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
皇宫。
国库。
裘子祯看着国库一角有点空的物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好!有大盗进入国库偷窃了啊!”
怎么他才几天没进来检查,存放在国库里的宝物,不翼而飞了那么多?
负责看守国库的守卫,是干什么吃的?
完了完了,丢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时负责看守国库的守卫官进来说:
“裘大人,这几日没有进盗贼,国库看守森严,就是神偷,也进不来的。”
裘子祯指着一角有些空的货架,情绪激动:
“本官记得这里的物架明明摆满宝物的,那今日怎么不见了?没有盗贼进来过,那宝物呢?”
“一下子被盗了这么多,你让本官怎么去向皇上交代?”
守卫官:“裘大人,真没有盗贼进来过,末将可以拿命担保。”
裘子祯冷静下来想了想。
或许真不是盗贼进来偷的,而是别人光明正大进来拿的,只是没找他审批而已。
想到这点,他忙问:“这几日,除了本官,可有其他官员进来过这里?”
守卫官摇头:“没有,除了皇上。”
裘子祯当即一怔:“皇上?皇上来过这?”
守卫官:“是来过,但皇上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任何一件宝物离开。”
“裘大人,是不是您记错了?可能宝物没有丢,而是这里的宝物,被您以前安排到别处去了?”
“不可能!”裘子祯一口否定。
“本官就是忘了自己的老娘,也不可能记错国库里的宝物具体摆放的位置。”
守卫官不知道说什么了,“那……末将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末将可以肯定,没有窃贼进来过。”
裘子祯不相信是自己忘记的问题,之后拿贡单一一进行了清点。
这不清点还以为丢失一点点,清点完后,发现丢失一两百件宝物,外加几十箱金银珠宝。
这个数目,让裘子祯如闻噩耗,走出国库大门的脚,都是软的。
一张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笼罩在恐惧中。
完了,两百件宝物,几十箱金银珠宝,不翼而飞了!
丢了这么多,他裘家九族这次被诛定了啊!
裘子祯的精神状态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御书房。
候在御书房门口的高卫夫看到他,不禁一笑:“裘大人怎么来了?”
门口除了有高卫夫在,还有几位宫人和侍卫。
而站在高卫夫旁边的,是天子的贴身侍卫明砚。
裘子祯生无可恋的目光落到明砚手中握着的那把剑上。
“侍卫大人,可否借您手中的剑一用?”
明砚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警惕起来:“裘尚书,您这是要干什么?”
裘子祯目光呆滞,语气消沉:“下官要向皇上负荆请罪去。”
明砚和高卫夫纳闷地相视一眼。
高卫夫问:“裘大人,发生何事了?”
裘子祯浑浑噩噩道:“犯了死罪了。”
明砚和高卫夫,同时一惊。
看在裘子祯不会武功,明砚最后还是把他的佩剑借给了裘子祯。
不一会功夫,裘子祯双手捧着剑,低着头,走入了御书房,在御桌前跪了下来。
他悲痛沉重自责的语气道:“皇上,罪臣来领死了。”
是他负责不利,丢失了那么多的皇家财物。
丢失的那些财物,都够养关南营的将士们几年了。
他这是犯了滔天大罪了啊!
正在气定神闲批阅着奏折的祁天凛,瞥了一眼裘子祯,又继续批阅奏折了,轻笑了下,问:
“裘爱卿,你这是何意?你何罪之有?”
顿了顿,他又说:“朕不是同意你自行安排那数十高斯美人?怎么,你难道还想来劝朕收她们为妃?”
裘子祯摇头,面色极为沉重,“皇上,微臣并非是为此事而来。”
祁天凛脸上没有露出不耐烦,一边专注地批着折子,一边问:
“既然不是因为纳妃一事,那裘爱卿又是为何事?”
裘子祯心情沉重地坦白:
“皇上,今日微臣检查国库,发现丢失了两百件宝物,数十箱金银珠宝,看守国库的守卫又断言国库最近没有进过盗贼,可宝物就是不翼而飞了。”
“皇上,因为微臣看管不利,导致朝廷损失了一大批财物,故,微臣前来领死谢罪。”
“这件事,是微臣一人之错,微臣死不足惜,但恳请皇上饶了微臣一族,他们是无辜的。”
祁天凛批阅奏折的手一顿。
国库?
丢失大批财物?
那不是他……
想到几天前用玉佩传送给嘉榆的那些财物,祁天凛眼中掠过心虚之色。
这件事怪他,把财物传送给嘉榆后,忘记让人跟裘子祯提一嘴了。
现在财物不翼而飞,负责国库的裘子祯,肯定第一时间来向他请罪。
祁天凛放下笔,有些尴尬心虚地开口:“那个……裘爱卿,朕忘记派人跟你说这件事了。”
“几日前,朕到过国库一次,后让人秘密搬运了一批财物出来,连夜送到了宫外。”
“这件事,是朕做的疏忽了,不怪你。”
裘子祯眼眶突然一热,“皇上~”
不是因为罪名被洗清,而是他裘氏九族,终于不用被他拖累了。
裘子祯越想,越激动,捧着剑的双手都在发抖。
候在一旁的明砚过来把他的剑拿走,送回了鞘中。
并顺手扶起裘子祯,“裘尚书,您起来吧。”
裘子祯起身后,腿还在发抖。
短短时间,经历大起大落生生死死,他浑身都在发抖。
祁天凛自觉有愧,于是提出了补偿:
“裘爱卿,这件事,是朕的疏忽,让你提心吊胆了一上午,这样吧,朕赏你绫罗绸缎百匹,作为赔罪,拿回去,给你的妻妾们多做几身衣裳。”
裘子祯受宠若惊:“皇上,这……皇上的心意微臣领了,负责国库,本是微臣份内之事,皇上不用自责,这绫罗绸缎,微臣受之有愧。”
皇上已经赏了他一群妻妾了,他怎么好意思再领赏赐。
当然,皇上非要给他的话,那他就勉为其难……
祁天凛突然想到了嘉榆:“既然裘爱卿不要,那朕就收回了。”
也不知道嘉榆那边的天气冷不冷,回头给她传送些绫罗绸缎过去。
“……”
裘子祯嘴角一僵,到了嘴边的感谢话,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此刻,痛心疾首啊,很想掌自己的嘴。
百匹绫罗绸缎啊,他怎么就婉拒了呢?
还有,平时皇上不都是在他婉拒后,又执意赏他吗?怎么今儿个皇上不继续硬塞给他了?
果然帝皇心,难猜测。
*
连续服用了两日司庭一开的药后,太皇太后今日不仅胃口大开,还能在自己宫殿里到处转悠不需要人扶。
祁天凛批完奏折就来永宁宫看望皇祖母。
一到皇祖母宫内,就看到皇祖母正坐在院中,悠闲地喝着吃着糕点,精神气比生病之前还要好。
看到皇祖母今日的状态,祁天凛心里感激着嘉榆。
心道:“如果不是嘉榆,朕如今怕是与皇祖母阴阳两隔了,朕欠她这么大一个恩情,一定要好好报答。”
“孙儿见过皇祖母。”
祁天凛走到皇祖母跟前,请安。
皇祖母看到他,高兴地招呼他坐下,“凛儿,你来了,快坐下。这是御膳房刚送来的点心,你尝尝。”
“听月岚说,御膳房来了几位特别擅长做糕点的厨子,能做出各种花样、各种口味的。”
祁天凛不爱吃甜食,但没有扫皇祖母的兴致,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完全咽下去后,点了点头:“嗯,不错。”
皇祖母满脸慈笑望着他。
看到皇祖母这么开心,气色也好,祁天凛这几天悬着的心彻底松了下来。
“皇祖母,您今天气色不错。”
皇祖母微笑着说:“这多亏了凛儿你从宫外找的药。”
说到这,皇祖母好奇问:“司怀一跟哀家透露,是宫外的大夫开的药,如此医术了得的大夫,怎不招进宫?”
他也想招,但在后世呢,如何招?
玉佩又不能把活人传送得过来。
祁天凛编了个理由:“人家神医逍遥惯了,进宫那就是束缚,所以婉拒了朕抛出的橄榄枝。”
太皇太后轻叹一声:“可惜了。”
突然这时,嘉榆的声音传了出来:
“服务员,要一杯柠檬茶。”
“老萌,我去下洗手间。”
听到嘉榆的声音,祁天凛下意识低头看向腰间挂着的玉佩。
玉佩正闪烁着光芒。
随即他看对面的皇祖母一眼,没敢出声跟嘉榆说话。
怕皇祖母以为他精神失常。
此时,现代这边。
嘉榆在奶茶店点了一杯柠檬茶,跟闺蜜盛萌说了声,就起身去洗手间。
看盛萌在座位这里,她没有拿上她的包就去洗手间了。
她走后没多久,她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盛萌打开包包,拿手机看之际,里面的玉佩露出来半截。
她没有注意到那个玉佩,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来电备注,见是同事高漫宇打过来的,直接接下。
“喂,小宇,我是你盛姐……”
没一会,柠檬茶被服务员送了上来。
“小姐,你们的柠檬茶好了。”
正在专注地通着电话的盛萌,抬头对服务员点了一下头。
“知道了,放这吧。”
然后继续跟高漫宇通电话。
服务员把柠檬茶放下就回了工作台。
盛萌余光看到柠檬汁茶有点挡着她的手,于是把柠檬茶拨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她浑然不知,她移开视线后,那杯柠檬茶挨着露出来的玉佩后,被玉佩散发出的光芒笼罩了。
紧接着一股吸力出现,把柠檬茶吞没。
大祁这边。
祁天凛望着发光的玉佩,正想着找个理由避开皇祖母的时候,突然一件东西从玉佩里冒出来。
好在他手快,在那件东西快掉落到地面之际,被他拿住了。
他拿起触感冰凉湿润的这件东西放到桌子上,目光惊奇地望着。
嘉榆这是传送了什么东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