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伟!
这个名字一出现在祁野的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开始清晰,对于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人,越不能用正常人那套来对付他。
祁野毫不犹豫给这两天一直在监视江松伟的侦探打了电话!
四环以外的一所居民楼,听着导航的语音播报,出租车司机打着方向盘拐进去,从后视镜看向车后座的那对“父女”。
“大哥,你闺女咋地了?”
车后座上正坐着一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父女,父亲大概在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行政外套,带着镜子,眼神温和,一副儒雅教师的模样。
事实上,江松伟也确实是教师,还是他们乡镇上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是有编制的铁饭碗。
此刻他肩膀上正闭眼睡着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女孩可能是太累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都没醒,要不是看他们长得有几分父女相,司机还真以为女孩是被人迷晕的。
所以憋了一路的好奇心,促使他在即将到达地点的时候问出口。
江松伟倒是乐呵呵的:“她呀,准备初升高,最近压力太大了,又失眠,今天有我去接她,她难得放下心来睡觉了。”
“这代孩子的上学压力可比我们那时候大多咯!我儿子去年升高中也是,我跟我家婆娘生怕他考不上重点的!话说高中这三年可是关键性的三年,关乎到他未来能不能考上大学,读的大学又是什么档次!现在国家可不包以后工作了,还得要孩子在大学多多努力,读的最好是九八五二一一这种名校,不然以后不好找工作哎!”
司机对此十分感同身受,一张嘴叭叭叭就着这个话题聊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又聊到了他们那一代的铁饭碗,感叹自己那时候读书不努力,只能在这当个小小的司机。
江松伟也是第一次来京都的四九城,本来还有些敬畏,害怕跟这里的人交谈,生怕暴露了自己乡下来的事实。
但他来了也有三四天了,见到的都是跟他同阶级的人,甚至还有许多北漂族,那些人住的地方就几平米,工资肯定也低,甚至还比不上自己,连个铁饭碗都没有。
此刻听到司机的感概,他不免有些自得:“其实在体制内也不好的,工资低,限制也多,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干的,到手的工资只能勉勉强强养活一家人。”
正觉得自己悲惨着的司机听到这几句凡尔赛的话,马上喵他一眼:“大哥这是深有体会啊?您老这是公务员?”
注意到他带上了敬语,江松伟笑着摇了摇头:“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而已。”
司机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看他谈到自己的职位的那种傲慢,就知道他骨子里的那股清高劲。
四九城那么多达官贵族,王子王孙都没他这么傲气,凭什么大家都是打工人,就搭一次车还能让他占上便宜?
司机故意问他:“教的是什么学校?大学还是高中?特级教师还是一级?年级主任还是校长?”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小学班主任,还是在偏僻乡镇上的班主任的江松伟摸了摸鼻子:“庆祥路52号到了吗?”
扳回一局的司机沉下心:“还有一分钟。”
接下来车内安静了下来,江松伟偏头看着这个快一年未见的外甥女,想起她那个病秧子弟弟刺伤自己的那一晚,大腿上本已经痊愈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妹妹不孝,让去嫁给大她一轮校长不嫁,非要瞒着家里跟姓顾的私奔。
那校长跟教育局有点关系,要是他也跟教育局沾点亲带点故,现在可不止是一个小小的小学班主任。
嫁也就嫁了,幸好姓顾的是个有生意头脑的,没几年就发家致了富,他老娘临终前也给力,让他妹妹跟家里和解了,凭着妹夫的帮扶,他除了在学校里没升职,但家里几口人的日子确实是好过了不少,也就收了那份往上爬的心。
本以为会一直这样吸着妹妹一家的血过下去,没想到他妹妹跟妹夫是一对短命鸳鸯,普普通通的一次出差也能要了他们的命,还把所有的资产都留给了顾惜跟顾停,丝毫没有给他们的打算。
要不是那些资产只能等那两个孩子十八岁之后才能动,他才不乐意养着呢!
一个病秧子,还是个警惕心极强的白眼狼,一个月花的钱比他们家一年花的都要多,那点遗产压根就不能填充那个无底洞。
他每次给顾惜洗脑让她长大之后多记着点舅舅的好,让她多学学她父亲,她母亲,多补贴一下自己,多照顾一下表妹,把表妹当亲妹妹,但是没过多久那小病秧子就把顾惜给哄回来了。
但病秧子的姐姐笨是笨了点,但每天都是漂漂亮亮的样子,越出落越动人,在家里母老虎跟丑女儿蠢儿子的对比下,这个外甥女居然是家里最好看的!
好看到勾得人心痒痒......
每天都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穿着之前带来的那些公主裙,看着懵懵懂懂的,好像对她做什么都不懂一样。
也不怕被人知道......
日日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江松伟的心思日益扭曲。
直至一次鬼迷心窍,被顾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做法吓到,怕他们毁坏自己的名声,他私下授权江千桦去虐待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
但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没等到他们认错,倒是等到了另外的机遇——在五十万巨款诱惑下,他一口气答应把这对麻烦精卖给顾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