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面不改色接受了他的夸赞,在韦特助闪亮的目光中,她推门而入。
祁野此刻正戴着防蓝光的眼镜,坐在电脑前时不时点击一下鼠标,目不转睛看着上面的表格,向来懒散随便的坐姿端正无比。
他的眉眼是有点桀骜的,看着脾气就不好惹,眼尾锐利上扬,眸光幽深,鼻锋高挺,薄薄的唇微微抿着,透露出一丝薄情。
打了发蜡后的他显得脸颊轮廓越发分明,干脆利落,透露出独特的男性魅力。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顾惜忍不住盯着他看了一会,才被手上沉重的食盒重量拉回心神。
食盒被轻轻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顾惜才开口,柔柔喊了声:“老公......”
鼠标的点击声一顿,祁野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顾惜。
对于她的到来,他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还是淡着一张冷脸平平静静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不是问她什么时候来,而是问她怎么来、为什么来,祁野到底是有多不欢迎她呀?
顾惜笑容不变,还是笑吟吟道:“我听说你今晚要加班,担心你饿到,就给你送来了鸡汤。”
祁野的目光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巡视一遭。
顾惜的身材很好,凹凸有致,软若无骨,细腰翘臀大长腿,肌肤胜雪,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
再加上她今天又穿了一条极衬腰身的裙子,那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摇晃着,莲步轻移,就这么妖妖娆娆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还是热的,你现在要尝尝吗?”
说着,她正准备掀开盖子,就被祁野抬手制止了。
手背上被他温暖干燥的手心不轻不重地摁了一下,顾惜疑惑地看向他。
他的目光重新放在了屏幕上:“我还没忙完。”
鸡汤的鲜美滋味已经飘逸出了一些,顾惜闻言马上盖好盖子,乖乖冲他点点头。
“那你待会记得要吃哦。”
这回祁野直接没理她,还在处理着那些文件。
顾惜也不敢打扰认真工作的祁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插上耳机,找了部电影看着。
一部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看完,顾惜闭了闭略有些酸涩的眼,偏头看了一眼可以将整个四九城尽收眼底的落地窗。
外面是万家灯火,温暖涌动,而她生活在冰冷的寒境......
顾惜叹了口气,自己最近怎么了?又开始矫情了?
她移开目光,见祁野现在还盯着他的电脑看,看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休息。
防蓝光眼镜的效果有这么好?
不过祁野的视力好像一直都很好,是可以去当兵的程度。
说起来祁野少年时候还想去当兵呢,后面到了年纪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去,但顾惜深刻觉得是他养尊处优太久了,吃不了一点苦才没去的。
他这臭脾气,要是搁在军队里,恐怕早就成为第一个刺头被教官敲打磨砺了。
不过被磨砺后的祁野会是怎么样的呢?
顾惜的思维发散,忍不住幻想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祁野。
要是他真去当兵了,说不定性子也没现在这么恶劣了......
不过他本来的性子就不坏,要是真的坏,他大可不必亲自救她,要是没有祁野,她早就死在暗无天日的废墟下,也不至于还能够在这里蹦跶,狼心狗肺地埋怨他的臭脾气了。
人家救了自己,自己还包容不了他的脾气,她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坏女人啊,也难怪祁野这么讨厌她了......
飘香的鸡汤味传来,顾惜缓过神,看向终于忙完的祁野。
虽然是夏天,但办公室开了空调,过了这么久,鸡汤还是凉了。
眼见他已经打开了食盒,顾惜马上站起来:“是不是凉了呀?我去加热一下吧!”
突然的出声让祁野看了她一眼,才意识到她原来一直没走,只不过沙发处高大的绿植遮挡住了她娇小的身形。
见她要过来,祁野也看见了汤上面因为凉了下来而漂浮凝结的淡淡油渍。
他马上盖好了食盒:“不用,没胃口。”
但是顾惜还是朝他走来,曼妙的身形逐渐出现在他面前,漂亮的脸上还带着关切之情。
“很快的,你总是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吃凉的对肠胃也不好,而且这鸡汤炖了一天了,从家里带来也花了不少时间,不吃的话好浪费呀......”
她边走近他,边用那双会勾人的眸子水淋淋地望着他,柔软的花瓣唇张张合合,说着些关心人的甜言蜜语。
在祁野极淡极淡的目光中,她伸手勾了勾他的大手,用软绵绵又嫩生生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拇指,动作极轻地摇了摇。
香软的气息随着她的靠近一块儿涌进了祁野的感官,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长发披卷在肩膀上,锁骨精致,胸前的弧度若隐若现,腰间纤薄,一手可握,触手可及。
顾惜站在他半步远的地方,仰头用三分纯澈三分担忧三分爱意的目光柔柔地望着她,剩下的一分贡献给她精湛的演技。
在这样金刚玉都能软成绕指柔的目光注视下,祁野轻轻扯了扯嘴角,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的:“那你去热。”
那你去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冷脸,顾惜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几个字。
肯定是靠太近了,她的心跳太大声,呼吸也太紧张,害得自己都幻听了。
不过祁野确实是想过她死的,那是他们闹得最难看的时候,祁野像是被封建家庭包办婚姻的可怜人,被所有人逼着要娶自己。
但是确定要娶她的事,祁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婚讯出来的那一刻,顾家一片狂欢。
在其乐融融的庆祝中,他的跑车撞破围栏,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拉上了车,带着她在山路上一路狂飙,生死时速之间,有好几次顾惜都以为他要跟自己同归于尽了。
但也只有那一次的癫狂,他后面就恢复了平静,近乎麻木地跟她领了证,随即迅速恢复到那副谁也看不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