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给顾惜买了这么多的化妆品,平时顾惜化妆画得不耐烦了还是他来救场的,自然也是懂一点点化妆的操作的。
所以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脸上晃眼的巴掌印,祁野就偷偷用她的粉底液遮了一下,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他被老婆打了。
但眼下看到她略有些不安的神色,祁野毫不心虚地点了点头,承认了。
听见老婆轻轻“唔”了一声,似乎有些心疼,祁野正要趁热打铁想要点好处,顾惜就又“哼”了一声:“你活该!”
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先不说这些日子夜里不知节制的索取,光是他顶替顾明朗的功劳,还可能跟着董然一起算计自己,这些事就足够他再给自己打几巴掌了!
她的声音脆脆的,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一点也没有心疼自己,祁野僵了一下,给她擦头发的动作慢慢慢了下来,心里仿佛空了一个洞,有冷风呼了进去。
见他擦个头发也擦得慢吞吞的顾惜不耐烦地扯过他手里的毛巾,丢到一边就转过了身子,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对他说了声“坐”,小脸紧绷着,一言一行都冷得要命。
祁野嘴角紧绷,乖乖坐到了那个椅子上,让他垂下眸子,目不转睛注视着距离他只有三步之遥的顾惜。
“老婆......”
他刚刚开口就被顾惜打断了:“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祁野沉默了一下:“......然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吗?”
顾惜严肃地点了点头:“是,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凝重的语气让祁野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向来冷静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他想到自己派去调查的人说顾惜今天去了顾家,在顾家呆到了顾明朗回家之后的大半个小时才走。
他们说了什么?
互相喜欢的一对男女私下里见面,还能说什么?
祁野的呼吸一紧。
但她走了马上又去见了董然,跟董然打了一架,她手上的伤口就是这么来的。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就落在了她手腕内侧的小小创可贴,心尖微缩,原本酸涩的想法一下子没了。
顾惜本来想先问他地震的事,见他的视线不太对劲,也顺着看去,长发再次滑过她精致的锁骨,才发现他看的是自己今天被董然弄成来的伤口。
她的话音一转,开门见山:“我今天去打了董然一顿!”
祁野看了一眼她胸前的长发,淡淡“嗯”了一声,并不把董然放在心上,反倒是不悦她敢让然然受伤。
哪怕董然破相了又被推倒在了玻璃渣里,祁野也觉得她还是太欺负然然了,为什么不能乖乖站着让他的然然打呢?为什么要反抗呢?
果然,然然还是太娇贵了,不适合亲自动手。
祁野抬眸看她漂亮的脸蛋:“下次你直接告诉我就好,有什么需要动手的让我来。”
一直在等他反应的顾惜听到这句偏袒自己的话,有些纳闷:“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她吗?”
祁野毫不犹豫:“然然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
顾惜噎了一下,切入正题:“祁野,我记得是今年二月份刚刚过完年不久,我们俩就闹出了丑闻。”
祁野的呼吸沉了一下,明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偏离半分。
她的心头微微梗,呼了口气才继续:“你们都说是我爸卖女求荣,把我送上你的床,怕你不碰我,还给你下了药。”
那件事祁野不想再提,在他心里这件事已经翻篇了,他不想自己跟顾惜之间还因为这件事闹。
他的脸色微紧:“然然,我们向前看,好不好?”
顾惜摇了摇头:“但是我刚刚才知道,那药不是我爸下的,是董然想要跟你生米煮成熟饭,结果棋差一招,被我爸截胡了。”
祁野眨了眨眼睛:“我会给你报仇的。”
他的指尖微缩,面容坦然中带着淡淡的维护,看她的目光透露出浓浓的心疼。
顾惜审视着他的表情。
正如祁野了解自己一样,顾惜也熟识他,对他的情绪变化很敏感。
此刻,他虽然心疼自己,也气愤董然的做法,但他似乎并不惊讶她的话。
她的呼吸顿了一下:“你似乎并不意外她会怎么做,你之前就查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祁野轻轻摇头:“我不惊讶是我早有怀疑,只是还没找到证据,然然你有证据了?”
想到自己被董然害得这么惨,女孩握着拳,脸上满是愤怒:“当然有!就在我爸那里!他是被冤枉的!他没有给我们下药!也没有想要卖女求荣!他刚刚拿到证据就马上告诉我了!我一定要让董然血债血偿!”
祁野看出了她深藏的委屈,他知道顾惜在捉奸在床之后跟他结婚是委屈她了,要是他们之间的事没有闹得这么大,她也不愿意嫁给自己,恐怕早就跟心上人双宿双飞了。
可见她是委屈极了。
他站起身子,想要把她搂到自己怀里,顾惜马上抬头,眼中的委屈已然不见,剩下满脸的警惕:“不准搂搂抱抱,你给我好好坐着!”
刚刚站起身的祁野见她坚持要用这种谈判的姿势,只好按捺住去抱她的举动,重新坐了回去。
洗过澡的她穿着一条玫红色的睡裙,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肌肤白里透红,红里透亮,像一颗水嫩的水蜜桃,也像是一朵沾了水珠的玫瑰。
哪怕是在凶他,也像是在撒娇。
漂亮得有些犯规了,真是勾得人心痒痒。
祁野的眼神微微暗了一下。
顾惜露出一丝狐疑:“你对她这么好,舍得报复她?”
祁野从那片雪白的肌肤回过神,回味着她刚刚的话,她这是在怀疑自己对她的感情?
也是吃醋了?
微喜之下,他的脸色有些无奈:“哪里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只是欠他们家一点人情,又没有其他的感情。现在人情还清,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然然凭什么觉得我会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