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昺的王妃一反常态,但是毕竟想着这事是压抑了太久她才有的反应,可能就是气急了,歇斯底里一些,也没什么。
皇后换着法的安慰她,还给她母家送了银钱和补品,还恩准让她回去待几天。
但王妃又说怕外面的人说她是弃妇,不敢回娘家,最后还是住在宫里了。
这次李昺所在太远了,而且新城也不能一时没有首领,皇帝只能在房里生闷气。
最后只是做了一些警告性的惩罚了事,并没有真的能阻止李昺的“铜雀台”建立起来。
狐仙张文杰手下的狐妖每天都在做仗义之事,慢慢的大多数人家中都有给狐狸点天灯的供台。然后张文杰以家中不许点酥油灯的规定,在各处都建立了狐狸庙,让他们将家中给狐狸点的天灯都放到狐狸庙,之后人们才发现狐狸庙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其他教派。之后过年时,狐狸庙开始有专门的法相游街,烟花表演等。正如罗九重他们所说的,定南郡的百姓开始真正的对狐仙开始了崇拜。很久以后罗九重再见到狐仙的时候,狐仙的毛发都会发光了!
涿南观人多已经变成了常态。
罗九重的修行出现了停滞的情况。
李凤沼反而还是不停地吸收功德。
师父总是在催促三师兄带着罗九重学炼丹,但罗九重总以有太多恩客要应酬为由躲开。
三师兄倒不是个强求的人,就等着罗九重想明白。
一日要关门时,恩客都在跟罗九重拜别,却有个八抬大轿往大门里抬进来。
看到上面的人,罗九重转头就往屋里走,然后锁上了门。
李凤沼都愣了,然后看看上面的人,又望了望在后面推轮椅的家伙,脸一黑,便说:“皇伯伯,您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林郡王说:“你这是道观,又不是府邸,我还要提前递帖子不成?”
李凤沼说:“也不是这么说,但你这个阵仗也太大了,就不能坐着轮椅进来吗?”
林郡王说:“还不是你皇兄说皇家要有威严!他让我不要在涿南观显得太寒酸。”
李凤沼说:“在我的记忆中,您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就这么一路被抬过来的?”
林郡王说:“差不多吧,反正我坐轮椅和坐轿子都差不多,哪我不是坐?”
李凤沼将手放到林郡王的手腕上,游走了一次真气。林郡王身上刚生了一个褥疮感觉好多了。
林郡王说:“吃再好的药,再精细的照顾,总还是会长这些讨厌的东西。”
李凤沼说:“您有那么多奴仆,让他们轮流背着你走走,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了。”
林郡王点点头说:“我倒是没有想到过这么好的主意。我会试试的。”
李凤沼说:“山下没有厢房,你又不方便到山上住,去我的院子吧,那里有我的锦衣卫。”
林郡王说:“我也带有人,不知道够不够住。”
李凤沼说:“不够就去找里长,我那里安全些,省得里长夜了还要为你忙碌。”
林郡王说:“好吧!我还想着找你们叙叙旧。”
李凤沼说:“明早早课,你可能起来?可以的话我给你准备一个位置。就当是叙旧吧!”
罗九重有些生气,开门说:“最好别来!”
林郡王还是笑着说:“没想到九重道人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看来上次在京城见面对我的印象不太好啊!”
李凤沼说:“您的威严比较重,常人受不了而已。您也别下来了,先去安顿吧!”
八抬大轿又离开了。这之后所有恩客才离开涿南观。
关起门来,狐玄子煮水起火,蒸饭。准备给罗九重煮菜,将孙阿婆送来的豆腐给罗九重看。
罗九重摸摸狐玄子的头,一言不发地去煮菜了。
狐玄子去拉拉李凤沼的袖子说:“师父是不是生气了?”
李凤沼说:“你师父不会生气的,你去给他背口诀听,他就高兴了。”
狐玄子皱眉说:“李师父,你是不是又在坑我?”
里长突然猛烈的敲门。
李凤沼过去开门问:“什么事?”
里长说:“田里死人了!”
李凤沼说:“死就死嘛,让棺材子去收了就是了,找我们干嘛?”
里长说:“人就趴在田里,但是拖不动,棺材子去了,烧了一张符,还是拖不动,便让我来找你们。”
李凤沼看看厨房说:“我们还没吃饭呢!”
里长说:“我叫我婆娘做给你们吃!快跟我走!”
罗九重在厨房里听到里长说的话也扒开火,带着狐玄子跟了出去。
李凤沼还问里长,说:“你见到我皇伯伯没?”
里长说:“见到了,才跪拜,就有人来说田里出事了,我倒是怠慢了。一会还要去赔罪才是。”
李凤沼说:“无事,皇伯伯没有这么小气,你是在忙自己分内的事。”
走到田边,不得不说,那样怨气冲天的黑色气韵,是罗九重没有见过的。
棺材子走过来,罗九重问他:“你画的是什么符?”
棺材子又拿了一张给罗九重看,罗九重说:“这个倒是常用,就是太弱了,你这朱砂也不纯呀!”
棺材子笑笑说:“小本经营!小本经营!”
罗九重叹气说:“我们解决吧,一会你再过来收尸。”
棺材子便去和家属商量要什么材质的棺木的事了。
罗九重喊来帝王师,往黑色气韵里走,李凤沼想跟着,被罗九重制止了。
罗九重说:“你就站在这里,不许再往前走!”
李凤沼一愣还真就停在原地,一只脚还架在后面,不知道收还是不收。
罗九重补了一句:“狐玄子也别进来。”
狐玄子只好乖乖的就站在李凤沼身边。
罗九重走进气韵,那种气味不是腐臭的问道而是一种让人眩晕的感觉,眼前黑烟让他什么都看得见,却看不清楚。
刚看到那个趴在田上的背影时,一阵真气鼓动的感觉从那个背影传来,罗九重的眼前便出现了这人正脸的虚影。
罗九重从怀里拿出朱砂笔在自己的两边眼皮上点了两点。