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战乱不断,早在李家立国之时,就立法保护平民女性,从刑法和军规上都偏重女性,以保证整个国家的粮仓不会断。女性中就算是官妓也是可以自由嫁娶的,只是靠歌舞替官府赚钱以表罪过,到了年纪还是会按严格的法律让她们自己选择可以选择的人家嫁出去。而普通的民营青楼和卖皮相的老街,都是只能让奴籍的女子做这些买卖。
毕竟如果良家女子若是也被拉去卖皮相,还有谁去给兵蛋子生孩子?他们不生孩子哪有新的兵?所以,在刑法上对方面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就算是有人把邻居媳妇说给别的人家也要受鞭刑在广场上活活打死!
兵蛋子们常年不在家,又定期将军饷送给家里的媳妇,如果没有严格的刑法,如何强兵强国?
所以掌柜说青楼里有卖良家女子其实是一个很大的罪,而且这都做成固定生意了,更是要砍上百人才能解决的大案子。
李凤沼只听了这一句话也皱眉起来,想到县令的侍女和小妾,还有那位临危不乱的县令夫人,看来她们不过是这青楼卖良妾的冰山一角了!
李凤沼摆手说:“这个事我知道,不说这个,跟我说米粮的事!我是奉官家的命护送灾区难民回乡的,一路上这么多人,就是吃些粗粮也是不少了!银子虽然官家给我了,但其实总数来说,杯水车薪,而且到了灾区还不知道要用多少!我也不是来为难你的,自家生意,我也要照顾不是?”
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凤沼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说:“你就卖给我那些次得都不能再次的货,哪怕是几年的存粮都可以!我带着军队,也不用你运!我自己找人抬走!你就只收钱!好不好?!”
李凤沼也大方,直接从怀中拿出五百两银票,拉过掌柜的手拍在掌柜手里。
掌柜都哆嗦起来,忙说:“哪能呢!哪能呢!当然要卖好的米面给你们!”
李凤沼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李凤沼拉着掌柜坐下说:“我吃的我有!我买这些是一路上给难民吃的。但要是他们一个个吃的红光满面,包里都是白面大饼,那算什么难民?而且在这我买到好粮,到下一个城池我只买到粗粮,难道我还要给他们磕头认罪不成?再说了!你们也受到了洪水的影响,想必好的米面也不够难民吃吧?”
掌柜倒是点点头,知道了李凤沼的意思。
李凤沼说:“我不求质量,甚至越差越好,但我要数量!越多越好!越多越显得我的功绩不是?”
掌柜说:“大人真是高人呀!我就说我们这种只识得几个字的怎么不能当大官呢?”
李凤沼轻笑,没解释。
掌柜也利索,带着李凤沼等人去了粮库。
等罗九重再见到李凤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安排了很多难民自己打造简单的人力推车,被军队安排着到城门口等着扛粮食,十辆车走了两趟,扛了四百六十麻袋到县道上,让大家都起土炕,用带着的锅烙饼。无论是小米、糙米、黄面都很容易做成饼,但有不少发霉的糯米,是掌柜处理出来的,本来要留着做饲料的,现在都拿出来给李凤沼了,没算钱。
男人们都出主意,让女人们去采野菜,切碎了和糯米豁在一起,甘苦的味道就能盖过糯米带来的霉味。无论如何,吃这些都比吃来历不明的野味强,难民很多死在路上不是因为饿死的,而是吃野味和野菜多了容易拉肚子,有时为了赶路又饥一顿饱一顿的,感冒发烧都是常见的,拉血脱肛的就难受多了,再遇到夜间偶尔的极端天气,到了早上一冷一热。有些就在睡梦中死去了。最后每家都带着饼上路,还多了一些推车,忙碌了两天才将这四百多麻袋的东西消耗掉。
没有处理尸体的条件,家人也只能将尸体丢在野外。若是在树林间,还会有野兽和虫子来吃尸体上的肉和内脏,但如果是县道便只有鸟会来吃尸体,但难民很多,县道上始终有人,野兽并不敢在白天吃这些尸体,尸体就这样暴露在外,开始发出恶臭,晚上,这样刚死一两天,满是虫的尸体也不会有野兽愿意吃。
罗九重一路处理的都是这些暴露在外的尸体。
反倒是不知道其中细节的军队,觉得一路上都只是捡干净的白骨,反而觉得又幸运又奇怪。
李凤沼在城里买了点心和糖饼,还带了几个烤制过的羊腿,连同锦衣卫们路上可以热着吃,这些好用的打手可不能让他们吃得不好,再说锦衣卫是有特殊的品级的。就像将军担心的,无论是什么官阶的士兵,只要只要入了锦衣卫就是候补的将军,再出来最差都是百夫长,怎么都是可以领兵的!若是命好多活几场战役,那就是妥妥的将军候选人!副将、参谋比比皆是!
李凤沼倒是不好意思的跟罗九重说:“可能有时要委屈你多吃肉,这些锦衣卫怕麻烦,总把面饼抢得不剩几个,反而是留肉给我们。”
罗九重说:“无妨,实在不行,我进入辟谷状态,修炼妖丹也可以度过去的。”
两天后终于队伍又启程了,这时城里的县令已经被季沧海控制起来了。
季沧海听到是九王爷亲自下令让自己出人的,立马收拾东西亲自到这边来主持大局,至少在还没有得到京城具体的指示之前,这两个城都不能乱,两边他都要管着!若是管好了,这马上要开始官员流动,说不定他也能再往京城上一上,哪怕只做一个小官,也是京官了!
季沧海见到监狱里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的人,直摇头,说:“你们真是得罪谁不好?得罪到王爷头上!”
县令本来双眼无神,不想理会这个滑头的季沧海,但听他这么一说,他一着急就抓着木栏问:“你说什么王爷?”
季沧海说:“你没注意审问你的人穿的是道服吗?”
县令猛地开始回想那天的情景,他只注意李凤沼的衣服布料华丽,但却没有注意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