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护照也没关系?”
祝清风嗯了一声,专心开车前往蛙香记。
孙然看着车窗外不住倒退的景色,忍不住疑惑,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力,连没有护照出国这种事情,都能轻松解决。
如此有权有势之人,又为何要不远万里派人来接自己呢?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许星月那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而他突然不见,厉澄他们肯定会担心。
孙然思索许久,还是告诉孙黎和厉澄,自己突发奇想想去法国看看巴黎铁塔,已经在路上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罢了,原身一开始总归是不愿意牵扯进太多的人。
许星月那边应该会来找自己,只要他们派人来,自己就不会有事。到时候再随便买点东西回去,就当真的是出国旅游的吧。
更何况,那可是尚蒂伊城堡,是有钱就不一定能去的地方!求之不得好吧,只要别伤害自己。
不过……
这个先生,到底是不是幕后之人呢?
若是,那他要见自己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应该可能性不大。
总觉得他们称呼自己的时候,是与孙家那些女佣和管家称呼的感觉不一样。
更多的是尊敬和畏惧。
这个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孙然脑子都要绕成迷宫了,脑海里还是没有这个人物的存在,然而不等他继续思考,目的地就到了。
一行人一共九人,结果坐下吃饭的只有祝清风和孙然。
另外的人宁愿去旁边的小店买面包来啃,也不愿意进店吃饭。
“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情节吗?对田鸡?”孙然啃着蛙腿,嘴里念念有词,“话说,你既然是华夏人,为什么会认识那个什么……先生?”
祝清风从碗里抬起头,“先生救过我一命,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反正从那天起,我就一直跟在先生身边了。”
孙然喝了一口椰汁,问道,“那他有孩子吗?”
祝清风咽下嘴里的东西,盯着孙然不说话,良久,“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孙然不以为然,只是觉得这个人太过神秘,或许把他的消息告诉大哥,查到身份的可能性也不大。
有权有势,为人却如此低调。
还真是个怪人!
吃饱了饭,一行人弃车坐上了私人飞机,飞往巴黎。
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大家都困了,可是那个先生给思维特下了死命令,让他今天务必把人带回去。
孙然困得睁不开眼睛,下了飞机就要去找地方睡觉,哪里等得到再坐车去城堡?
思维特上前和孙然交谈,试图叫醒他,可是孙然原本就困,又不想听他那幼儿园级别的普通话,扭头就走了。
思维特愣在原地,嘴里叽哩哇啦说着没人愿意听的语言。
祝清风顿感不妙,看样子,这个小少爷和先生的脾气还真像。
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
“行了行了,那就先住店吧,明天再去见先生!”祝清风拍了拍思维特的肩膀,跟上了孙然的步伐。
异国他乡的,若是让孙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走丢了,先生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思维特一脸茫然,见大家都没什么异议,也只好点头同意了。一行人就近找了个民宿就住了进去。
孙然一间,祝清风和另外一个女人一间,剩下的几人分两间挤挤。
夜晚的巴黎依旧灯火通明,孙然却无心欣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睡觉。昨夜就没睡好,孙然如今完全是靠着本能洗漱,随后倒头就睡。
另一边的思维特正战战兢兢的和先生视讯。
只见手机屏幕对面的男人原本笑得格外温柔,结果一听孙然今天过不去,瞬间脸就沉了下来。
“Est - ce que cette petite chose ne va pas bien? Je me souviens t'avoir dit qu'il fallait me ramener quelqu'un ce soir.”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今晚必须把人给我带回来。」
思维特默默挨训,半个字都不敢说。
男人见他不说话,扭头看了看墙上的照片,收敛了一些怒气,“demain, avant midi, je vois Zorn, est - ce possible?”
「明天中午前,我要见到佐恩,能办到吗?」
思维特点了点头,男人这才挂了视讯。
“呼……”
思维特长呼了一口气,每次与这个男人对视,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连呼吸都无法自如。
他一想到隔壁小少爷的身份,顿时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更是难上加难了。
一个先生就已经让他们如此忌惮,如今又接回来一个小的,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呀?!
……
天边的月亮在星星的邀请下,与它们玩起了捉迷藏,云朵也加入其中。月亮躲进了云彩里,星星一闪一闪的寻找着。
大地突然黯淡了几分,若是有人抬头看,就会发现月亮被云彩挡去了一半的光辉。
而远处的城堡中,刚刚挂了电话的男人起身将墙上的照片取了下来,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女人。
“chère zonifenl, notre enfant, rentre à la maison! Limpliquer n'est pas mon intention, rassurez - vous, je ferai de mon mieux pour le protéger. ”
「亲爱的佐妮芬尔,我们的孩子,就要回家了!将他牵扯进来非我本意,你放心,我会尽力护他周全。」
男人抬手擦了擦眼角,“chère zonifenl, que dieu vous bénisse, moi et nos enfants.”
「亲爱的佐妮芬尔,愿上帝保佑你我,和我们的孩子。」
他把照片重新挂了回去,洗漱睡觉去了。
见重要的人,精神头也很重要!
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可不愿意出现一丝纰漏。
佐妮芬尔,你会保佑我和孩子吗?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房间,衬得床上之人皮肤更加嫩白。孙然翻了个身,继续闷头大睡。
睡觉和玩耍的时间似乎总是过得特别快,他明明刚刚才躺下没一会儿,怎么就要起床了呢?
难道有人趁他躺下,偷走了他的时间?
孙然被亮得睡不着,气冲冲的起床穿衣,洗漱完就出门去打算吃早饭。一出门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在家里。
先不说有没有早饭,他出去还能不能回的来都是个问题。
祝清风正好买了吃的回来,见孙然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急忙问道,“少爷,您是不舒服吗?”
孙然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点饿了。”
“那快来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们就去开车回城堡了!”祝清风在附近的商店买了面包和牛奶,孙然看着都没胃口。
“没有别的吗?比如包子什么的。”孙然嘟着嘴,这段时间胃口都养刁了,不吃点热乎的浑身难受。
祝清风摇了摇头,“这里离唐人街太远了,将就一下吧,等回了城堡,想吃什么让厨师做就好了。”
“你们还有厨师啊?”孙然瞪大了眼睛,他还以为这些人就是那个先生的虾兵蟹将,没想到还有厨师,看来这些人都大有来头!!
祝清风不想解释,只好点了点头,递了个面包给他,又递了一瓶牛奶过去。
没办法,只能先暂时吃点东西了,既然有厨师的话,应该能做中餐吧?!
毕竟是厨师嘛!
他越想越开心,啃了一口面包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傻了,那是人家的厨师,怎么可能为了他做中餐呢?
再说了,他现在连那个先生是谁都不知道,居然敢异想天开要点菜?!
真是被哥哥们灌输的思想影响了。
还以为这是在华夏孙家呢。
突然想家了……
孙然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他把面包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打算饿了再吃,不能浪费。
祝清风和思维特见状都懵了。
“少爷,不吃就丢了,咱不缺钱。”
“pas délicieux, pas à contrecoeur.”
「不好吃就算了,不用勉强。」
孙然塞面包的动作一顿,又抬了抬眼皮观察他们的表情,一个个满脸都是惊恐。
祝清风:“是你让少爷不吃也要带走吗?”
思维特:“窝,妹油,那个蛋资。”
二人一言不合就要开干,孙然简直没眼看,直接把面包拿出来啃。
啃了就好了,省得这俩一会儿真打起来了。
孙然吃完了面包,又喝了几口牛奶,这才活了过来,“好吃是好吃,就有点太噎得慌了,这个和法棍哪个好吃?”
祝清风想了想,“不清楚,个人口味不同嘛。”
“嗯,也是。走吧,不是要去城堡吗?”孙然想着早点见到人,自己也能早点回家,众人重新上了车,前往尚蒂伊城堡。
十一点半,男人已经在餐桌边等了整整三个小时了,可是人还没来。
又过了一会,他终于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他立马站了起来,紧张得握着拳头。
冷静冷静,别吓到孩子了。
他努力缓和着,可是等孙然真正站在他面前时,他又不知所措了。
“少爷,这位是卡斯德伊伯爵,就是他要见您!”祝清风向孙然介绍,完毕就功成身退了。
“你好先生,不知道您找我所为何事啊?”孙然问他,可是面前的男人正看到自己的时候就愣住了,一直愣到现在。
像,太像了!!
眼睛,鼻子和眉毛,都像极了他的佐妮芬尔!!
“bonjour, appelez - moi ajero. mangez d'abord, finissez de manger et parlez. Sans savoir ce que vous aimez manger, laissez le chef cuisiner plusieurs plats chinois plus populaires. Essayez d'aimer ou non, après avoir mangé, nous parlerons de choses, ment?”
男人引着孙然坐到自己身边,眼里满是温柔和眷恋。
孙然忍不住一阵恶寒,总觉得这个人在透过自己,看着什么人。
「你好,叫我爱杰罗就好。先吃饭吧,吃完再聊。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厨师做了几个比较大众的中餐。试试看喜不喜欢,吃完了我们再谈事情,如何?」
孙然也没推脱,他还不确定原身认不认识这个人,还是不要提前暴露的好。
他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都是比较普通的中餐,麻婆豆腐,辣子鸡,炒青菜,莲藕排骨汤。
“Vous vous appelez Zorn, vous avez dix - neuf ans, n'est - ce pas?”
男人给孙然成了一碗汤,问。
「你叫佐恩,今年十九岁对不对?」
孙然不解,“oui, m. ajero.”
「是的,爱杰罗先生」
男人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Alors c'est bien, c'est bien. mangez d'abord!”
「那就好那就好,没错就好。先吃饭吧!」
孙然讶异的看着他,什么叫没错就好,难道他一直在找自己,但是一直找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