小黑屋,连通气口都没有,隔音效果也是极佳的,听不见外面的一点声音。
“醒了?”一声带着戾气和阴狠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陆晨曦倔犟的想要坐起身了,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而且现在浑身还软哒哒的,使不上劲。
陆晨曦只好努力的抬眼去看声音的方向,那里有一把破旧的木椅,上面正坐着一个男人,隐在黑暗里,又是一身黑衣服,灯光很昏暗,怎么都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陆晨曦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哼,演技挺好,但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陆记者。”男人饶有兴致的说道,只是语气里带着些阴狠,听上去很是瘆人。
“就因为我是记者,你就要抓我?”陆晨曦继续装傻的反问。
“还装?说,你拍的那些照片都去哪儿了,交给谁了?”男人继续问着,明显的耐心不足了。
“我是来采风的,拍的照片自然是在相机里啊,我能交给谁?”陆晨曦表面淡定,实则心里已经是惊弓之鸟。
“你作为一个军事记者,你会来这儿采风?”男人质疑的声音,很明显是不相信陆晨曦的说词。
“军事记者怎么了?我前段时间任务受伤,最近在休假,我过来度假旅游,这也不行吗?莫名其妙。”陆晨曦大胆的挑衅着,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逃跑的可能性。
“行,怎么不行呢?只是,你的身份太过惹眼,我不得不怀疑你来这儿的真实性,而且,你还拍了很多的照片,表面看去确是风景照。”
陆晨曦听着男人的话,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现在他们也还拿不准她的目的是什么,抓她来是想套话,但又不敢做什么,毕竟他们见不得光,暂时还不敢跟军方直接对上。
这样一来,陆晨曦胆儿就肥了,嘴角悄无声息的露出一抹邪笑。
“这位先生,我们素不相识,第一次见面你就用这样的方式将我带来,是很不礼貌的。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我的职业只是我的职业而已,我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职业人。”
“你不能说,因为我是个军事记者,就不让来新州旅游吧?再说了,现在我是在病假期间。”
陆晨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但对面坐着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他也在心里盘算着。
暂时也确实摸不准陆晨曦来这儿的目的,她的说词也并不牵强,而且,不敢和军方对上,所以,这人还不能动。
“好啊,嘴硬,我看你能硬到几时。”
“红毛,带人给我看好了她,从现在起不许给她吃喝,每隔一小时泼她一盆水,要是再不交代,就把她和那边那人一样,吊起来。”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晨曦,对身旁的人吩咐道。
陆晨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男人真小气。
不过这样一来,陆晨曦更加确定了,他们带她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的目的,只是因为这个职业,想把她关起来,掌握在自己手里罢了。
就目前来说,她是安全的。
不过,刚刚他说跟那边的人一样?难道这屋里还关着其他人?但怎么自己没有听见一点声音呢,连呼吸声都没有听见,是死了还是伤得太重?
陆晨曦听着所有人出门关上门的声音,这才大着胆子在地上挪动起来,一直挪到墙根,靠着墙根费劲的坐了起来,原本只是绑住手脚根本就束缚不住她,奈何被下了药,现在浑身没劲,这么简单的动作,都累得快断气了。
陆晨曦靠在墙上狠狠的喘着气,一直到平静下来,没那么累了,这才瞪着眼睛在屋里寻找着,找了一圈终于在一根大柱子旁边发现了动静。
陆晨曦歪着头才能勉强看见那人的身影,从身形上看,是个成年男人,身高起码185,此刻被绳子吊着双手,脚离地,因为光线问题,看不清伤势情况。
陆晨曦背靠着墙,屁股在地上挪动,很久才挪到了离男人比较近的墙边上。
陆晨曦看着那人,紧闭的双眼,身上的脏污不堪已经分不清新伤旧伤,微弱的呼吸,这人在这儿不少受罪啊。
这得是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被打成这样啊,陆晨曦不解。
“喂,还活着吗?”陆晨曦开口冲着那人喊道,这屋子的隔音很好,她也不担心外边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
男人听见陆晨曦的声音,虚弱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只有微弱的意识,稍稍的动了一下,就这微动就牵扯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气。
“你也是这里面的人吗?他们为什么把你关在这儿,还打成这样?”陆晨曦看到男人的动作,连忙问道,心下也安了不少,人还活着,要真让她跟一个死人待在一起,她得疯了。
“嫂子。”男人开口,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声。
陆晨曦讶异?但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是男人虚弱的意识里的记忆。
陆晨曦正想问时,男人再次开口了:“嫂子,刚刚听见他们叫你了。”男人现在还无法确定陆晨曦的身份,只是刚刚听见他们叫她陆记者,因此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了一声。
陆晨曦也反应过来了,眯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你是谁?”
“天雷勾地火。”男人没有回答陆晨曦的话,而是说了句像是暗号的话。
陆晨曦的眼睛一直盯着男人,听到这句话,陆晨曦心里大惊,因为这话她很熟悉,是贺震霆他们的雷霆突击队一直在用的暗语,也是曾经在济州时,她所在的特战队在用的。
“雷霆出击。”陆晨曦对答了一句。
听见这话的男人,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紧绷着的都松懈了下来,还轻笑了一声:“嫂子好,没想到,再见,我们是在这样的情境下。”男人虚弱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像是用空了力气,整个人都蔫了。
陆晨曦闻言,脑子里不停的搜索着这个声音的主人,闪过了很多人,但依然没有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