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对“擦除”这个杀手组织好奇的众人又问了一些这个组织的情况，凛锋也是不厌其烦的回答了这些问题。
“擦除”在杀手界可谓是顶尖的存在，以完成刺杀目标100%着称，而且他们接受的目标都是黑白两道的顶层人物，每一笔单子的价格都在100万以上，是根据刺杀目标的层级和难易度定价的，但因为组织的特性，并不为外人所知，只有在黑白两道的高层中流传，连秋这样混迹社会很长时间的人都没听说过。
现在他们知道了，就是因为“擦除”所属的杀手都是灵能使用者，才有了那么夸张的任务完成率。
“‘擦除’是一个跨地域性组织，就像我，就来自于另外一个城市‘诺亚’，组织的杀手都是全球范围奔波完成目标的。”凛锋说道，“只不过，任务最少和执行任务最难的城市是华夏三城，至少我从来没有去过。”
又是华夏三城，这三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萧雷越发好奇起来。
“那你们是怎么寻找那么多灵能异变者？”这个问题冰莹早就想问了。
凛锋笑了笑，那个笑容充满了苦楚，这不由得让冰莹心里一惊。
“灵能异变者远比正常的灵能使用者稀少，大概是100中有1个，组织当然有暗地里寻找这样的人，主要针对就是小孩子，他们甚至资助了不少孤儿院来做这件事，呵呵，你猜猜，有多少孤儿是真的‘孤儿’？还是被制造出来了‘孤儿’？”
其余三人沉默下来，这个说法就有些骇人听闻了，如今的人类社会生存压力巨大，生育率本来就不高，如果有人或者组织还在秀下限，这就很可怕了。
但是，人类往往最擅长的，就是迫害自己的同类。
“我就来自这样的‘孤儿院’，不知道父母是谁，只是因为有着灵能天赋，很小就处于组织的控制下了，但你们一定想不到，我最初的灵能天赋和这位冰莹小姐一样，是适合成为灵术师的，只是……”
说到这里，他明显回忆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表情出现了一定的扭曲。
“组织自然有一套帮我们改变天赋的方法。”深呼吸一口气的凛锋接着说道，“就在我所在的教育基地，当我们这些孩子年纪达到12岁后，就会进行一项事关生死的筛选。”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无底深渊。
“那里有个特殊的房间，深埋在地下100米，除了卫生间和通气设备，其余东西什么都没有，里面配备了足够人活一个月的营养液。”
在其他三人有些震惊的眼神中，凛锋语气平静的继续说道：“你们应该已经猜到了，就在那个暗无天日、寂静无声的封闭小房间中，我们这些灵力敏感者孩子们，要在里面呆足一个月。”
说完，他顿了一下，思绪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个空无一物的地狱。
“你们想象的到吗？在那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房间很狭窄，但又似乎极为空旷，整个宇宙都像是只有我这么一个‘存在’，除了每次饥饿摸索着寻找营养液，或者去卫生间时，我才能找回一点自己是活着生物的感觉，就是在这种让人足以发疯的地方，我的灵能天赋才产生了异变。”
几声叹息响了起来，冰莹和秋当然无法切身体会这样的感觉，但当她们稍微把自己代入一下相应的场景，都足够感受到那全方位的窒息感。
然而萧雷却心中一动，这种方式……虽然形式上不同，但与自己开启脑域的思路却有一些相似。
果然，他听到凛锋接着说道：“其实组织一开始采用这种改变灵能天赋的方式，是想制造出既能够操纵元素，又能够直接使用灵能的人，在他们的预测下，在这种状态下，人类对元素的操控能力将提升一个层次，只是他们还是失败了，这种方法也就成为了制造灵能杀手的方式。”
然后他冷笑一下，说道：“这种方法几乎就是用人命抽盲盒，10个人有9个忍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孤独感而发疯，其中近一半的人撞死或者因发疯饿死在那个房间里，而其余侥幸活下来的疯子，最后不知去向，呵呵，稀有的灵力敏感者，就这样被当成耗材消耗掉了，我听说那些活着的疯子被卖到某些基因公司成为了实验用的小白鼠，至于那个幸运挺过这一切活下来的我……”
“成为了不需要感情、不需要判断力、不需要是非观的刀，给组织带去不菲的利润，给那些目标地区带来混乱和死亡。”
“可惜杀手也是血肉之躯，我终究无法成为一个机器，我厌倦了整日被迫收割人命的生活，打算洗手不干，我们这些杀手其实是签了合同的，有在职期限，我本来也期望着结束这一切的那一天，只可惜我天真了……”
“他们不会让你活着退休的，而是只能以尸体的形式消失在这个世界？”萧雷问道，他其实是用肯定的语气在问。
“你已经看到结果了。”凛锋耸耸肩，轻描淡写的下了结论。
“那你们是怎么保证后备人员呢？这种培训体系效率实在太低了。”秋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当然是大量使用‘社会人’，据说这些人都是通过已收集的灵力敏感者的生殖细胞进行培育产出的，我并不清楚灵能是否能通过遗传获得，但从结果上看，‘社会人’的成才率要高一些，追杀我的人就是‘社会人’杀手，他们更不通人情，更冷漠，更容易控制，是非常理想的杀手人选，这也是组织开始大规模放弃我这种老人的缘故，要不然他们会更倾向于抓我回去，而不是清除掉。”
萧雷知道社会人是怎么回事，那就是社会化培养人，没有传统的家庭出身背景，而是通过基因工程培育出的试管人，用来弥补人口自然出生率的不足，但可惜的是，这样的人从出生后就缺乏正常人类该有成长环境，有个不少缺陷。
就比如，他们情感方面更淡漠，不通人情世故，人类原本的社会性较低，总之，萧雷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从培育舱出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