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姨,你们随便聊”。
媳妇儿的干妈,就是自己的丈母娘,丈母娘发话了,顾团长岂敢怠慢。
他撒开媳妇儿的手,退到一边。
打发走蒙在鼓里的傻儿子,谢毓恩拉起冷千樾的手,眼里泛起泪花:“樾樾,妈感谢你,感谢你给我找回儿子”。
冷千樾:“......”
——干妈连称呼都改了?看来她笃定这是自己的儿子了。
——她想对自己说啥?
“干妈,您说这话我不敢当......”
兵哥哥的身份没经过验证和种姓实锤前,冷千樾不想邀功。
她知道干妈肯定有办法对兵哥哥进行身份验证,陆老头让她验证自己时,那时候自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都有办法。
何况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谢毓恩:“......”
——干女儿,哦不对,儿媳妇说这话是啥意思?
——她明明啥都知道的,怎么又谦虚起来了?
片刻,谢主任恍然大悟——她这冰雪聪明,很有先见之明的儿媳妇,在等着自己给儿子验证身份呢!
她那师长爸爸在正式确认和她的父女关系前,不是也托付自己对她进行过身份验证过吗?
谢毓恩“嘿嘿”乐了,正等着你呢,我的好儿媳妇!
“樾樾,妈跟你单独说话,是想麻烦你一件事,让你帮我最终验证一下那小子的身份”。
“这孩子身上有两处胎记,很好辨认”。
“不过,就是那胎记长得地方有点特殊,妈想来想去,只有你才能帮我验证”。
谢毓恩眼神急切地看着马上就要变成儿媳妇的干女儿,恨不能让她立马对儿子进行身份验证。
这兵哥哥身上有胎记?
跟他光溜溜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四个晚上了,自己怎么没发现?
好你头大灰狼,藏得还挺深呀!
“干妈,只要有胎记就好办,你告诉我,他的胎记长在哪里”?
冷千樾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大灰狼,恨不能立马确认,他就是的的确确的老关家种,省得大家一起打哑谜。
“樾樾,那小子的胎记长得很特别,都长在特殊部位上”。
“一处长在屁股上,一处长在......长在左侧那玩意上,都是暗红色,形状看上去像地图......”
对这三儿子的胎记,快三十年了,谢毓恩还记忆犹新。
这小子刚生下来时,看着他身上的胎记,医生直呼很少见,一般人只长一处胎记,他竟然长了两处,还长的这么特别。
一位年纪大点的女同志看着这小子的胎记,还赞叹道:
这孩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命,将来走到哪里都会很受欢迎,做啥事都能得心应手,是一生无忧的上品命格。
谁知道这“一生无忧”的臭小子,却不到四个月就被人贩子偷走了。
他“无忧”了,把痛苦都扔给了一家人,这么多年了,一家人都不敢提及这件事。
幸亏,苍天有眼,让人贩子把这小子卖给了一家好心人。
虽然谢毓恩不知道,把儿子抚养成人的顾姓人家是啥样的家庭,但她知道,能把不是亲生的儿子养成这样,那顾家人和他的养父母肯定不是一般人。
至少是善良厚道,心胸宽广的人家。
谢主任想赶快确认和儿子的亲生关系,弄明白他养父养母那边现在是啥情况,好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樾樾,验明那小子身份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抓紧时间,那胎记我记得十分清楚,绝对错不了”。
谢毓恩抓紧干女儿的小手,只要是从娘肚子里带来的胎记,肯定不会长着长着就没有了。
“这......”
冷千樾欲言又止,她的小脸早就红到了脖子根。
这兵哥哥啥人呀?
长个胎记都要跟别人不一样,哪里不好长,非得长在那地方?
冷千樾忽然觉得,干妈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太艰巨。
她都不知道怎么去完成。
冷千樾的脸越来越红,她狠狠瞪了不远处的兵哥哥一眼——这大灰狼太不要脸了!长个胎记都不正经!
大灰狼并不知道这娘俩撇开他在说啥。
看媳妇儿拿眼瞪自己,还不识趣地朝她勾唇一笑,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魅惑的小眼神。
臭流氓!
冷千樾差点一口“啐”过去——你等着,回家就给你扒下裤子来,看你还怎么得瑟!
看冷千樾红着脸未置可否,谢主任急了——这种事她这个当妈的不好亲自动手吧?
儿子都这么大了,她这个当妈的总不能给他扒下裤子来检查胎记吧?
这件事只能劳驾儿媳妇在被窝里完成了。
“樾樾,夫妻之间没有啥不好意思的,就算妈拜托你了,回去就办,妈等你的消息啊”。
说完,谢毓恩笑吟吟地推了一把干女儿:“快过去吧!那小子一会儿不和你在一起,就像丢了魂一样”。
“好的,干妈”。
冷千樾逃也似地窜了,再不走她就绷不住了——兵哥哥那胎记好意思长,她不好意思检查好不好?
冷千樾没稀点兵哥哥,径直走向小叔子,四哥关儒宁。
关四哥又被几个“丈母娘”级别的女人围在中间,那硬着头皮,无可奈何的样子搞笑又可怜。
“四哥,干妈叫你,有话跟你说”。
冷千樾扒拉开“丈母娘”们,落落大方地上前拉起四哥的手,旁若无人地把他拉出包围圈。
“谢谢你,千樾”。
关四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跟在干妹妹,哦不,小嫂子身边。
“四哥,你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了,不然这种戏码会一直上演,还会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世上不仅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有‘翩翩公子,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你只有把自己的婚姻搞定,那些千金小姐们才能放过你”。
冷千樾这个马上就要成为嫂子的人,开始给小叔子洗脑。
“这......我.....”关儒宁欲言又止。
他能说啥?
能说自己还没跨过心中那道坎?
他和这干妹妹的爱情故事还没开始,就戛然而止了。
他还没从“衣带渐宽终不悔”中走出来,这干妹妹一转眼又成了自己的小嫂子。
请问,谁能受的住这样的刺激?
偏偏他那不知情的三哥,一上来就把自己当成了情敌。
自己有那么不知廉耻吗?
他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若干事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