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渐起,来往的地方有了些红色,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
回去的路上,白欢喜还说问了句。
“真的不用和你爸打声招呼吗?”
毕竟都见面了。
沈文山摇摇头。
“欢喜,你不用担心,我爸今天就是喝蓝家喜酒,正好看到咱们。
而且今天这么乱糟糟的,也不适合。”
白欢喜刚要松口气,沈文山自顾自开口。
“而且第一次见面,我爸怎么也要准备见面礼。
今天我爸肯定没准备,还是等下次再正式见面。”
白欢喜没好气的看着沈文山,还在这不着调。
“你都这么富了,还惦记你爸的东西。”
沈文山顿时嘿嘿一笑。
“欢喜,人哪有嫌东西多的。
咱们小家当然东西越多越好,到时候咱们不就随便躺着,到时候吃喝不愁。
再说,当初我嫂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家里可都准备了礼物,你怎么能没有。”
说到这里,沈文山小心看了眼白欢喜。
“欢喜,你看啥时候去我家看看?”
白欢喜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沈文山就在那傻笑,他当然想早点娶媳妇了,这不是想着欢喜上门看看之后,才能商量结婚的事。
沈文山急忙解释起来。
“我妈你应该见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我妈整天忙于工作,有时候比我爸还忙,所以家里的事她平常管的不多。
我爸你刚刚看到了,虽然平常爱摆点长辈的威严,但一吵架就现原形。
所以我家里对于找对象结婚这件事,从来不多插手。”
不然就他二姐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父母双亡、带着四个弟妹的男人。
当初那男人家里穷的叮当响,家里还是没怎么拦着就嫁了。
说着沈文山就掰着手指给白欢喜数家里人。
“我大哥、大嫂一个在部队,一个是军医,两个人也很忙。
然后就是大侄女和小侄子,她们两个还小。
我那个二姐我也跟你说过,现在跟她平常话都说不几句。
剩下还有一个小妹,喜欢看书,性子也比较内向,刚刚参加完高考。”
白欢喜也清楚,既然想和沈文山步入婚姻,肯定是要见他家里。
也是多一些了解,也算是考察。
而且沈文山也是已经见完她家里人,至于白家那些人,在她心里根本不算家里人。
想通这些之后,白欢喜也不再扭捏。
“行啊,那就过年的时候。”
沈文山刚刚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听到白欢喜这么说,突然尖叫着。
“欢喜,你真要去啊?
那你有没有什么要求?到时候我家里得布置成啥样,还有这菜……”
白欢喜赶紧拦住他,按照他说的,那都恨不得把他家装修一遍了。
“打住,打住,沈文山,我还没紧张,结果你比我还紧张。”
被沈文山弄得,白欢喜心里那最后一丝紧张也没了。
这件事两个人就算是初步商量好,至于哪一天,到时候再提前说。
这边两人在说起婚事,那边白家也在说着婚事。
钱继红好不容易等到白远山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关上门。
“老白,你知不知道,你小闺女被什么人看上了?”
经过之前的事,夫妻两人之间冷了一段时间,虽然后面又恢复正常,但是总归之间有了道缝。
但是今天,钱继红没管那些,激动的和白远山说话。
白远山听到欢喜,眉头微皱。
“她被人看上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你还嫌弃她来闹得不够大是不是?”
想到小闺女那个性子,真不知道随了谁,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钱继红却不在意白远山的态度,依旧兴奋的大声开口。
“是你们机械厂柳副厂长家儿子,还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上面只有两个姐姐,以后柳家不得都是他的。
你想想,要是将来你和柳厂长做了亲家,你还愁什么升职的事,到时候你们主任都得巴结你。”
钱继红知道白远山的执念是什么,那就是升职。
虽然白远山这人平常沉默寡言,但是这人就是想着升职,想让别人高看他一眼。
其实她也是今天和外人说话的时候,旁人突然说了句。
说什么之前柳厂长家儿子追白欢喜,结果被白欢喜为了个和自己一块回城的知青给拒绝了,说什么白欢喜还真是清高。
当时她听的恨不得以身代替白欢喜,那个死妮子真是不会享福,白瞎了那张脸,这么好的事竟然让她给推了。
想到和柳厂长成为亲家,她们家的好处,单单能给她儿子解决工作问题,就够了。
不用说以后她儿子进了厂子,上面有人,升职不还是轻而易举,哪像他这个窝囊废亲爹没本事。
知道这件事之后,钱继红又打听不少,之后赶紧回家打算劝劝白远山。
他这个当爹的还能收拾不了一个闺女。
白远山表情一僵,刚要说出的话停在嘴边。
钱继红微微一笑。
“你大闺女现在都是车间主任了,难道你想被自己闺女压着,连说话都没底气。
人家都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旁人再怎么恭喜你闺女升职,和你有啥关系。
再说你这个闺女根本看不上你,不然这都升了,也不回来看你一眼,还亏得你当初提着肉上门。”
她也是没想到,白送喜那个死丫头不声不响的升到车间主任了。
那个死丫头凭什么,这个工作还是从她手里抢走的。
要不是白送喜抢走她的工作,今天成为车间主任的就是她了。
她不仅不用在家受气,想花个钱还得小心翼翼,让她亲闺女在外面是受罪。
而且还能享受周围人的羡慕和恭维,那些人不得羡慕死她。
白远山眼神不断变幻,但嘴上还是说。
“这样不好吧,当初送喜就没管过她的婚事,现在更没法管欢喜的婚事。”
钱继红心里暗骂一声,老东西明明都心动了,还非要她当这个坏人。
但是为了她儿子,她还不得不劝。
“老白,你可是欢喜亲爹,人家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做决定咋了。
而且想想,咱们这可都是为了欢喜好,她年轻懂什么,要是嫁到柳厂长家,以后不得吃喝不愁。”
“再说,为了养白欢喜,咱们家可是省吃俭用,每个月还给她十块钱,为了她,咱们家都穷成什么样子了。
还有她从小生病吃药,咱们家废了多少心血才能养活她。
所以给她找门好婚事怎么了,这都名正言顺的事,谁能挑出来毛病。”
至于白欢喜那个知青对象,钱继红根本就没提,提那有什么用,反正是碍眼的家伙。
好似被钱继红的话说服了,白远山才终于点头下定决心。
“行,那我明天去找欢喜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