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梵汐和崔紫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干过崔忠魁,他像个野蛮人,把两个孩子给打了。
崔梵汐和崔紫雯的脸上吃了巴掌,崔忠魁也挂了彩,一张脸被两个孩子拽着挠成了萝卜丝。
望简贞又坐着车从天京回了望山村。
下车就看见崔梵汐崔紫雯姐妹俩一脸彩地从崔忠魁的小茅庵里跑出来,两张小脸不光挂彩,还挂泪。
“汐汐雯雯这是怎么了?”
望简贞立刻朝不好的地方想去。
崔忠魁正值壮年,又是个傻逼,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我俩去打他!他把我俩也打了!”
崔紫雯的杏眼如星目,小嘴巴包出了滔天的傲娇。
望简贞看见她,仿佛看见了崔忠义。
崔梵汐已经被冬日的一只难得看见的大鸟吸引了,她像是忘了自己的伤痛,好看的大眼睛大大咧咧地随鸟转去。
望简贞把她们姐妹俩往家送去。
先在院子里喊了几声兰兰嫂子,堂屋门开着,却无人应她。
扯着两个孩子的手往里走去,当门不见人,却听见从里间传出细痛的呻吟声。
望简贞壮着胆子往里走去,看见了床上躺着的冯兰兰,是她在哼。
走近一看,冯兰兰鼻脸乌青,仿佛只剩了出的气。
三女儿崔瞳安在床的另一头似乎睡着了,呆萌的大眼睛合上了,长卷的睫毛却还在轻颤着,仿佛受了惊吓,小身子也在一颤一颤的,洋娃娃的脸上挂着泪痕。
“兰兰嫂子,咋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谁弄的?”
望简贞虽然遗憾崔忠义娶了冯兰兰没娶她,骨子里到底是个善良明事理的人。
此情此景,她心里只有疼痛和疑惑。
望山村,真真绝户头的只有崔忠义一家,那时候的农村,家里敢没个儿子,就是有一百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不顶用。
爱挑事的人明着暗着都会掐一把拧一把,从比他弱的人身上获取自己也算个人的英雄气。
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不会真是崔忠魁那个鬼吧。
望简贞连唤几声后,冯兰兰双眼虚开一条线,也没力气看眼前的人,嘴巴蠕动道:“去公社把忠义喊回来……我可能要不行了……得交待后事了……”
望简贞落泪了。
她有车,去茅山公社一个小时就能来回。
“汐汐雯雯,阿姨要去公社找爸爸回来,你们是坐车跟着去还是在家守着妈妈等爸爸回来?”
“我在家守妈妈。”
崔紫雯小脸上的神情懂事得让人心疼。
崔梵汐想坐车,又觉得应该守着妈妈,最后也摇了摇头说不去了,要在家守妈妈。
望简贞家都没顾得上回,让司机开着车又去了茅山公社邮所去找崔忠义。
所里的人说崔忠义在对面茅山公社修电话,望简贞又掉头找了去。
还是茅主任的电话机出了问题,崔忠义甚至怀疑茅主任患了虐电话的癖好,怎么那么多领导,就他的座机总是出问题呢?
难不成打电话时不是手摇的?是屁股坐上去操的?
崔忠义专注地修着,茅主任喝着茶抽着烟眯着眼看着。
门敞着,望简贞还是象征性在门上敲了敲。
两个男人一抬头,看见了门口的女人。
茅主任当下一惊,心说都到了这个时分了,咋有个穿着洋气的女人找上门来?
“忠义哥,你现在回家一趟吧,兰兰嫂子被人打了。”
望简贞顾不了太多,说得很直接。
“啊?!谁打的?把他抓起来!”
茅主任对冯兰兰过目不忘,一听这话,权利立刻变成了春药,激起他是一个堂堂男儿的雄风。
崔忠义心头漫过乌云,用威沉的声音道:“我现在就走!”
“喂喂,崔所长,公社派车送你吧。”
茅主任把茶端得擎天高,凹腰撅肚喊道。
“不用了,我带的有车!”
望简贞回眸傲娇一笑,茅主任心说:“再笑也比不上冯兰兰的一颗牙齿!”
崔忠义这辈子算是千挑万选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好老婆。
唉!
红颜祸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