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五天的普吉岛旅行结束,顾惜回去学校上课,生活一如既往地平静、惬意。
而在一天前,正期待好戏开场的谢清欢收到江千桦与江松伟大包小包站在火车站的照片。
谢清欢僵了一下。
父女俩居然没一个是能用的?甚至连顾惜的面都没见上,就打道回府了?
谢清欢此刻泄气极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不停蹦跶,但一直蹦跶不出什么成果的小强,可怜又可悲。
特别是看到私家侦探问她还要不要继续跟踪江家父女,心底的怒火翻涌着,她烦躁地把手机摔到了墙上,任由上好的手机屏幕裂开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她怎么知道还要不要跟踪?
一滩扶不起的烂泥还跟不跟踪?
俩人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她请来的记者都没用上,还没借孝道压顾惜一头,就被人截胡了!
“——叩叩叩!”
谢清欢没好气地冲门外喊:“滚!”
那人却没走,是继母不容置喙的声音:“谢清欢,董家发请柬了,你爸让你代表谢家出席。”
董家这时候的请柬?
谢清欢暴躁的脚步一顿,突然想起这段时间发生在董然身上的事。
昔日高高在上的女神跌落神坛,成为过街老鼠的第三者存在,为了尽快压下这些风波,董家父母放低了嫁女儿的条件,越快把董然嫁出董家越好。
所以董然这是认命了?准备结婚了?
意识到这个,谢清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没一个能打的!!!
比谢清欢迟一步,顾惜得知董然低调结婚时是董然婚后三天归宁,在那条大马路牙子上偶遇的。
彼此两辆车对向行驶,面对面擦身而过的时候,顾惜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董然,和她身边那个年轻男人。
董然结婚的时候并没有给她发请柬,自然也不会给祁野发请柬,除非她傻了,想要祁野跟顾惜来冷眼旁观她凄凉将就的余生。
趁着名声还没传到外地,董然嫁人嫁得很快,在顾惜跟祁野去普吉岛旅游的时候,她就低调地嫁了人。
对方是外地一个小资企业的公子哥,风流多情,长相虽然比不上祁野,但也算俊美,性子也比祁野温柔多了。
新婚夜她很抗拒那种事,因为还残存着心理阴影,赵泽明也没有勉强她,时至今日回家,她还是处子之身。
两家离得很近,在马路上遇到的时候董然下意识用包挡住了脸,不想让顾惜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驾驶座上的赵泽明看到她的动作,并没有点破她的心思,脸上荡着笑:“老婆,岳父家到了。”
董然看到他脸上的笑意,知道他脾气很好,情商很高,从结婚到现在,他一直在包容迁就自己。
如果祁野对自己也有他这么好就好了......
而在马路对面,她看到祁野下车之后快步来到副驾驶,下意识俯身低头,伸手护着顾惜的头,伸手去拉她的那一刻,她的脚踝一歪!
祁野脸色微变,下意识勾住她的软腰!
女孩就假借摔倒的时机,猝不及防扯了一下他的耳朵,随即有些得意地叉腰冲他笑!
祁野愣了一下,意识到她在捉弄自己,他也伸手去捏她的脸。
但他压根就不舍得用力,只是轻轻捏着就不再用力,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笑吟吟地与自己的女孩对视着。
被他温柔注视着的女孩脸上也飘了红云,低着头只露出一截白里透粉的脖颈,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飘起了樱花雨。
俊男靓女唯美的氛围看得董然心里咕噜噜冒着泡,简直气昏了头!
赵泽明温柔的声音就在此刻传来:“老婆,到家了,小心碰头。”
董然收回心神,看到赵泽明那张明晃晃勾人的笑容,她垂眸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踩着细高跟与他一同进了董家的大门。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c洲,江松伟与江千桦坐了两天三夜的火车,终于到达了县上。
他们家前年就在县上买了房子,所以也不用再坐车到镇上,再转车回村里的老家。
得知丈夫带着女儿一同回来了,汪曼丽兴高采烈地做了一桌饭菜迎接他们。
打开门的瞬间,她顿时瞠目结舌。
一瘸一拐、一身鼻青脸肿的女儿,还有满脸灰白的虚弱丈夫。
江松伟身为家里的顶梁柱,汪曼丽第一时间关心他:“你怎么了?见到然然了吗?”
唯一一个见过顾惜一面的江千桦小心翼翼降低着存在感,生怕他们想起自己离家出走的事。
“然然”两个字让江松伟想起了在那栋烂尾楼的戏弄。
那些学生说他们认识顾然,但他们居然骗他去一栋荒无人烟的烂尾楼,还把他关在其中一个破败的房间里。
等到夜幕降临,高跟鞋一声一声传来,红衣女人血影飘过,指甲划过门缝的声音第一次让活了大半辈子的江松伟毛骨悚然。
唯一一扇窗户透着月亮的冷光,有一个大头娃娃被挂在正对着窗户的树上,目光瘆人地盯着他的房间。
外面传来时而短促时而凄厉的野猫叫,特别是夜最深最浓的时刻,他被冷醒,睡眼惺忪中恍然看到自己头顶正挂着一双正红色的绣花鞋!。
“啊——”
他被吓晕了!
等江松伟天亮醒来,那双绣花鞋跟大头娃娃已经不见了,他的心脏却还一抽一抽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休克。
迷迷糊糊听到开锁的声音,被冻了一夜的江松伟一激灵,慌忙夺门而出!
“哗啦!”
一盆恶臭难当的黑狗血临头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