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想两个道士的面相,虽然知道其中一位就是夫人心心念念要找的亲封“九重道人”,但另一位看着很像是四方城里的富贵之人,那些亲随莫不是家中安排的护卫?
不疑有他,天黑前,将军和夫人的队伍就启程了,将军也捎信给相国,说自己因为私事要进京回侯府。
在路上就得到了允许的信件。
等见到孙季的时候,才感慨到太庙的威严,孙季也不是一个小儿,而是蓄了长须的年轻人,听到将军夫人说了自己梦到儿子的话,孙季倒是没有百般忌讳,一口就答应了将军和夫人的要求。
没想到几日后,将军还未离开京中侯府,便听到孙季猝死的消息。
七日后,将军夫人又梦到了儿子,儿子对母亲说:“我已经调任录事专员了!”
将军知晓后很是高兴。又差人送礼品去涿南观,还写信给县令说明此事前后。还命人在京城传说“九重道人”的神迹!
口口相传的传奇事往往比家信还传播得快,涿南村的说书人从外地听说到九重道人的事迹,还特意到涿南观问询罗九重事情始末。
罗九重和李凤沼才知道,那个太庙歌手已经去世了,并做到了答应将军夫妇的事。
李凤沼问罗九重说:“我也不是不见过你召唤鬼差,这地府的规矩你是如何知晓的?”
罗九重说:“这就要问师父了,师父与鱼跃龙门之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已经不生活在这乾坤之间了。”
李凤沼点点头说:“看来我师父藏着掖着的东西比我想象的多得多呀!”
罗九重说:“你也不要再怪你师父了,至少你想要突破筑基大圆满他不还是随了你的意?”
李凤沼说:“我也是把他当兄弟、当父亲,才有些不论规矩,我还是敬他为师的。”
龙王观上一个在犁地的老头打了三个喷嚏。
回到涿南观,丁姑突然踏云出现,从丁姑庙走出来,要和罗九重、李凤沼品茶攀谈。
李凤沼差人买来酒菜,小矮子特意到酒馆买了桃花酿,还摘来几只桃花放在陶壶中,增添丁姑带来的蓬莱意境。
罗九重问丁姑为何而来。
丁姑说:“难得有了空闲,虽然庙在此,我自身修行以及为天下女性得公正,日日都在奔波,真是有仙力减少了行步的辛苦和时间,也依然没有达到我所想的恩及众生。”
李凤沼问:“到了神仙境界也不能吗?”
丁姑摇头说:“我告诉你们我最近遇见的一件无法相助的事吧!”
罗九重点点头,给丁姑倒了一杯桃花酿。
李凤沼好像一个孩子,和狐玄子、帝王师排排坐,看着丁姑。
丁姑好笑,说:“这是一个丫鬟来求主家之事所求与我的事:她的主家是一个以张家为大姓的部族,主家几年前带回一个妾,住入后院少见生人,也不留人伺候,小厮偶尔打水,搬柴放置角门边。只有主家常入房内,便有莺歌传出。家族有些节日之时,有人好奇这位不见人的妾室,想求一见。终有一次主家到后院询问,这丫鬟候在外面听到二人对话。主家坚持这次要妾室见人,妾室说别人都不能见,远房一位娘子可以见。主家也应允了,只让那娘子进了后院与妾攀谈。后主家问只能见那娘子的原由,妾室说她是狐妖,人是阴阳偏阳,而鬼为全阴,而妖为两者之间,阴阳偏阴,不能与人常待一起。尤其是白日气盛之时,尤为注意,那娘子已经虚弱,没有几日可活,所以我才愿意见她。家主慌张,问自己为何可以每日和那狐妖在一起,狐妖说命定之人会有一种刚好相合的阴阳,这个别有缘故。凡是狐精媚惑人,有两种途径:一叫蛊惑,一叫夙因。受蛊惑的,阳气被阴气侵蚀,侵蚀完了就死;夙因是与人本来有缘分,气自然相感应,阴阳调和,所以能长久相安。但是蛊惑的多,夙因的少。丫鬟说,也就不到一个月,那个娘子果然病逝了。”
李凤沼说:“那狐玄子怎么计较?”
丁姑说:“他始终生于人身,还是阳多阴少的,只是相对常人,更阴一些而已。”
罗九重说:“这让我想起了马超的那个小孙子,那样的鬼生的人全身阴气滋养到这个年岁,也是辛苦。”
丁姑说:“你们的际遇也好似精彩!”
罗九重就将马超将军大女儿还阳生孩童的事说给丁姑师姑听。
丁姑说:“这样的孩子在人间或不能久留,或修道治国,总不会是平凡之人。如今又进入及鼎盛之家,前途不可估测。但凡事不出五行,希望他不会变成弑杀之人祸害百姓。我要走了,这几支梅花我喜欢,我可就拿走了!”说罢,作揖便踏云而去了。而丁姑的法相,手中多了一个陶壶,里面装着一枝盛开这着梅花的梅枝。
罗九重还是坐在原地说:“你们修行,无论何境界,都要养生长寿为基础。若要养生,至少要抛弃一些怨念,思考太多不顺之事,只会让身体生出郁结。若是神识涣散,病痛依然会找上我们修仙之人,或许会功亏于溃。若是心中悲鸣,可吃美味调剂。每日与阳光同习作,注意漱口洗脸,洁净自身。如此,就算是妖魔附身也比常人难,病痛自然也会远离。若是还想完全没有病痛,就要五谷杂粮都要应季而食。就算有了家室,也要保持良好的关系,不要纳妾或过度玩乐,若沉迷定会丢弃修道早晚课,修道也会功亏于溃。无论如何,自律只出自自身,不在于他们约束,不在于他人眼光。若是一直养生,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有修道的体魄。”
李凤沼、狐玄子、帝王师都点点头,虽然没听明白,但都感觉罗九重说了一些很厉害的东西。
罗九重叹气说:“你们做晚课吧!我回房打坐,明日再叫我。”
简单的收拾收拾,大家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